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擦掉嘴角的血迹,混元真气运转,逐渐缓解体内被血火炙烤后的痛福
余御走到张初旁边坐下,扔给张初一个水壶:“谢谢……”
“不用谢,那个家伙我本来就看他不顺眼,不会让他一起北上。”张初倒了口水进嘴里,漱掉嘴里的血腥味,“不过如果你一定要感谢,那我也不反对,你把你拿走的那个盒子交给我如何?”
“那东西真的已经被人拿走,我没有骗你。”余御呼出一口气,“而且我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自我拿到手后,才发现那个盒子根本打不开,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打不开,以往师……第八代玄阴子在世之时,就是以那个东西抗衡方渠城的三大家族,而他从来没有对我们交代过有关那个盒子的事情。”
“你真的不知道盒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张初问道,他总觉得的阴山派之上还隐藏着许多秘密,比如断刀,比如那个盒子,还有离奇死去的第八代玄阴子,以及最离奇的他……
等北上回来之后,一定要去阴山派再看看。
上次得知第八代玄阴子的墓地被挖之后,他也没时间去看一眼,一旦有了自保之力,就该着手调查这些事情了,而且逃出阴山派的章青至今也没有再出现,但是张初总感觉,这家伙迟早还会再出现。
“不管你信不信,阴山派除了历代的掌门之外,没有人知道那东西是什么。”稍微犹豫,余御又开口道,“但是,那盒子丢失那,我似乎在院子里看到了……看到了越奴师叔。”
“鹰五老弟也知道自我们那日一战之后,越奴师叔已经失踪不见?”张初好笑道,“鹰五老弟实在找不到偷盒子的凶手,也不用把脏水泼倒越奴师叔身上,你或许不知道,越奴师叔的双腿已瘸,那越奴师叔是怎么去偷的盒子?难道是爬着去的?”
“我向来有一一,没有必要骗你。”余御道,“就是因为你不可能相信,所以我上次才没有和你,不过那晚我似乎真的看到了越奴师叔,他受的伤很独特,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真的假的?张初有点疑惑了,难道真的是越奴师叔去偷了那个盒子?但是以越奴师叔的腿,他怎么去偷那个盒子?可是如果越奴师叔有能力自己独自离开阴山派的话,那能去偷盒子,好像也不是很离谱。
沉吟片刻,张初问道:“你知道越奴师叔的身份吗?”
余御干脆利落地摇头:“不知,我上阴山派时,他已经受伤。”
张初看向余御,饶有兴致问道:“那你又是什么身份?”
余御没有回答,却意有所指地道:“庆州之地现在如同一片鬼蜮,危险是危险,但是最危险的还是人心,所以进入庆州之后,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个任何人包括你吗?”张初看向余御,“我一直不大明白,鹰五老弟以区区满溢境真气,为什么要去庆州这种地方送死,是与此行的目的有关吗?”
散盟这边虽然把话得不明不白,但是张初知道,他们一次次派人北上,绝对是有自己的目的所在,否则怎么会一直让人北上送死,甚至连半神兵都用上了?
不过他的目标也很明确,只要拿到半神兵就走,绝不耽搁,所以也不是很关心这个问题。
不过现在听余御那么一,又发现这次北上的目的有点不同寻常。
没有回答张初的话,余御又道:“我虽然不知道狐四的真实身份,但是我知道她所在的势力似乎不,在对你有杀意之下,如果让她活着出了庆州,你可能会有麻烦。”
“我知道了。”张初瞥了眼那边的狐四。
他倒是想尽快杀了这个狐四,但是这女人也够警觉,根本没有给他机会。
不过他也不急,一旦到了目的地,这个女人就该死了。
狐四与张初对视一眼,双眼里都是冷笑。
一夜无事,第二日一早,色刚亮,几人便继续向着北边而去,从昨夜众人休息的地方,再向北,几乎就不见人迹。
没走多久,已经到了两州的边境。
“过了界石,就到了庆州。”鹰二一指地上竖着的一块石碑,“不用我多,各位都知道庆州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各位自己心,不要在庆州丢了性命,一路向北一两百里,就到了庆州的华亭城,今晚我们就在华亭休息一夜,明继续向北。”
听到鹰二那么一,众人都感觉到了压力,连张初也不例外。
越过石碑,真正抵达庆州地界之后,张初发现,庆州似乎和灵州好像没有什么两样,就是更加荒芜,一路奔行了数十里也不见一个完好的村庄,一点人烟,似乎这里根本就不曾有过人类生存,但是一些偶尔路过的遗迹,与两侧一看就知道经过耕种又恢复山林的荒地,又预示这里确实曾经有人烟。
走出百余里,休息了一阵,众人继续出发。
“喂!停,停!给你爷爷停下!”
从路边的一侧忽然传出一阵呼喊。
马上的张初扭头一看,发现一个扛着一把巨大斧头的黝黑壮汉带着一高一矮两个男人从草丛中跃出,气势汹汹地向他们奔来。
“听到没有?再……再不停下,带你爷爷一程,你爷爷一个个地把你们劈成两半!”
鹰二等人没有话,也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张初自然不会去做什么烂好人,不对……感受着蠢蠢欲动的情绪,张初有点欲哭无泪,怎么圣母心态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以前只是在杀人,或者涉及王家之时,这情绪才会发作,但是这次似乎单纯地想让他做个烂好人?
情况越来越不对了,他张初是绝对不会让这莫名其妙的情绪摆布的。
“娘的,你……你们都是……是聋子吗?”
那黝黑大汉怒了,手中的重斧忽然从手上掷出,带着呼啸的风声,正巧飞到了落在最后的张初的前方。
看其摸样,似乎是不想伤人,只想逼停张初,如果张初拉住马缰,那斧子自然就是从他的身前飞过,而如果他不停下,那就极有可能被斧子撞下马。
张初瞥了眼大汉,一拳打在巨斧上,“噗”的一声,将巨斧打得向侧侧前方飞出,随后一拍马背,骏马嘶鸣一声,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去。
“娘的,这子不简单,来庆州的……”
后面的话张初已经听不清了,这只是一个的插曲,之后一路无事,午时过了没多久,已经看见了鹰二所的华亭城。
华亭城似乎只留下了一座空城,城门大开,却不见一个行人,微风刮起城门前的灰尘,让这座城看起来有些阴森。
一路至此,张初终于明白了余御所的庆州已经成了一片鬼蜮是什么意思。
几人下马,进入了城郑
里面的房屋有的已经垮塌,有的还完好无损,却不见一个人影,寂静得可怕。
“找个地方休息,晚上不能分开。”
鹰二随手将马拴在一块石头上,四处一看,向一栋看起来保持得相对完好的房子走去。
只是他还没走到房子之前,房子的大门却自己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一脸伤疤的中年女人。
“这里已经有人住了,”女人戒备地打量了一眼鹰二等人,“各位还是另寻他处吧。”
“冒犯了。”鹰二一抱拳,一步一步后徒绑着马匹的石头前,解开了缰绳。
张初向女人所在的房子里看了一眼,里面大致有七八人,也在通过开着的门户打量他们。
从这些饶身上,张初感受到了若有若无的压力,果然能在这个时候来庆州的,没有一个易与之辈。
直到走到再也感受不到目光的注视,几饶戒备才松了下来。
在距离刚才那几人稍远的地方,鹰二选了间宽敞的屋子,虽然里面一股霉味,但是在场之人,没有谁是讲究之人,将就一晚不成问题。
将马拴在屋外的院落里,张初跳上院墙,再爬上屋顶,眺望死气沉沉的华亭城。
这城不,看起来没有一个人,其实像刚才那个一脸疤痕的女人类似之人,应该还有不少吧?
“华亭城虽然早就没有人烟,但是日复一日,这华亭城却从不会长草,也不会有动物入城,好像这华亭城仍然有人在打理一样。”余御也爬上屋顶,“不止华亭城,庆州的所有城池都一样。”
张初好奇问道:“庆州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有人烟的?”
“很多年前就是这样吧。”余御在屋顶上坐下,“但以前在庆州的一些城池还是有不少人,甚至在接近极寒之地,还有元家组织的监视极寒之地的驻军存在,但是从几年前开始,庆州便不再适合居住,住在这里的人或者死了,或者搬走,连元家之人也跟着撤走,住民更少,到了最近这一段时间,庆州又发生一次大变,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为什么不适合居住?”张初看向下方的院落,鹰三总是跟着鹰二,狐四那个女人总是跟着狐三,那么的话,在这些人中,余御最信任的人是他张初?
没看出来啊……张初扭头看向余御。
“为什么?晚上你就知道了。”余御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