“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嘶嚎,苏小环愣愣的看着漫天的血雾和那半空中孤零零头颅。
不会的,不会的,道长明明说过的,杜大哥不会有危险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杜玉名的头颅从天空坠落苏小环眼中瞬间就失去了光芒。
“咚”
头颅重重的砸在地上苏小环就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一步一步往那坠落在地上的头颅走去。
绝望,悲伤,心若死灰,就好似这世间的一切都步入了灰暗。
半跪在地上苏小环小心翼翼的把那面带笑容的头颅拥入怀中。
“杜大哥,杜大哥,小环喜欢你,小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小环要和杜大哥永远在一起。”
“这是…~这是…~”
瞳孔扩张到极限,齐恒老道此时还没有从那惨烈的场景中回过神。
如此酷烈的手段,如此果断的选择,不在乎他人的看法,也不在乎后果,这人好狠的心性。
唉!低下头看了看一旁的小环丫头,齐恒老道不由在内心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杜小哥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如此多人的死亡总是需要一个交代的,只是有些苦了小环丫头了啊。
“锵”
长刀归鞘顾念安没再关注杜玉名,尘归尘土归土,死者已逝,不管他生前做了什么从此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
“呼”
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顾念安苍白的脸上挂起一丝微笑随后他转身对着一旁老者躬身行礼道“我叫顾念安,我的师父是齐缘道长。
师叔初次见面,师侄在这里给您行礼了。”
“顾念安”
“师侄”
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他确实听说过,如果…~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自家师兄给自己的回信中有提到过。
师兄说他已经收了两个徒弟来传承青阳观的衣钵,那两个徒弟一个叫顾采曦,另外一个好像就叫顾念安。
郑郑的看着眼前躬身行礼的少年齐恒老道眼中的神色异常复杂。
应该不会有人闲着没事来冒充他们青阳观弟子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道观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他人觊觎的价值。
只是以他师兄的那种性子怎么会教导出如此狠辣的徒弟。
半晌没有等到回应,顾念安对此也不甚在意,毕竟自己方才杀了和师叔交情匪浅的好友,有这种表现也很正常。
抬起头对着身前的老者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随后顾念安转身往孙不凡的方向走去。
适应需要一个过程,现在自己还有其他事要做,等他把事处理完,等师叔的心态调整好,到时候再见面也不迟。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缓步走到孙不凡跟前顾念安尽量把声音放的温和些询问道
“念安道长,我…~我没能完成好您的交代。”
头低的很低,此刻孙不凡有些不敢直视顾念安的眼睛。
唉!他知道的,既然孙不凡能到这里来寻找自己,那就说明姜家别院一定是出了问题。
而且这种事又怎么能怪他了,他虽然有至宝在身,但他本身没什么战斗力。
在这个鬼怪横行的世界有时候遇到危险他可能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自己又怎么好责怪他什么。
况且他能在姜家别院出事后不远千里来给自己报信,这就已经超过了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所以对于孙不凡他只会存在感激并不会迁怒。
“我们走走吧,有什么事可以边走边说。”
“先等等,先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走。”
“嗤”
长刀出鞘,一道璀璨刀芒顺着方才说话之人的头皮划过。
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差,他虽然不喜欢迁怒别人,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好招惹。
“滴哒,滴哒”
一滴滴鲜血顺着头皮滑落到地上,此时唐仁额头满是冷汗,这特么也太不讲江湖规矩了吧,自己只是多嘴问了一声,有必要直接动手吗?
“走吧,这里太过嘈杂并不是交谈的好地方。”
手持长刀顾念安走在前,孙不凡和鄂尔斯紧随其后。
“就这么放他走吗?”
“要不你先上。”
“他已经重伤,要不我们并肩子一起上。”
“好兄弟你先上,我给你略阵。”
人群中的嘈杂声此起彼伏,但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动手。
之前顾念安和那宗师的战斗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
虽然那少年现在看上去可能随时会倒下的样子,但他先前也就是在这种状态下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个宗师砍成了半死。
谁特么保证他现在已经没有余力了,不需要太多,只要他还能保持和先前那位宗师对战的一半战力,这里就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
伴随顾念安持刀上前,本来围住他的众人不由自主的让出了一条通道,直到二人一狼逐渐消失在夜色中也没有一人敢率先动手。
一路顺着街道前行,不时能从街道四周听到人们绝望的哭嚎和求救声。
“咳,咳,咳”
断断续续的咳嗽伴随丝丝鲜血溢出,顾念安的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
“念安道长您还好吧。”
“没事,和我说说吧姜家别院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到顾念安的询问孙不凡一时之间有些沉默直到又走了一段距离孙不凡才开口道
“抱歉,道长我没能完成您的嘱托,姜家别院被人袭击了。
小谢姑娘和大家都不见了,我没能查到袭击姜家别院的人是谁。”
脚步微微顿了顿,顾念安眼中猩红光芒明灭不定。
“是吗?一路辛苦了,把东西给我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闻言孙不凡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一把破旧雨伞递到顾念安手中。
接过雨伞顾念安脚步不停,继续往夜色深处走去。
“念安道长…~”
正在孙不凡准备跟随顾念安一同前行时他却是发现自己的衣角被狼兄咬住了。
有些诧异转头看了看身旁的银白色巨狼,孙不凡立时瞳孔一缩。
只见此时狼兄全身都在颤抖,银白色的毛发根根炸起,眼瞳中的恐惧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狼兄你这是…~”
惊惧,惶恐,还有那种来自高等生命的压制,鄂尔斯发誓从他出生至今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的感受到死亡。
他是兽类所以他的感知超过常人强上很多,不会错的,虽然刚才那种感觉只是爆发了很短的一瞬,但鄂尔斯觉得自己不会感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