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宴的喝问,小厮吓得直冒冷汗,偷瞄了瞄狄曼丽。
凤青鸾注意到,谢宴也看见了。
对于凤舒瑶出事,谢宴也怀疑是狄曼丽所为,看小厮的反应,不出所料。
见小厮支吾,谢宴道:
“柳齐,拉下去逼供,你来动手!”
听到柳齐亲自对他用刑,小厮吓得连忙磕头:
“王爷饶命!”
柳齐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在王府是出了名的冷漠严肃,落到他手上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也不敢隐瞒了,道:
“王爷,是狄侧妃给奴才的遮光胶,奴才不敢不从,求王爷轻饶。”
狄曼丽惶恐跪下:
“王爷,他血口喷人!自妹妹怀孕,臣妾是如何对她关怀备至的照顾王爷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害她?
何况妹妹怀的是王爷的孩子,臣妾深爱王爷,更不可能做出有损阴德之事,求王爷明察!”
是她大意了!
以为楚王厌恶凤舒瑶,不常探望,也不怎么关心,想着凤舒瑶哪一日死在了后院楚王也不会细查。
谁知凤青鸾横插|进来,要调查那个贱女人的死因。
这哪是不重视,分明是很重视!
“人证都指认你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难道要本王去你院子彻查吗?”
凤青鸾道:“彻查无用,谁作案会给自己留下证据,遮光胶是染房用来挑染色系的,购置一次的量不会小,小厮涂抹在地板上的用量不大。单独去买必定会引起商家注意,让人去调查是不是狄曼丽派人去商家购买了遮光胶,就能确定是不是她指使的。”
凤青鸾这么一说,狄曼丽就知道她没有退路了,脸色煞白蹲坐在了地上。
看她做贼心虚的表情,凤青鸾说了中要点,谢宴道:
“柳齐,去!”
狄曼丽失神道:
“不用查了,这件事是臣妾做的。”
去查肯定会查出来是她派迎春去买的。
她没办法拖延时间,楚王一旦将她认为嫌犯,必定会软禁。
她无法传消息出去让商家把嘴巴闭严实了,谢宴去查,一查一个准,还不如干脆承认罪行,看楚王如何处理,或许还有回旋的可能。
狄曼丽的爽快认罪在谢宴的意料之外,他脸色铁青:
“本王的后院只有你和凤舒瑶,她一个通房你都容不下,差点害死本王的孩子,你信不信本王杀了你!”
杀了她?
狄曼丽伤心欲绝的脸上露出嘲笑:
“王爷是不会杀我的,你需要我父亲的兵权支持,我杀了凤舒瑶又如何,我也不会死。”
她有胆子害死凤舒瑶的最大底气就在这里。
当今朝堂之上没有了与楚王争夺太子之位的对手,但兵权谁不想握在自己手中?
她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她在楚王府一日,父亲就会支持楚王一日。
她死了,谁知道父亲会怎么做?
所以她笃定了谢宴不敢杀她!
谢宴被她这句话气笑:
“本王不杀你,不代表不会惩罚你,从今日起,狄曼丽由侧妃之位贬为侍妾,关押至清和院,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踏出院内一步!
禁足,让她跟凤舒瑶一样独自守在后院?
凤舒瑶好歹有孩子傍身,谢宴关心胎儿偶尔会去看望。
她没有孩子,谢宴是想将她软禁在清和院苟延残喘,老死不相往来吗?
狄曼丽怒气一点点上升,愤懑盯着谢宴: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巩固兵权的工具,谢宴,你有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她嫁入王府快一年,兢兢业业打理王府大小事,照顾楚王饮食起居。
可楚王呢,来过她院里几次?关心过她几次?
她想知道她的真情实意在谢宴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谢宴淡漠道:“不是你说的是工具吗?”
他缓步走向狄曼丽:
“娶你非本王所愿,别忘了你是如何设计本王进入楚王府的,本王对你从无真心,你所做的那些都是自作多情!
若你安分做好侧妃之位,本王还可以与你相敬如宾,你要兴风作浪,谋人性命,那本王容不得你了,来人,把她带走!”
柳齐走上前,请狄曼丽离开。
从无真心?
是她自作多情?
狄曼丽如同被抽去了精气神,她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怎么活成了这样?
活成了让她的痴心是个彻底的笑话!
狄曼丽从地上站起,指着凤青鸾,一字一句问:
“你是不是还喜欢那个女人?”
她一直猜测谢宴深爱凤青鸾,今后或许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想知道什么都要说清楚。
谢宴没有回头看向凤青鸾,眼底愤怒的情绪如潮水退了下去,余留一片空洞的冰凉,他也没有回答问题,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带走!”
柳齐再次上前,押着狄曼丽的双臂将她带离长廊。
狄曼丽心中涌上无尽的不甘,发疯般嘶喊:
“你还爱着是不是?所以你看不到我!凤青鸾,你为什么要毁掉我的婚姻,你为什么存在?我恨你,我恨你!”
狄曼丽被柳齐带了下去,长廊恢复了平静。
凤青鸾道:“我去看看孩子。”
路过时,谢宴道:“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凤青鸾道:“为何要放在心上?不过是个疯子的胡言乱语罢了。”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她伸手割下了谢宴的一缕头发,去看凤舒瑶的孩子。又采集了婴儿的毛发,回到侯府后,凤青鸾进入空间,将两人的毛发进行亲子鉴定。
她要确定凤舒瑶所生的孩子是不是谢宴的!
当看到亲子鉴定的报告结果,那个百分比的数字倒映在凤青鸾的瞳孔,她盯着那个数字,嘴角掀起意味深长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