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冷冻舱里的温度缓缓回升,山本正一郎被渐渐唤醒。
他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脑袋昏沉的厉害,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瞬间如火焰般腾起。
抬手看了一眼手环上他给自己定的闹钟,距离自己设定的苏醒日,特么的居然足足早了半个月。
他皱着眉头,眼睛里全是怒火,仿佛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嘴唇紧紧地抿着,下巴上的胡子微微颤抖,他正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鸟山隼人你个没用的废物话,你特么又干了什么蠢事?”
冷冻舱里鸟山正一郎总归是没压制住自己的怒火,突然怒吼一声,声音如雷鸣般在房间里炸开,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接着他用力的抓着冷冻舱的边缘,猛的坐起来。
刚坐起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啪的一声,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耳光。
“你特么的鬼叫什么?”
鸟山正一郎眼睛瞬间瞪大,跟牛眼似的,瞳孔突然缩成针尖,嘴上的胡子无风自动。
猛的转头,他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抽他耳光,他要让那人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结果他脸一转过来,又是一耳光结结实实的抽到了他的老脸上。
“再瞪我一眼试试!”
原本刚刚从低温中苏醒的他,脸色白的吓人。
可是这两耳光之后,那一脸的腮红,就跟六一儿童节的小朋友一样可爱。
这回他总算是看清是谁这么不知死活了。
方成,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醒了?没醒的话,我还可以免费再送你两耳光。”
鸟山正一郎被气的咬牙切齿:“你特么找死!”
说完他伸手去抓方成,动作之快连方成都没看清。
但突然察觉到自己后面的领紧了一下,然后又松懈下来,就像是有人想把自己突然拽走,但不知道又突然放弁了。
与此同时鸟山正一郎的爪子突然停在了半空,就像拍到了堵无形的墙上,看着他咬牙切齿,但爪子就是不突进分毫。
这时老周出现在方成身边,方成看了一眼,刚刚那一瞬间应该是他想把自己拽开,但发现没危险后又放弃了。
下一刻藤井裕太也凑了过来:“方成大人放心,在没有给他指定击杀目标之前,他谁也杀不了。”
方成疑惑的道:“他看起来好像被定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颈环检测到了他心里的杀意,在他的杀意没有消失之前,项环会接管他的中枢神经,简单点说就是高位截瘫。”
方成看着颈环上亮起的红灯,顿时恍然道:“怪不得要套在脖子上。”
鸟山正一郎听见这话,这才猛的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冰冰凉凉的,好像戴了一个什么东西。
其实刚醒的时候他没察觉到了,只是因为起床气的缘故,他没有在意。
现在知道了,那是一个控制器,有人要把他当狗。
接着看他猛的向藤井裕太,惊怒交加的道:“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藤井裕太面无表情的道:“没什么,只是方成大人想让你听话而已,只要你乖乖服从方成大人,你会过的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可你要是不听话……”
说到这儿,藤井正一郎打开自己的手环,在上面点了一下。
颈环上瞬间爆发出恐怖的电流,直接通过他的中枢神经,作用于他们的整个神经系统。
对于鸟山正一郎来说,就像灵魂突然被人拿到火上烧烤一样。
他眼前突然一黑,五感六识此时全被无穷无尽的剧痛所取代。
外人看来,他就像突然坐到了震动机上似的,整个人剧烈抖个不停。
很快那个看起来古朴厚重的冷冻舱,居然被他直接给抖散架了,直接坐到了地上,屁股又跟装了弹簧似的崩个不停。
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嘴巴大张却发出不任何声音。
老周看到了这一幕,额头不由流下一滴冷汗,阿部归西那狗东西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居然能做出这种玩意儿。
凌子跟魅织这两个专业人士,看着阿部归西的创意,此时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受到了很大的启发。
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藤井裕太的脖子。
这时方成说道:“关了吧,吵死了。”
“抱歉方成大人,关不了,这要等他的杀意消失之后才能自动停止。”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很快,而且按阿部归西的话说,这是必须要走的流程,等他多享受几次之后,自然就会乖乖听话了。”
果然藤井裕太这边话音一落,鸟山正一郎那边就停止了,因为他已经晕了。
接着藤井裕太看向凌子跟魅织问道:“你们谁有尿,去把他滋醒。”
“嗯?”
听见这话方成跟老周,皆是一脸诧异的看向这货,人才啊!这货绝对特么的是个人才。
凌子跟魅织则是脸色一红,要不是因为小葵大人跟方成大人在,她俩真恨不得过去把这货给拆了。
接就见凌子摇了摇头:“我没有。”
魅织也赶紧摇了摇头,红着脸道:“我也没有。”
“那怎么办?”藤井裕太一脸为难。
却在这时鸟山正一郎自己醒了,刚一睁开眼睛,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去扯脖子上颈环,结果他的手刚伸到一半,还没碰到手环,整个人瞬间挺得笔直,跟个棍儿似的地上两头跳动。
震出的残影,就像一只蝴蝶,像要脱离地心的引力,准备起飞。
好在他也是个ss级宗师,肉身强悍,换做一般人估计早就头破血流了。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鸟山正一郎身体一软,这才停了下来。
可当他看见方成时,整个人又挺成了一根棍。
方成摇摇头,这老东西还真是倔。
“老周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小葵,我有事要先回去一下。”
老周没好气的道:“你小子每次都这样,一有事就甩给我,自己当甩手掌柜。”
“什么嘛?你忘了家里还有两个女人在打擂台呢,都这么久了我不得赶紧回去看看?”
老周顿时语塞,老实说他都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方成走后,鸟山正一郎又变了十几次棍子之后,这才渐渐开始老实下来。
只见他趴在地上,身上的汗珠,就像是被从脂肪里强行挤出来的一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油腻腻的,就跟从油里捞出来似的。
原本阴鸷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头发凌乱不堪油叽叽的贴在脸上,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绝望的挣扎,身体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颤抖,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战栗。
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曾经的狂傲和霸气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