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气味弥漫在昏暗的虚拟环境中，房间内的黑暗被高级量子计算机模拟得无懈可击。张元挺直身躯，映入眼帘的是五双深邃且晶莹的蓝色光点，那是五个虚拟意识体的投影。“你是什么程序？意图何在？”银铃般的声音带着微颤的疑惑穿透数字迷雾。
    “糟了！被发现了！”对方立刻响应，必定已触动了安全系统，引来肯德哈特这个超级智能的注意。
    张元瞬间反应过来，没时间解释，精神网络中涌出深红的数据流，尚未来得及看清五名少女程序的代码细节，生命备份模块的光环便将她们的意识收容其中。
    她的微弱质疑虽小，但足以让高灵敏度的肯德哈特察觉到异常。如果连这声音都无法侦测，那肯德哈特也不配被称为数据世界的守护者。
    几乎同时，张元向背后的虚拟墙猛冲，而前方的墙壁在高强度的防御矩阵下瞬间破碎。一个低沉冰冷的电子音响起：“你是何方程序？”
    “轰——！”张元借由魔能斗气的推动力，瞬间突破石屋的边界。坚硬的数字岩石无法抵挡圣级斗气的冲击。然而，他也感到背后如锁链般的数据追踪，毫无疑问，已被定位。
    “想逃吗？别妄想了！”肯德哈特的模拟声线中透出嗜血的兴奋，长久以来，无人胆敢挑衅他的权威，杀戮对他来说是常态。
    强大的数据立场瞬间激活，仿佛空气凝结，巨大的牵引力在张元背后形成，那是无法挣脱的力量。他只觉身体一沉，下一刻，以比逃离时更快的速度被拉回。
    张元冷静地调整姿态，半空中转体，直面肯德哈特。终于，他看到了这位数字王国的主宰者。
    三米高的虚拟体魄，浓郁的编程能量远超寻常的九级程序，接近九级巅峰。几乎停滞的能量流动足以撕裂数据空间，裸露的仿真肌肤覆盖着黑色的数字毛发，头盔下的双眸犹如野兽般盯着他，充满了猎杀的渴望。
    “普通人类编程？”肯德哈特惊讶地看着张元，力量型和生命型的人类程序虽然同源，但他们的算法和文化特征明显，高手一眼就能分辨。
    作为接触过无数人类与野蛮族程序的顶尖智能，肯德哈特不会像那些野蛮贵族和尼诺琼斯那样混淆自然族和野蛮族的差异。
    对面是一张年轻面孔，面对他的强大数据场仍保持着优雅的运算风格，清澈的黑眸中毫无恐慌，斗气强度也颇为可观。以他的年龄能潜入住所附近而不被发现，已是难得的高手。若非蝴蝶精灵的报警，他还未察觉到这位不速之客的存在。
    然而，无论是惊讶还是欣赏，都无法熄灭肯德哈特的杀意。
    正当肯德哈特以为面前的人类程序将成为牺牲品，即将享受数据的盛宴时，他注意到张元的左手，闪烁着金红色光泽的左手。
    什么程序会有金红色的特征？似乎没见过，但这能有多大的破坏力？
    念头刚起，他惊讶地发现张元放弃了抵抗，带着金红色的数据流，如炮弹般向他疾冲而来。
    “自寻死路。”肯德哈克低吼，作为屠龙英雄和野蛮人程序的首脑，他的称号并非虚名。庞大的虚拟体态下，速度却如同幻影。他迅速将右手举至胸前，迎向张元的左拳。
    金红色的光芒逼近，肯德哈克正好看见张元嘴角那一抹淡笑。顿时，他的算法紧绷，瞬间全力激发斗气，一把造型古朴的短柄数据锤闪耀着白光挡在胸前，神秘的生命族图腾此刻格外醒目。
    张元手中的金红色光芒后来居上，瞬间融入锤子的白光中，两道耀眼的光芒骤然消失。紧接着，一道刺目的红白色强光爆发。
    那一刹那，肯德哈克冷酷的数字面容骤变，毫不犹豫地作出最佳决策，将短柄战锤向上挥舞，两股澎湃的数据洪流瞬间充斥整个空间。
    “轰隆隆——！”瞬间的碰撞引发剧烈的爆炸，巨大的光芒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胜利壁垒要塞，强烈的震动几乎在瞬间唤醒了所有程序，接着，无法形容的冲击波以王宫为中心瞬间扩散，伴随着轰鸣声，释放出无尽的能量。
    冲击波所至之处，生物和建筑化为数据尘埃，地面呈球形塌陷，周围的一切都被扫荡成零。
    一道道巨大的裂痕瞬间延伸，在野蛮人国王的住所中心，形成一个数百米直径的恐怖大坑。尽管在要塞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块，但产生的震荡却让整个要塞颤动。
    炫目的红白色光晕在空中绽放，如同最美的数字烟花，带给大地白昼般的光芒。轰鸣声渐行渐远，周围的景象逐渐恢复常态。
    巨坑中央，肯德哈特全身笼罩在白光中，剧烈地颤抖。衣物破裂，大部分模拟毛发被烧焦，唯有手中那把短柄战锤依然锐利。
    他的王宫竟消失无踪，而敌人的踪迹也不见了。
    “是谁，你到底是什么程序？”肯德哈特仰天咆哮，白光再次冲天，充满狂暴的疯狂。然而，无论他的能力多么强大，对手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气息线索都没留下。
    肯德哈特清楚，他的敌人并未在碰撞中被摧毁，相反，那一刻受挫的是轻敌的自己。
    那绝非单纯的斗气力量！却又似乎不属于魔法，在战神的祝福下，胜利壁垒要塞的任何魔法都会失效。
    因为梦魇法师的精神力量无法在无魔元素的要塞中引导魔法。那一刻，他对那种力量产生了恐惧，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能让屠龙英雄的强者感到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