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干就干,毫不犹豫地先把锅给拆了下来,随后便热火朝天地挖了起来。
在他们的努力下,整个灶台里面的砖被一块块地挖了出来,很显然什么也没发现。
两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彼此对视,只见对方的鼻孔都被黑灰沾染,模样甚是滑稽,忍不住相视大笑起来。
虽是又一次做了无用功,但此刻两人的心情却格外不错。
笑罢,他们便顺手开始安装灶台。
就在刑渊要将手里的这块砖放进灶台时,他猛然一愣。
这块看似与其他砖头毫无二致、黑漆漆的砖,拿在手中的份量却明显要重得多。
“怎么了?”宁贞儿见刑渊拿着砖块发愣,出声问道。
“你过来拿一下看看。”刑渊提议道。
宁贞儿接过砖块,神情瞬间一变,她马上察觉到这块砖的份量的确与普通的砖不同。
为了确认,她又拿起一块普通的砖仔细掂量,两者的差异瞬间就清晰可觉。
宁贞儿大喜过望,与刑渊对了一个充满惊喜的眼神。
两人也顾不上被拆开的灶台了,急忙去找来了一个锤子。
宁贞儿想起自己曾有过被轰天雷炸过的经历,虽然没受伤,却也被炸得满脸黑灰,便提醒刑渊道:“小心点,别炸了,这东西说不定是轰天雷。”
刑渊听说这东西有可能会爆炸,硬是让宁贞儿离得远一些。
觉得差不多安全后,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轻轻砸向这块砖头。
幸运的是,砖头并没有爆炸。
随着砖头碎裂,一个铁匣子掉了出来。
这铁匣子不大,呈整整齐齐的四方形。观察了一会儿,确定似乎没有危险后,刑渊叫宁贞儿过来。
宁贞儿快步走过去低头查看,发现铁匣子上似乎有个口子。
她忙不迭地打开,里面竟放置着一块锦布。
说来奇怪,在这灶台如此高的高温环境中,这块锦布竟丝毫未发生变化。
看样子,这些东西所用的材质皆是防火的。
宁贞儿的手轻轻颤抖着,她轻轻将锦布揭开,里面竟然是一张黄皮纸。
她缓缓打开,刑渊也凑了过来一同查看。果不其然,上面记载了有关他门父辈师门的一切。
原来,他们的师门叫做墨渊宗,师父被尊称为无笠仙师,乃是六十多年前声名远扬的人物。
在当年,其名声之响亮,无人能够企及。
他此生共收了四名徒弟,正是此前所分析的那四人。
直到如今,他们才首次明晰各自所分得的东西。
刑渊的父亲获赐了修罗煞气功,罗阳得到了金刀刀谱,贺鹏飞拥有神鞭,而宁贞儿的父亲则被授予了轰天雷。
只因他师父将轰天雷秘方交给了宁贞儿的父亲,这一举动引发了其他三位师兄的嫉妒。
毕竟,拥有此等威力惊人的物件,就等同于拥有了赢得天下的资本。
他师父将如此重要之物交予宁贞儿的父亲,足见其人品之高尚,深得师父信任。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即便手握这般具有强大威力的东西,他却未加使用,最终竟遭人杀害。
刑渊此刻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那便是他的父亲究竟掌握了罗阳何种把柄,致使罗阳想尽办法要置自己于死地?
如此想来,宁贞儿父亲的死,究竟是他们三人共同所为,还是罗阳与贺鹏飞联手的结果?目前尚无法得出确切答案。
在那张羊皮纸的底下,竟然还藏着一张泛黄的纸张。
上面的字迹已然模糊不清,几乎难以辨认究竟写了些什么。
唯一能够勉强辨认出来的,便是“轰天雷制作方法”这几个字。
宁贞儿微微蹙眉,沉思半晌后说道:“这或许就是轰天雷的制作方法,只是什么都看不清楚,还得返回京城让沈若汐瞧瞧。”
刑渊却紧紧握住宁贞儿的手,急切地说道:“贞儿,万万不可!常言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沈若汐得到了方子后杀你灭口,那该如何是好?”
宁贞儿淡淡一笑,回应道:“那次与北沧国的最终较量,当时我因害怕沈若汐立了战功而想与她争抢。
结果惊动了北沧国守军的注意,让他们知晓了我们的计划,也使沈若汐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
即便如此,最后她还是毅然砍断了吊桥,让我们的军队得以顺利杀进去。
当时我身负重伤,根本无力躲避北沧国士兵的追杀,是沈若汐救了我。
那次经历给我的触动极大。明明是我将她置于危险之中,可她却能以德报怨,救我性命,我内心实在是充满了感激。
你想想,若不是当时她救了我,我恐怕早就命丧黄泉,又何谈赢得天下?就算把我的一切都给她,也不为过。
再者,我相信她的为人,她绝对不会杀害我的,你就放心吧!”
刑渊的想法与旁人截然不同。
此前,只因毫无利益可图,自然一切风平浪静,宁贞儿没有什么危险。
可如今,这出现的东西绝非寻常之物。
倘若被沈若汐拿到手,为了独占,刑渊深知她极有可能对宁贞儿狠下杀手、杀人灭口。
刑渊一直认为宁贞儿聪慧过人,否则也不会如此善于赚钱。
然而,让他未曾料到的是,在这件事情上,宁贞儿竟然如此执拗一根筋。
他无奈地叹道:“我都已经说过,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怎么能对沈若汐毫无防备呢?”
此时已非彼时,过去你没什么利益纠葛,可如今形势大变。
他继续道:“我觉得既然我们无法从这块黄皮纸上获取想要的答案,倒不如一把火烧了它!这纯粹就是祸端。”
刑渊的这番话,大大出乎了宁贞儿的意料。
她原本以为,刑渊一心想着复仇,渴望夺回属于他的魔教,定然不知该如何妥善利用这个东西。
却未曾想,他竟然选择将其烧毁。
“难道你就不想凭借这个东西,夺回你的魔教?”宁贞儿目光直直地盯着刑渊,试图从他的脸上寻找到答案。
刑渊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想了,我如今只希望能与你好好过日子。
这个东西就是个祸害,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我只愿你平平安安。”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谎言。自从那次遭遇截杀,他便一直在思考,倘若那次宁贞儿遭遇不测,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最终得出的答案竟然是,若宁贞儿有个万一,他活着便再无意义。
纵使争得了天下又能如何?
如今的他,满心只想与宁贞儿安稳度日。哪怕强大如他,也不敢轻易面对更多人的挑衅与威胁。
毕竟,一旦这个消息走漏风声传了出去,所引发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是我爹用生命保护的东西,我不能烧。他都能勇敢面对,我又有何畏惧?
总得让众人瞧瞧,若是沈若汐也看不出其中的端倪,那再另做打算。
倘若她能从中探究出什么,就送给她,因为她比我们更需要。”
宁贞儿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刑渊微微蹙眉,因为他心里清楚,不管是他还是宁贞儿,都隐隐觉得他们看不懂的这个羊皮纸上的内容,但她沈若汐可以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