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病人——第一个
作者:prophecy   逃生游戏哪有不疯的?装的罢了最新章节     
    【欢迎玩家进入副本“悬壶济世”】
    【你们将扮演医馆新晋小学徒,即将在这里接诊十位病人,请注意每位客人病因不同,请认真接待,认真开出药方,如果药方不对症,客人可是会生气的哦~】
    【玩家身份:郎中学徒】
    青年站在那里,微微愣怔了一下,他这种人也当上医生这种高尚职业者了?
    “乌鸦?”
    安是舲闻声看过去,这不巧了嘛。
    青年双手插兜,看起来像个大学生,清俊正意气风发,上来就把手搭在了哈士奇的肩膀上,他问道:“你们不是刚出副本嘛,进这个本不会是来报仇的吧?”
    青年网名非酋,代号锦鲤,但他本人和欧皇实在沾不上边。
    锦鲤看安是舲的直播好歹也是从头看到了尾,再加上之前安是舲在活动中心揍了邵东西的事,大家都有猜测这次动手是不是有邵东西在里面,现在安是舲人都在这儿了,看来猜测是没错的。
    锦鲤这人算是实力派外加一点点的邪门,这人运气不好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这人倒霉归倒霉,但这份倒霉总能帮他避过不少问题,比如背后飞来一剑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平地摔,疼了但没死。
    主打一个邪门通关。
    几人不言语,但面上的表情已经揭露一切,邵东西被三五个人挡着并没有看见这边,再加上锦鲤声音不大,倒还真不知道安是舲已经追进来了。
    路饮溪眼尖地看见了邵东西,扯扯安是舲的衣服,指给他。
    青年方看见,冲过去就是一脚,报仇嘛,要从一脚开始,很正常吧。
    邵东西被人一踹,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刚想骂就对上了青年含笑的眉眼,顿时惊恐不已:“你,你没死?!”
    安是舲掏掏耳朵,这人看直播不看完吗?刚想再补上一脚,却被一个青袍老头拦住。
    “不可斗殴,且随老夫进去。”
    安是舲·没什么文学素养版:“放什么屁话,好好说话。”
    老头的脸色白了又红了,嘴唇颤抖半天,也没憋出一句骂安是舲的话,只甩下一句有辱斯文就进去了。
    玩家跟在老头后面陆陆续续进去了,加上安是舲三个自主进来的,整个副本有十五位玩家,这里每个人都要接待十位,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是单线任务。
    所有玩家原以为是老头带他们进来是要说些什么,结果只是让他们坐在各自的问诊台上。
    问诊台的四周都被围上了白布,他们看不见其他玩家,伴随着一阵阴风,正对门口的白布被风吹起一角,有一个脚步声逼近白布,最终停在外面,一只手撩开了白布走进来坐下。
    安是舲正摆弄着桌上问诊的器械,只见一位愁容满面的公子坐在了他的面前,
    这公子眼下青黑,看着就一副肾虚样,看见安是舲,扬着下巴,伸出了手。
    安是舲沉默地看着他,两人面面相觑,那公子兀地出声:“不把脉吗?”
    “不了,先听听病情。”
    安是舲把桌面的东西一扫而空,匕首拍在桌面上,等待着公子的叙述,谁曾想公子身上涌出许多红色的液体,触之竟有些烫手,安是舲缩回指尖,看着上面烫黑的痕迹陷入黑暗。
    等四周再亮起来,他已经出现在一个红色的小房子里,两旁被帘子遮挡着窗户。
    伴随着摇晃,他感觉自己被抬了起来,再结合自己身上的喜服,他大抵猜到自己如今的际遇了。
    这段路程有些长,他中间不是没有想过跳轿离开,但是狗系统给他上了禁制,除了眼睛以外,其他部位都不能动弹,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落轿,被踢轿,然后喜婆掀开了帘子,看见他大惊失色。
    安是舲都想说这是该她吃惊的,大变活男可不是。
    喜婆连忙进来,一边往他头上盖喜帕,一边叮嘱他:“姑奶奶,我知你不愿,但父母之命难为,你还是莫难为老婆子我了,这李家公子老婆子替你看过了,是个值得托付的良人。”
    安是舲听着,突然嘴自己动起来了,一段陌生的嗓音从嘴巴里钻出来了。
    “婆婆,玥儿知晓的。”
    喜婆微微愣怔,片刻说道:“姑娘知道便好,终是为了自己好的。”
    这会儿安是舲哪能不知道强制剧情了呢,但他扮演的这个玥儿是何人,又和那个看病的男人是什么关系暂且不得而知。
    接下来的步骤都是这具身体自己在走,他又不需要上心,干脆就去偷个懒,直到被送入喜房他才获得身体的控制权。
    刚一站起来,安是舲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属于自己身体的轻盈感,轻轻一跃就起身,就是跟身体之间还是有点陌生了,一个转身差点给自己旋到地上去。
    安是舲将头上的喜帕甩到一边的地上,捻起几块糕点往嘴里塞,看了一下那个铜镜,压根看不出自己长什么样子。
    安是舲还在想,新郎进来的时候用什么姿势揍他比较快速,毕竟他都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劲有多大,结果等到的是新郎的一夜未归。
    安是舲当然没有真的等那个新郎一夜,而是做了一堆简易的陷阱塞在门口,然后自己安然入睡,之所以他知道对方未归,是因为这些陷阱是在第二天早上丫鬟过来喊他请早的时候中招,丫鬟的惨叫声足以把一头猪震醒。
    一大早就听见惨叫,安是舲的耳朵是难受的,尤其对方要叫他这么早,只为了去请安,侍奉婆母,他?乌鸦?给人俯身做小?
    安是舲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将人赶走后,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等丫鬟进来的时候,他就大剌剌坐在那里喝茶,丫鬟都有些急了。
    “姑娘,不能让公婆等啊。”
    安是舲嗤笑一声:“不用等,直接过来给我请安就行了。”
    丫鬟目露震惊,面容扭曲,身形暴涨数倍,身形佝偻,面容是纸扎人般惨白,毛笔点缀的眼睛盯着安是舲,面条似的手臂捆住他的身体,令他无法动弹。
    安是舲挣扎不动,只能任由丫鬟将他带走,但丫鬟的目的好像只是带他去请安罢了。
    到了目的地,丫鬟便将他放下,他往里面似乎看见了两幅遗像,再一晃眼,遗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威严正经的老人。
    见到安是舲走进去,主位上的老人轻呵一声,还未来得及开口,安是舲抢在他面前说话了。
    “有痰就吐,脏死了。”
    老人面色不虞,身形隐隐有了虚幻的架势,安是舲见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们猛看。
    “大胆,还不跪下!”
    旁的看起来有点显老的女人开口,安是舲闻言望过去,朝对方轻蔑一笑,紧接着走到对方面前,抓住对方梳得干净利落的头发,将女人的头往柱子上撞,顿时脑袋开了一个口子。
    他情绪稳定地发着疯:“这么喜欢教我做事,就奖励你下辈子做人吧。”
    主位上的老人尖叫出声,看着安是舲的眼神中怒意更甚,安是舲却无所畏惧,将手指搭在嘴唇上,低声说着:“不喜欢太吵的,让人有一种想给他一刀两断的感觉。”
    老人满脸阴沉,朝旁边的小厮挥手,两个彪形大汉带着一个男人上来了,那男人一上来就是怒瞪安是舲,他一看这男人可不就是他的病人吗?
    “娘,我不想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我喜欢小娥,我只想娶小娥。”
    老太太嗤笑一声,倒没有说出什么打击男人的话,旁边的老爷爷反倒吹胡子瞪眼起来。
    “钱家的姑娘多好,还愿意嫁给你,你就知足吧,今儿个我就在这说白了,”老爷爷指着男人,顺了口气接着说,“以后就乖乖和玥姑娘好好过日子,少去外头找什么小娥、小绿的!”
    安是舲在旁边抱着手臂听着,完全没有他们口中的钱姑娘是自己的自觉,听了一会儿,这三人突然停了下来,看向了自己。
    这不会是让他表达意见吧?
    安是舲攥紧了拳头,正准备给这群人一顿乱披风拳法,然后就被迫顿在了原地,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再一次席卷全身。
    他说:“玥儿没有任何意见,能得夫君疼爱已是玥儿造化。”
    说完的那一刻,安是舲感觉自己脏了,从内到外都脏了。
    男人表情震惊过后又露出了嫌恶,他轻易就挣脱了两个大汉的钳制,走到老太太旁边还想撒撒娇,看这样子怕是想将那小娥姑娘也抬进府里。
    安是舲厌恶感都要溢出眼睛了,获得控制权的第一时间便是一拳过去,狠狠砸在男人的面门上。
    砸的时候很爽,晕过去的时候也很果断。
    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房间里,男人站在窗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是舲不知道说些什么,但现在的场景让他有点生理不适了。
    安是舲起身就想起脚踹上那个屁股,然后男人转身了。
    鸡飞蛋打过后,他的病人好像病得更严重了。
    “我会和父亲说明白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安是舲只是抱着手臂站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娶你实属无奈之举,我心悦的只有那一人,你我既都是无奈之人,过一段时间我会放你自由的。”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坚毅落在安是舲的眼里,说不出的奇怪,男人在这里好像只是为了说这一番话,说完便拖着病体离开了。
    安是舲不言语,悄悄跟上,他看见男人来到一个小山村,敲响一户人家,结果人家门都没开就是砸出一个土陶罐,碎在地上格外清晰。
    男人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了。
    安是舲走过去,看了地上的碎片一眼,若有所思地敲响了门。
    里面似乎顿了顿,然后打开了门,里面站着一位妙龄少女,少女面容姣好,看见安是舲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羞红着脸,将安是舲迎了进去。
    安是舲坐在位置上的时候,还在打量周围的环境,少女看见这一幕还以为是安是舲嫌弃这屋子,脸色微白。
    “玥姐姐,对不起啊,让你见笑了。”
    安是舲·文化沙漠:谁笑了?
    少女坐在安是舲对面,絮絮叨叨说着这两天男人总是骚扰她的事情,安是舲不好评,毕竟经常有这种打着深情的名号干着让人困扰的事,这种他们统称为没有自知之明。
    安是舲盯着手中的茶杯,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这副身体的样子,脸上有些雀斑,眼睛不是很大,狭长的狐狸眼,可能不是很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再加上化妆用品有限,很难放大这副身体的优点,看起来可就比旁边的少女逊色不少了。
    旁边的少女不解安是舲怎么愣在那里了,出声问道:“怎么了,可是茶不合胃口,抱歉啊,我家没有什么好茶。”
    安是舲看着杯中三两片茶叶,哦,不说他还以为是菜叶子呢。
    “无碍,”安是舲已经习惯这具身体有自己的想法了,“我只是在想,小娥妹妹确实生得好看,我自愧不如。”
    安是舲想起之前经纪人总在自己耳边念叨,一般说这种话的多半都是绿茶,茶言茶语的,但起码今天他并没有觉得这话很茶,因为就目前这个容貌状态来看,起码清纯这个领域这个身体确实劣势。
    少女慌乱地抓住安是握住茶杯的手,茶水淌了一桌,少女真挚而热切:“不,玥儿姐姐在小娥心里就是最好看的,小娥根本就比不过玥儿姐姐,要不是有姐姐帮助小娥,小娥如今还不知道……呜呜呜……”
    说着,小姑娘当场哭了起来,安是舲表情怪异,他是没有想到对方会直接哭起来的。
    他想要把手抽出来,但对方的手跟铁钳一样,他压根抽不动,想来估计这位小娥平日干得是重活,玥儿怕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姑娘,他抽不出来还是身体力量有限了。
    小姑娘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依依不舍地将人送走,安是舲走回去的路上还在思考小娥那话中的意思,玥儿到底帮助了小娥什么,而这个会不会和那男人的病情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