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住院
作者:鱼很咸   盗笔,盗墓挖出活神仙最新章节     
    我坐在半山腰的石头上看着他们,慢慢的他们在我的视线里,他们成了三个穿梭的白点。
    我有种错觉,我一直能看到他们,不管过去还是未来,只有我,是只有过去没有未来的。
    我去了一趟雷城,病没有完全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复发。
    我只是选择性的把这件事给忘了,但他并不是不存在。
    无人机飞起来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
    我看到胖子总是闲不住,他撸起袖子就在旁边的泥潭里面摸田螺。
    无人机设置好之后,不需要怎么管它。
    闷油瓶靠在田边的车上看着无人机工作,阮小龙则在泥潭边看胖子弯着腰在那儿瞎摸。
    这时候我突然看见田中间有一个小红点,远远看上去像一朵花,但我知道那不是花,那是个小孩子。
    她是追着无人机跑的,因为好奇。
    可她离的太近,药都能洒到她的身上。
    要闯祸!
    我站起来喊:“胖子。”因为胖子离我比较近,我先喊了他。
    胖子听到我喊,直起腰就看我。
    我伸手指了指无人机的方向,告诉他那里有情况。
    但胖子明显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他对着我喊:“没事,你不用管了,张教授都设置好了。”
    闷油瓶朝着我看了一眼,又看向无人机,但那个小孩在稻田中间,稻谷比她还高,闷油瓶看不见她。
    但他肯定是注意到了。
    我一看不行,无人机现在打药的区域离他们太远了,就算闷油瓶过去可能也来不及,相反的我离那个小孩还相对近一点。
    我快步的往山下跑,胖子也意识到可能有问题,对着我喊:“天真,你别下来,太臭了,你看到什么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下山,就朝着小孩的方向跑,闷油瓶也跑了过来。
    他的速度比我快,我跑到离小孩几十米的时候,闷油瓶已经抓住了那个小孩,把她送出去,递给了跑进来的阮小龙。
    无人机是一趟一趟打药的,等它折返的时候,我转身要走,因为我是处在风的上方,所以虽然臭,但不影响。
    可我转身的时候才发现,这怎么还有一个。
    一个小屁孩在田里伸着手去抓蜻蜓。
    我冲过去就去抓那个小孩,可这时候无人机快速的过来,我跑不及,一把将小孩抓过来用衣服护住了他的头,同时抱着他蹲了下去。
    把他整个护在怀里。
    药直接从我身上喷了过去,一股剧烈的刺激味道瞬间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
    闷油瓶和胖子也跑到了我的面前,胖子从我怀里把孩子拎了出去,说道:“你哪儿冒出来的?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吧?”
    “胖子,你别……”
    我剧烈的咳起来,接着就是一种窒息的感觉,空气似乎完全消失了。
    我好像被憋在真空里一样,很快就感觉整个人进入到飘忽的状态。
    闷油瓶一把抱住了我,我才发现我已经差点倒在了稻田里了。
    随后我只觉得嘴上和鼻子一片冰凉,闷油瓶用一块湿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
    被凉意一激,我清醒了一些。
    无人机虽然过去了,这里的味道应该还是很浓的。
    我被闷油瓶和阮小龙连扶带抱从里面弄出来,两个小孩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我一直咳,根本停不下来,胸口像火烧一样。
    闷油瓶一直紧紧的抓着我,胖子的样子更紧张,焦急的一遍一遍喊着我的名字。
    然后我就像离他们越来越远,渐渐的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最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逐渐有了意识,那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旁边病床上一个病人拼命的在咳,我睁开眼睛,就看到闷油瓶和胖子都站在我的病床前看着我。
    看我睁开眼睛,胖子似乎松了口气,他看着我说:“终于醒了,咱又逃过一劫。”
    我还没说话,旁边病床上人又咳。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胖子又对我说:“现在你算是找到组织,都和你是一样同病相怜的人。”
    一个病房里的人,几乎都是得相同的病人,我对他笑了笑。闷油瓶的眼中还是那么淡然,从来看不出情绪的变化。
    我问胖子:“那两个小孩怎么样啦?”
    他叹了口气,给我拉拉被子说:“你就别操心了,那药的毒性不大,人家根本没事。也就是你们这种有基础病的才会有影响。”
    反正我这病也治不好,我也没兴趣在医院待着,想出院回家。
    但胖子不同意,我以为他要煽情,说恶心话,但胖子从来不让人失望,他说:“总比在家里等死强。”
    躺在病床上我抬头看他:“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来。”
    胖子就笑,笑得十分奔放,隔壁陪床的一个女人就朝他投来不满的目光。
    住院一般七天,胖子把家里店都关了,鸡鸭都托付给村里的大婶了,就专心和闷油瓶在医院陪着我。
    白天他们在病房陪我,晚上胖子就随便找个酒店睡觉。
    闷油瓶在医院守着我,他在病床前一坐一个晚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生病的时候是很容易梦到死了的人,潘子是我梦到次数最多的。
    每次惊醒,我都看到床边坐着,背靠着墙的人,心里那种空虚的感觉,一瞬间被填满的安心。
    胖子不是不想在病房,但他一睡觉就鼾声如雷,白天他都能给你打个地动山摇,旁边的病人和家属怨声载道。
    所以我就让他找个地方睡觉。
    闷油瓶就坐在我床边的凳子上,像那个雕塑,可以一两个小时不动一下。
    “小哥。”
    “嗯。”
    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我喊他的时候,他会回应。
    “要不你也去睡吧,我没什么事,你不能一直这样熬下去。”
    “不用。”
    以后就无论怎么说话,他都不吭声了,就是在黑暗中看着你。
    病房的病人需要休息,一般九点之后病房就关灯了,陪床的家属像游魂一样轻手轻脚到处摸。
    一会倒水,一会儿吃药,一会儿又上卫生间。
    只有闷油瓶绝对安静的。
    到了第五天,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很好了,除了会惊醒之外,没什么感觉了,我实在不想待下去。
    胖子把他社交悍匪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他和医院旁边一家人开饭馆的老板熟了,差点拜把子。
    他借人家厨房变着花样给我做吃的,一天四顿不重样,住个院住出了大爷既视感,病好的当然快了。
    今天一早上我都没看到闷油瓶,我也没问。
    等他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胖子躺在病床上打鼾,我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打吊针。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子,眼中依然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