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面上,对土卫六的考察不再局限于尼克斯山,联合舰队对土卫六开展了全面的考察。在这个卫星的其他位置,并没有发现令人感到特别激动的发现。
而对尼克斯山的考察作为重中之重,也未停止。
经过对山洞的逐步探测,发现机器人完全不能和洞里的“对方”沟通,人类所有的电子发射和接收的技术都试验了一遍,根本无法识别“对方”的任何信号。虽然磁场探测到一些变化,但是可用数据太少,无法分析。
对尼克斯的“地质”探测也遇到阻力,雷达探波在靠近山洞的地方就遇到了干扰,无法探查里面的地质结构。从而用盾机在何处打洞也无法论证。
最后算下来,还是用人正面去回答最“便宜”。
在2146年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土卫六勇士”志愿者招聘活动在地球和火星同时展开,招聘没说具体探险内容,只是说在土卫六有个重大探险活动,死亡率有可能达到50%(初期死亡率到50%,而后期实际死亡率高达99%),需要不怕死的勇士们为宇宙探险献身。
完成一次任务(即回答完12个问题),可得200万元的国联币。这是一个普通人几辈子都不可能挣到的钱(2140年代,每人平均月工资为100-800元左右。超过400元,即已经算高收入了)。
如果探险者死亡,家庭可得300万的抚恤金和家庭直系亲属终身免费医疗和免费教育。
一下,报名者如过江之鲫,非常踊跃。特别是那些身体有残疾的感染后遗症人群,报名比例非常高。大家都活不下去了,不如去赌一把,就算自己死了,也能给家里留下一笔丰厚的遗产。
林永胜对这种海选去死的方式嗤之以鼻。但是自己也找不到更好的接近山洞的方法。
刚开始每个“勇士”还拴着钢绳,被“对方”击毙以后,还能拖回来得到高规格的太空葬。后来死亡率实在太高,索性不再拖回来。在山洞前200米的范围外,横七竖八的躺满尸体,还有些坐在轮椅上的后遗症患者也安详的在此长眠。
越靠近山洞,“对方”提出的问题越难,后期很多人都死在第一个问题上,不是无法给ai提供明确的问题内容,就是ai和各种专家们给出的答案不对。在接近200米的地方,很少有人能回答过3个问题。那种能回答对12个问题的“勇士”都已成为传说。
刚开始一年,林永胜还时不时亲临现场,分析“对方”的智能和提问的逻辑。后来死亡的人越来越多,老林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飞回火星,在庞贝城里分析对方提出的问题和各项磁场数据的对应关系。
林永胜试图找出“对方”提出不同类型的问题与磁力线的逻辑模型关系。
转眼三年就过去了。国联政府也发现无法支撑如此庞大的抚恤金发放,减缓了山洞探险项目,每月只给一名探险名额,并且抚恤金也从300万直降到90万。
当时的31名专家团队也解散,留在火星继续研究的只有林永胜一人。他自有不回地球的原因,并且也不想回去。其他专家们都回到地球,最后都变为兼职研究这个事。
老林除了继续科研工作,在火星上的“感染后遗症救助会”工作也开展得如火如荼,教授甚至当上了名誉会长。
随着救助会的扩大,反而反哺了地球上的后遗症救助会,经常有地球救助会的人员来学习经验。
老林和三乳的埃琳娜相处了一年,大吵一架后分手。又过了一年,老林在救助会认识了一个刚22岁的女后遗症患者,之后两人如胶似漆,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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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9年。
“这样下去是不可能的!”国联议会议长胡安·埃尔南戈麦斯·杜克说道。
斐济苏瓦市国联议会秘密听证会。
大家在听完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张泽琛的汇报和首席科学家布朗·克雷斯博士对土卫六的中期考察报告,纷纷摇头。
阿尔森·迪克里克·杜克坐在台下,不停地点头同意父亲的发言。
阿尔森·杜克已完成由父亲的秘书变为一个议员的转变。这也是父亲荫庇下的最好最快的成长选择。
“我同意总理阁下说的,国联政府实在支撑不下去如此庞大的,却无法预测结束时间和结果的探险考察!”议长胡安·埃尔南戈麦斯·杜克做了总结性发言。
议长扶了一下眼镜,说到:“现在进行一般性发言。”
阿尔森·迪克里克·杜克举了一下手,站了起来,开始对议员们发言:“我们不能再让所谓的探险者去做有偿的死亡!这种探险变成了变相的出卖生命。这是非常不人道的。”
“很多人就是我们社会的底层,无路可走的冒险投机者!他们去,并没给探索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科学数据和向山洞进一步前进的距离!”
“他们就是为死而死,以获得大笔的抚恤金!我敢打赌,其中有很多心术不正的人,在第一个问题复述时,就故意说错,导致立刻死亡,获得抚恤金。他们根本就没考虑过给科学做贡献,只是为了抚恤金!”
议员们频频点头。
“所以我同意艾尔扎克·平托克总理阁下对此项目的建议,将抚恤金进一步降低,降低到30万,回归科学探索本质。让那些想真正探索宇宙的勇士来,而不要出现那些为了钱来无谓送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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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克和小杜克一同回到了苏瓦市的老杜克的家里。妈妈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小杜克了,见儿子回来,急忙吩咐厨娘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
饭桌上,老杜克又提到了这几年大量资金用于探险土卫六的问题,并严重怀疑抚恤金和实际死亡人数对不上,里面存在猫腻。
小杜克打开牡蛎,挤了点柠檬,一口吸到嘴里,闭上眼享受着鲜牡蛎的清凉。
“爸爸,我有个想法!”小杜克睁开眼看看父亲。
“请讲!”爸爸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在雨霖公司不是有个老朋友吗?”
“你是说马诺罗·盖布里埃尔(manolo gabriel)?”
“是的,爸爸。他不是负责雨霖公司的生物与生命工程吗?”
“那又如何?”老杜克问道。
“雨霖科技公司最近买了一个无人岛,你可能不知道。他们打算在这个岛上专门搞生物研究和开发。负责人就是马诺罗。”小杜克看着父亲,说道。
妈妈看到父子俩又谈到工作,有点生气,说到:“你们在办公室还没谈够吗?回到家还要谈?啊?”
妈妈看了一眼小杜克,又开始唠叨:“你今年都36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小杜克笑了:“妈妈,我身边的女孩子多呢!你不用急!”
“我当然急!你的好朋友们都生孩子了,你却还在单身!”妈妈一边吃着牛排,一边说道。
“我和爸爸说最后一句工作上的事,妈妈!”小杜克对妈妈说道。
小杜克扭头看看父亲,“他们给那个岛取名叫......‘幸福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