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欲速则不达
作者:柳之易   八零美艳神婆,你家娇夫又绿茶了最新章节     
    甜宝和唐奕泽在菜窖里,一个挖土,一个埋萝卜。
    秋菜要一直储存到明年五六月份,大半年的时间,要想土豆不发芽,萝卜不发糠,就要埋在沙土里。
    齐天阳蹲在上面看着下面晃动的身影,两个人时不时地说笑一下,心里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往年都是他来帮着做这些事,现在完全被另一个人取代了。
    两个人从菜窖里一前一后上来,甜宝上来后还回头给后面的人搭了一下手,明明没什么亲密的动作,却带着无形的默契。
    唐奕泽看见他点头微笑,“来了?进屋坐吧!”
    语气自然又熟稔,却身份分明,一个是主一个是客。
    齐天阳抿下唇,“不了……”看向甜宝,“我想和你聊聊,我们去河边走走吧,可以吗?”
    甜宝点头,“可以!”
    她回头看向唐奕泽,还没等说话,唐奕泽就抬手撩起她腮边的碎发掖到耳后,“去吧,我做饭,姥姥说晚上想吃酸菜粉,你想吃什么?”
    甜宝看着他,这货故意的!
    暗戳戳的在宣示主权。
    “芹菜炒木耳吧!”
    这几天晚上吃素的计划不变。
    唐奕泽两眼含笑,点下头,“好!”
    齐天阳别过脸去不看他们。
    唐奕泽微笑着目送两个人离开,等着俩人一出院子他的脸立刻垮下来,踢了踢地上的石头,“没良心的小坏蛋,都没跟我一起去河边散过步!”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大度!
    他都要酸死了!
    甜宝和齐天阳走出门很远,齐天阳才沉声问,“你们在处对象?”
    “是!”
    答案并不意外,但是他的心里还是难受了一下,他到现在都说不清自己对甜宝是什么心理。
    “你了解他吗?也许他和你看到的不一样,你是因为知道他是糖糖姐姐才相信他的吗?”
    “不需要了解。”甜宝停住脚抬眼看着他,“只要听话就好了!和他处对象只是因为他就是他,跟糖糖姐姐无关。”
    糖糖姐姐那会儿她才多大?
    有点感情都就着饭吃了,才几个月的相处时间,谈感情有多深厚就有点假了。
    齐天阳惊讶地看着她,“听话?你选对象的标准就是听话吗?”
    甜宝抬眼不解地看他,“不然呢?”
    不听话的对象要来干嘛?
    还不如养条狗子。
    当然也看别的,譬如说第一眼的缘分。
    这个就很深奥了,说出来一般人不明白。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什么叫似曾相识。
    “哦,对了,还有会做饭。”
    这点也很重要。
    齐天阳嘴唇紧抿,她对对象的要求好像挺简单,又好像……挺难……
    “也许他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就是另一副面孔。
    甜宝看着他,“不需要想象,他只要不触碰我的底线随他想怎么样。”
    有点小心思不算什么,只要不过分她都愿意纵容着。
    她的人还能没点特权了么?
    齐天阳慢慢蹲下,认识这么多年,他还算了解甜宝。
    她现在已经完全把唐奕泽当成了自己人,别人说不得。
    他捡起一颗小石头扔出去打了个水漂才开口。
    “陈家贵的病我不看了,我给他媳妇留了个药方,让她自己去抓药,消炎止痛,增补气血的,又留了些祛腐生肌的药膏。”
    甜宝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放弃,以为他会一意孤行。
    他迎向她的目光,“甜宝,我不会和你站在对立面的,也不会让你为难。如果我知道你给陈家富看病的话,我不会答应给陈家贵看的,我想给他看病也只是想验证一下我的治疗方法是行得通的。我想试试,想突破,想用我的方法去治疗,但是爷爷和爹都不愿意去尝试。我只能私下里去验证。”
    甜宝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你不给陈家贵继续看病是怕我为难?不是怕承负因果,也不是怕治不好?”
    齐天阳听到她的问题沉默了一一瞬,不答反问,“如果陈家兄弟的病就这样放任不管最后会怎样?是不是就是死路一条?”
    甜宝点头,“对,最终那个东西的耐心耗尽就只剩下死路了,外皮烂完了就是五脏六腑,但只要有希望他还是会吊着他们的命,毕竟他想要的不过就是让他们供奉他,用信众的崇拜来成就自己的修为以及私欲。”
    齐天阳盯着她的眼睛问,“那你管了这件事就不怕因果吗?”
    甜宝淡然一笑,“既然想要丰厚的报酬,就必须承担这个果,我之所以接,不仅仅是因为钱到位了,也是我有把握能承担得起这个果。”
    “我师父曾说过我百无禁忌,但我不会真的无所顾忌,我可以不怕因果报应,但我总要为我身边的人着想。”
    “爷爷和干爹现在之所以固步自封,都是因为要自保,他们想要做传统的中医,但凡涉及因果的病都不会接。陈家兄弟的病不是他们治不好,而是不想治。你想要突破没有错,但你必须要找你能承负得起的病症。”
    齐天阳低着头,“陈家贵的媳妇当初没有跟我说过拿了人家的财物……”
    甜宝摇下头,“你在号他鬼脉的时候也应该知道那股邪气很盛,也很凶险,凡遇此脉象无论因果如何都应该回避,但是你仍然接了。”
    齐天阳在中医上确实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这也是他有些自负的原因。
    他肯定能号出陈家贵脉象上的诡异。
    齐天阳蹲下身,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甜宝平静地看着河面,“欲速则不达,现在你的心太浮躁了,应该好好沉淀一下。”
    她转过身看着他,“既然接了就好好医治,你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而是整个齐家。即使是你私下接的,也改变不了你是齐家人的事实。齐家人做事都会有始有终,要么不接,既然接了就要全力以赴,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齐天阳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甜宝也看向他,“你不是一直想要证明自己吗?正好利用这次机会印证一下。”
    齐天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甜宝,你是不是生气了?”
    甜宝摇下头,“没有,陈家贵肯定要再找人来看病的,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既然你接了,就说明你命里该走这一步。我也不会因为是你就放水,我首先要为我的病人负责。”
    齐天阳注视着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平静无波,脸上也没有任何情绪。
    “你真的没生气?”
    甜宝微笑着摇下头,“没有,所以珍惜这次机会,能不能让爷爷和干爹认同你就在此一举了。”
    齐天阳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发现她是说真的,攥了攥拳,“好!我会全力以赴的!”
    “甜宝,我们……”是不是还能像以前一样。
    “阳哥!”甜宝打断他,笑了笑,“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抓鱼,我再领你去个好地方玩一趟!”
    齐天阳看着面前浅笑的姑娘,咽下想问的话,点下头,“好!”
    甜宝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手里拎了两条鱼,刚才在河边抓的。
    一进院子就听见唐奕泽蹲在狗窝旁边,喊了声,“甜小胖!”
    甜宝:“……”
    在叫她?
    还没等她做出回应,就看见小胖狸子晃悠着大脑袋走过去,还讨好地蹭了蹭唐奕泽的大腿。
    大黄也抖擞着站起身晃晃毛。
    从唐奕泽来了以后,狗子的伙食都改善了。
    大黄老了,牙口不太好,太硬的吃不了。
    他去食品加工厂买了一堆骨头,什么鸡骨、猪骨、羊骨等打成泥,再添点菜帮、麦麸子、玉米面之类的一起制作成饼子。
    小胖虽说被它爹给了田家看家护院,但都是自寻口粮,现在也开始蹭大黄的饭了。
    唐奕泽戳了戳小胖的大脑袋,“一天天给你吃的膘肥体壮的,结果跟人家跑去河边散步,良心让大黄吃了?”
    小胖满眼懵逼地看着他,舔了舔嘴巴子,眼巴巴地看着盆子里的鱼杂碎大饼子,口水直流。
    想要低头吃,却被拦住,只能安静地听某人碎碎念。
    唐奕泽继续语气怨怼怼的,“现在天都黑了,还在外面野……”
    他的身子突然一顿,轻咳一声,拍了拍小胖,声音像掺了糖,“不饿吗?快吃吧!野够了知道回家吃饭的都是好孩子!”
    他站起身转回头,咧开嘴,“你回来了?饭都做好了,姥姥也回来了,等着你开饭呢!”
    笑得跟迎春花一样,好像刚才那个怨夫不是他一样。
    甜宝觉得眼前的男人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朝着他一弯唇,拎起鱼,“过几天我们去河边散步,顺便捞点鱼。”
    唐奕泽的笑容更大了,“好!其实这么冷的天也不是非要去河边溜达……”
    “那就不去了!”
    唐奕泽立刻抿住嘴,抓住她的衣袖,“……还是去吧,回忆下小时候……”
    看见甜宝逐渐勾起的嘴角,他又赶紧抓住她的手摇了摇,“一会儿我把鱼收拾一下,明早我给你和姥姥做鱼片粥。”
    今天又是比较素一天,尖椒干豆腐、芹菜炒木耳,外加海米冬瓜汤,再配上松软香甜的玉米面发糕。
    甜宝吃了一块比脸还大的发糕,又喝了一碗汤溜溜缝,又是沟满壕平的一天。
    吃多了要锻炼一下身体,消化消化,她跑到院子里练起了太极拳。
    院门被敲响了,她停下走过去开门,是齐铁林。
    “齐爷爷!”
    齐铁林冲着她点点头,“甜宝!”
    “爷爷,快进来!”
    甜宝赶紧让开,将齐铁林请进院。
    齐铁林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下,甜宝要进屋给他倒水,他赶紧拦住,“丫头,爷爷不渴,说两句话就走。”
    “那个小子同意了?”
    甜宝点头,齐铁林叹口气,拧住眉,“这孩子越来越自负,太执拗了,早就该让他吃点亏了!你到时也不用客气!一定得让他长点教训!”
    “爷爷,您别生气,没到最后一刻也不能说他就一定会吃亏,他在中医针灸上还是很有天赋的……”
    “别安慰我了!”齐铁林摆手打断她,摇了摇头,“我了解他,这次之后看看他会不会有所收敛吧!”
    他看向甜宝,“孩子,就是辛苦你了!”
    甜宝笑笑,“爷爷,不辛苦。”
    老爷子今晚是特意为了齐天阳过来的。
    甜宝从村长家出来后,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有必要和齐爷爷通个气。
    齐爷爷果然是不知道齐天阳私下接诊的事,知道后桌子都差点儿掀了。
    齐根生更是想把儿子抓回来吊打一顿。
    最后被甜宝拦住了,让齐天阳继续接诊也是她提出来的。
    她对齐天阳现在的医术不是特别了解,但既然他的命格中有诸如此类的劫数就不如提早安排上。
    最起码这次在可控范围内,不然等到下次不知道从哪里再爆个雷,连累到家人更完蛋了。
    以两家亲如一家人的关系,她自然不愿意看到齐家家破人亡。
    如果这次齐天阳真的治好了陈家贵,证明他的医术确实不凡,但成功也许会让他更加自负。
    如果失败了,刚好可以打击他一下,挫挫他的锐气。
    这也是爷爷和干爹最想看到的。
    现在这俩人最希望的就是自家的孙子(儿子)能够受到打击,消靡一段时间。
    陈家富身上溃烂的皮肤一天比一天好,开始长新肉了,身上奇痒无比,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一样,痒的钻心一般的难受。
    只想撕掉纱布咔咔一顿乱挠。
    另一边的齐天阳这几天也干劲十足,春风拂面,每天都认真地做着笔记,记录陈家贵恢复的过程。
    陈家贵的皮肤也愈合的非常好,老二媳妇整天得意洋洋,看见老大媳妇嘴角就上翘。
    老大媳妇则黑着脸,没个笑模样,他们医药费花了一万,而老二家连他们的零头都不到,也就花了点药钱。
    老二越得意越显得他们两口子像冤大头。
    但是她又完全不敢有任何不满流露出来,生怕甜宝撂挑子不治了,到时候他们不但钱白花了病还没治好。
    等到第五天,甜宝给陈家富换完药,去找了齐天阳,“今天晚上我就会和那个东西做个了断,你做好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