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的礼物
作者:prophecy   逃生游戏哪有不疯的?装的罢了最新章节     
    打开任务栏,【赎罪】的进度比较高,但也只是百分之一,在他溜达的那么长时间里,他也只见过小男孩和他的母亲虔诚祈求,还有那个遗失的东西。
    杜均还在认真处理他的伤口,安是舲看了一会儿,突然抬脚将人踹出去,脸上满是恶劣,在杜均吃痛的表情中走向他,沾着半条白布的手搁着布料掐住杜均的脸颊。
    “想进去看看吗?”
    杜均茫然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
    “主君,阿刻罗来了俩人,自称是公主。”
    主位上的男人放下沙盘旗,示意旁守着的侍卫去取物件,抬手让人将请进。
    安是舲带着杜均站在大殿之上时,杜均腿脚还发着软,目光止不住地往安是舲瞟。安是舲直直盯着上位的男人,男人面无表情地扫视两人,直到收回视线,也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
    过了会儿,一位侍从拿着一个水晶球上来,做工相当精致,水晶球里一条透明的小鱼自由游弋着,生动灵巧的物件儿。
    安是舲胸口莫名发烫,系统提醒弹出。
    【支线任务:遗失的海神之礼,请将海神之礼归还,限时三十日】
    安是舲上前一步,装模作样地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绅士礼,说:“这位就是我们的公主,这个宝物精巧得很,不知道我们可以一观吗?”
    男人露出嘲讽,嘴上说得深情:“当然可以,这是赠予我的公主的礼物,公主请移步过来,近看更美丽。”
    安是舲不动声色将自己的脚步放慢,落后杜均半步,直到与海神之礼还有五步之隔,海神之礼中的小鱼突然停止游弋,诡异地盯着两人的方向。
    “哈哈哈,你们果真是公主,来人带公主下去休息。”
    男人这么说,上来的人却都是带武器的士兵,任谁都该看出男人不怀好意了,安是舲蓦然叹气,几步迈到男人跟前,一条腿以破军之势横扫,被男人下意识挡住,双手地上撑住,剪刀脚将人放倒,迅速抽出匕首插入男人的肩胛骨。
    无视男人痛苦地咒骂,安是舲用膝盖牵制住男人的双手,腾出的手朝拿着海神之礼的人伸出,“你拿着不安全,我来帮你。”
    “你踏马敢?”
    安是舲手中的匕首还插在男人肩胛骨,随手搅动两下,再抽出复插,大殿中只有男人痛苦的哀嚎,侍卫不敢再耽搁,将东西递给安是舲。
    安是舲将东西塞到怀里,衣服直接鼓出一大块,他又将视线转到杜均身上,福至心灵,杜均过来帮忙掣肘男人。
    有了人质,两人很快退出了宫殿,等到后面没有人追捕后安是舲就懒得管了,直接将半死不活丢给杜均一个人搬。
    杜均不明白他哥为什么非得带上这么个大麻烦,但碍于还在他国境内也不敢放松,一出国境,马上发问。
    “闭嘴。”
    杜均:……
    杜均腾出的手猛地一拍额头,慌乱说道:“哥,咱把尤姐忘了!”
    安是舲扶着有点胀痛的额头,暴躁感越发强烈,要不是还需要杜均帮忙抬人,他就该动手了。
    “费司鸣会解决的。”
    杜均察觉出安是舲的敷衍和烦躁,半天不敢说话,沉默地背着男人走在安是舲身后。
    这段路上男人也不是没有醒过,但每次醒来都会被安是舲补刀,杜均不理解安是舲为什么要这样吊着男人的命,但看安是舲的表情,他也不敢发问。
    比他们回到阿刻罗更早的是他俩杀到塔米里的消息,现在所有玩家都知道两人掳走了塔米里的君主。
    塔米里现如今处于无主的情况,本来就不敢轻举妄动,费司鸣直接趁人之危,强行将尤莉葭要了回来。
    杜均将人带去见费司鸣,费司鸣也不客气,直接将人押入大牢。安是舲带着海神之礼来到海边,现在已经是三十天的最后一天了。
    系统并没有提示怎么归还,安是舲只好试探性地将海神之礼放入水中,系统安安静静,抱着海神之礼走到更深的水里,系统依旧安静。
    安是舲只能将东西抱在胸前,吸足一口气,朝着更深的海底游去。即便安是舲经过一段长时间的训练,憋气能高达二十多分钟,能潜到的位置也十分有限。
    所以安是舲想了个办法,花了三个小时简易做了个竹筏,带着海神之礼和一块大石头划到离岸边较远的地方。
    随着石头下水,带着被束缚一条腿的安是舲被石头带着下降,大约在距海面400米处,安是舲肺里的空气被挤压到了极致,水压让他已经开始产生了生理上的不适了。
    鼻腔呛出了血液,抱着海神之礼的手也逐渐脱力,只能勉强将海神之礼塞到衣服里。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安是舲隐约看见海神之礼从他衣服里晃晃悠悠飘出来,里头透明的小鱼贴着球面吮吸着掺杂着血液的海水。
    ……
    “叮,欢迎回来主播,系统更新,即将解放玩家信息,请注意查收”
    【玩家:乌鸦(状态:濒死)
    等级:a
    体力:3(恢复中)
    智力:99
    生命:1(恢复中)
    san值:1(你活在幻觉里吗)
    热度:119+?
    技能:莫比乌斯环(冻结中)】
    安是舲再苏醒时,是被海水冲到了岸边上,脚踝上只有孤零零一截断绳,海神之礼还在他怀里,里面的小鱼却翻着肚皮。
    安是舲大为震惊:“你是个旱鱼吗?”
    查看任务栏,主线任务扮演已完成,支线里海神之礼的任务被暂时冻结,卡在99%进度,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小鱼翻肚皮有关,赎罪任务还是依旧,只是在他们下面多出一条支线任务:前往阿刻罗。
    海水给他冲到别的国家了?
    浸过海水,身上衣服又湿又腥,干脆脱下来包住海神之礼做个建议包裹背着。赤裸着上身,安是舲只能勉强通过太阳、树桩年轮来判断自己该前往的方向,加上在路上休息、问路、进食,安是舲抵达阿刻罗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任务倒是显示完成了,但这个是个连环任务,现在又需要他去往皇宫。路上裹挟着风霜但仍旧干净的他与一个浑身脏乱的人相遇,他几乎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是谁。
    “演乞丐体察民情呢?”
    费司鸣一早就认出他了,但不想相认,只能是因为他落魄了不好意思相认。这人虽然废物,但也不至于给自己作下马,这也是安是舲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从他醒来开始,赶往阿刻罗的一路上,他都有一种时空错位感,再结合费司鸣现在的状态,断定现在不是玩家刚进来的时间不是什么难事。
    费司鸣不想理会安是舲,安是舲也不想拿手碰他,坏心眼地踹了费司鸣屁股一脚就往王宫走。
    很显然现在当政的不可能是玩家,即便之前生了嫌隙,直接把人赶出来做乞丐也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
    玩家能干扰的剧情毕竟有限,尤其是现在都没什么实质权利的时候,安是舲毫不意外被拦在了王宫外,硬闯肯定是可以的,但是现在他的身体状态相当于别人戳了他一下他就得倒地上的那种。
    好在他体力已经恢复到56了,转身就朝着军营的方向前进,只说得进王宫,没说怎么进,逼个宫不过分吧?
    当然他也没真的逼成宫,阿刻罗准备掠夺旁边塔米里的资源了,安是舲也确定自己身处时间线二十年前了,此时尤莉葭扮演的亡国之后还只是个小女孩才对,所以玩家们没有可以扮演的身份,全是黑户,怪不得当乞丐。
    也许是凑人数,安是舲这副放在军队里略显瘦弱的体格子也没放过,硬提着上了战场,穿着不合身的盔甲,甚至吸一口气能把海神之礼塞下,其实还是想弄死他的对吧。
    粗略地训练了一下,安是舲就被赶到了负责骚扰的那一波士兵里面了,十几个人一个小分队,相当简单的一把冷兵器,没有坐骑,说是骚扰,实则和送死没什么两样。
    到了战场上,士兵的命就已经不由己了,纵使如此,安是舲还是选择了脱队独行。
    这段剧情只是副本背景相当不起眼的一小块地方,剧情里说塔米里的将军战败后篡权谋位,但如何战败却没说,以及为什么海神之礼会在将军手上这事也不清楚。
    脱队后的安是舲带着疑惑,趁着他们扰乱塔米里士兵的注意时,悄摸混进去,就地斩杀一个塔米里士兵,换上他的衣服,然后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塔米里士兵的面前。
    到了正午,帐篷里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位很熟,年轻状态的君主,此时他还只是个副将,在这一战后,主将死,他升上去,输掉战斗不过三个月之间的事。
    安是舲垂下眼皮,等到主将说完话,士兵们轮流休息站岗,主将独处的时候,他潜行进入,捂着主将的嘴,一剑横着扎入主将心口,用力捣了捣,再用力拔出,刺入喉管,连呼喊的时间都没有,主将便悄无声息地死了。
    做完这一切,安是舲趁换班空隙远离了塔米里营地,回去前甚至来得及换套行头。
    “士兵,回答我,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完成你的任务?”
    安是舲也不露怯,直勾勾地盯着百夫长,“我去刺杀敌人主将了。”
    百夫长眉头皱起,显然不相信安是舲的话,但主将一死,塔米里士兵大乱的消息很快传了过来,安是舲过不敌功,他获得了在将军身旁做事的机会,被提到了首席百夫长的位置。
    塔米里为稳定军心,副将紧急上位,现在急需一场战斗来稳定他的地位,而眼下与阿刻罗的战斗是他最该关注的。
    他与主将曾就此战多次探讨,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阿刻罗的左翼军贴近水边,都是沿海国家,但阿刻罗还是以陆战为主,所以塔米里的第一选择还是海上作战。
    阿刻罗的将军也正苦恼这一点,若是塔米里占据海洋上风,那么他们将毫无胜算,兹事体大,连带着安是舲这位才上任的百夫长也不得不加入战争议事里,但大多还是主将和副将的讨论,安是舲作为新兵只是听着。
    【支线任务:使用海神之礼取得战斗胜利】
    系统弹出来得很突然,正好在两位将军扭头询问安是舲意见的时候,既然系统都如此要求了,安是舲毫不客气地说自己有办法能干扰到塔米里海上作战。
    见他如此有底气,两位将军也不过分追问,继续讨论备用后续方案。
    预测是一回事,等到在海上看见战船时,阿刻罗士兵们的心还是沉了下去,两位将军的视线落在安是舲背上,有如实质,催促着他拿出方案。
    这段时间里安是舲也试过很多方法,但海神之礼还是没有半点动静,系统没有提示,用海神之礼赢取胜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顶着杀头的风险,安是舲一手托着海神之礼,站到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另一只手紧握袖中滑出的短剑,鲜血顺着指缝渗出,蜿蜒在皮肤纹理上,犹如血色的树根盘桓狰狞。
    甩开短剑,覆手其上。
    远处的战船越发的靠近,海神之礼中的小鱼还翻着肚皮沉浮,诸君的心一点点下沉,被战船推开的波浪拍打礁石,稀碎的水珠溅起重重砸下。
    高台上的青年移开手掌,血液糊了一大片,几乎看不见里面小鱼了。青年沉着地将东西放下,利索地褪下甲胄,一手将短剑别回后腰,一手抱着海神之礼,助跑起跳,一跃入海。
    主将脸色阴沉,大声呵斥,命士兵做好防御架势。
    跃入水中的安是舲,皱眉看着身前的海神之礼,里面的小鱼却久逢甘霖般重新活跃,身姿优美地贴着球面吮吸血液。
    末了还朝安是舲的方向吐了个泡泡,如纱般的鱼尾摆出迤逦的弧度,所及之处一片风平浪静,海面却掀起狂浪,高高扬起,重重摔下,木制的战船转眼支离破碎开。
    阿刻罗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