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沸扬扬的潘家势力在波澜不惊中倒了下去,这在高邮人们心中也算是意料之中,但又在意料之外。本来以为经过一番拉锯,没想到潘元明在刺杀洛雨霜失败后,就彻底臣服。现在潘家兄弟,潘元绍被闲置,潘元明被软禁,潘家将领纷纷去职,可以说整个潘家的势力在大周被一扫而空。
这段事情只是在高邮百姓那里掀起了一个小小的波澜,就被如火如荼的弟子选拔赛所淹没。毕竟对于古代娱乐活动贫乏的时代,这时候有一个划时代的活动,自然将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这甚至引起了高邮权贵们的关注,那些初出茅庐的青年俊彦,谁家里面如果有个云英待嫁的女儿,现在岂不是择婿的良机吗?
当然现在最火的就是“烂命一条”贾骏和“浪子”沐青,这两个就是两个极端,一个社交悍匪,一个社交恐惧,但都是又帅又能打,而在八强赛中两个终于碰上了面。。
昨天经过激烈的角逐,“小张绣”花荣击败了“剑狂”范剑,拿到了四强的名额,“行者”丁力与“刀王”徐春大战五百回合最终胜出,“小子”肖冉大战“奔雷手”文泰来,谁能想到上一场踉踉跄跄勉强杀入八强的黑马,八强赛再次大放异彩,与“奔雷手”文泰来再次来了一场熬肠大战,整个打了一个多时辰,肖冉再次祭出南少林绝学五行拳,拿下对手。
万众瞩目的明星选手,“浪子”沐青和“烂命一条”贾骏上场的时候,擂台的下方早已人头攒动,这场比赛甚至吸引了李成的注意力。可能现在沐青和贾骏的水平还不够看,但是他们所展现出来的天赋才是习武之人看重的。
沐青依然沉着冷静,而贾骏则收起了平时的玩世不恭,一双犀利起来的眼睛只有对手。当比试开始的时候,两个都祭出了自己的兵刃,沐青手持银枪,犹如白蛇吐信,枪影重重,向贾骏扑了过来。而贾骏则是手握一柄苗刀,刀光过处,寒气逼人。见到银枪到来,丝毫不惧,一个鹞子翻身,加入了战团。
李成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在擂台上面你来我往,打的有声有色,不由得想起当年自己为了打出一片名声,到处去挑战各派高手。古来年少成名的机会很少,只有踩着前辈的名声才能上位,而这次公子竟然用了一个简单的弟子选拔赛,就为这些年轻俊彦搭起了一个偌大的舞台,相信经过此役,无论是胜者还是败者,都能在这场赛事中获益良多。
而公子何尝不是这次活动的最大受益者,这场赛事的名字就叫弟子选拔赛,那些年轻俊彦悉数拜入张皓的门下,假以时日,公子的势力必定大涨,声望也将倍增。虽然世子张旭在淮安的表现可圈可点,但是朝中已经出现了张皓为世子的呼声,这在两年前,如果有人说出这句话,必定觉得此人肯定是得了“失心疯“。
李成正在心思翻转之刻,台上也逐渐出现了胜负的迹象,贾骏虽然天赋较高,但是习练时间毕竟有限,不如沐青的基础来得扎实,虽然沐青的枪术只有张士诚的少林十三枪,但是招式用的炉火纯青,没当贾骏变招之时,就被沐青以无招胜有招,逐一化解,直气的贾骏哇哇大叫,最终沐青以一记回马枪,击中贾骏的腹部,败下阵来。
沐青收起银枪,拱手道:“贾兄承让了!”
贾骏不复当初的跳脱,手捂着被击中的腹部,脸色苍白,虚弱地说道:“学艺不精,自愧不如。沐兄接下来好运吧!”
当贾骏神情落寞地走下了擂台的时候,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贾骏转过头,正是自己的偶像,张皓的侍卫统领李成。
只听李成说道:“别灰心,未来是你的。”
贾骏重重地点了点头。
远处的张皓看着李成和贾骏,心里面想起了梦中一世的一个刀圈的一个段子:“hao在二十岁的时候遇到了mu,yyf在二十岁的时候遇到了zhou,贾骏在二十岁的时候遇到了李成,而只有刘嘉俊在二十岁的时候遇到了谢彬!”
望着贾骏远去的背影,张皓心中莫名的舒朗,笑道:“加油吧,天才少年,未来冠军必定是你的。”
身边的张安问道:“公子为什么心情这么好。”
张皓说道:“伯乐遇到千里马,无论对于伯乐还是千里马,都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但是更重要的事情,伯乐和千里马都是我的,全tm是我的。老子赢麻了懂不懂!”
张安似懂非懂。
张皓旁若无人地放肆大笑起来。
观音奴在一个不显眼地地方,也在默默地观察着张皓。越是接近,越是了解,越让观音奴对张皓产生各种各样的好奇。
在大都的时候,她听到的都是对张皓的蔑视和诋毁,什么偷看寡妇洗澡,天天打架斗殴,甚至听说为了搏青楼头牌一笑,当掉了张士诚的宝剑,江南道上人送诨号“混世魔王”,这些观音奴完全是不信的,她不信这种人能以奇袭拿下淮安,击败自己的哥哥王保保。
这个人必定少年老成,这个人必定足智多谋,这个人一定勇冠三军,总之此人当得起观音奴心中所有的赞誉。
当然之后的些许年,了解真想后的观音奴才捂着脸叹道:“传闻也不一定都是假的。”
来到高邮之后,在知道张皓身份之前,张皓给观音奴的观感是,有点奸诈,有点无赖,甚至还有点胆小好色。但是非常有趣,脑子里面总装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样一个从未曾见过的奇葩,吸引到了观音奴,甚至三人在酒醉之后做出了“义结金兰”的荒唐事。但是之后的张皓给了自己另外一种感觉,那就是平等。
对,就是平等。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脚夫货郎,亦或者是酒肆掌柜,甚至对于商贾身份的自己,张皓给她的感觉就是他在以一个平等的身份和其他人相处,他在作为他们其中的一份子,而不是高高的上位者。
即使是观音奴自己,在大都同样与这些下层的人们打交道,虽然也能做到平易近人,但是那时候的她自觉是个救万民于水火的菩萨,她只是用悲悯的眼光俯视着众生。
观音奴看着张皓猖狂地大笑,心中泛起一丝丝的甜蜜,这在以前绝对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但是随即又心生纠结,马上就要和他进行一番血战,分出个你死我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