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面色微惊，急忙收回玉手。
    她移开一步，跟曹不凡保持一定距离。
    “干爹，不要这样。”
    曹不凡心里有她，想得到她。
    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苏淼以前没有给，现在就更不可能给了。
    “淼淼，对不起，刚才我冲动了。可是你是知道的，我从第一次遇见你就深深地爱上你。”
    老牛爱吃嫩草。
    这是90%的男人的通病。
    张俊在门外听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弄死那个lsp。
    呼——
    理智战胜了疯狂。
    他能做到，可不能那么做。
    书房内。
    苏淼又退了一步。
    一双美目怔怔地看向曹不凡。
    “干爹，你说过尊重我的。”
    曹不凡自嘲一笑。
    “是啊，我是说过尊重你，过去的时间里我也是那么做的。可你呢，就算是一块千年寒冰也该化了吧。”
    曹不凡一步步逼近，苏淼一步步后退。
    直到背靠墙壁，退无可退。
    苏淼不知道曹不凡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但知道今天很难全身而退。
    该死！
    当初的因，在今天要结了果。
    “干爹，我老公还在外面呢，要是让他知道了，一定会跟你拼命的。”
    “张俊？呵呵……你没看到他今天对我谄媚的样子嘛。那样的人，我只要给点甜头，他就会乖乖听话。当然如果他敢反抗，我分分钟弄死他。”
    苏淼被吓得不敢动弹。
    曹不凡将嘴凑过去。
    他要吻苏淼，要得到苏淼。
    啪——
    曹不凡的脸变了形。
    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苏淼可不是个柔弱女子。
    因为职业的缘故，一双手臂是练过的。
    “够了曹不凡！你给的那些东西以及你的关心都是一厢情愿。醒醒吧，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只是林嫣然而已。”
    打人不打脸。
    更何况曹不凡这样的人。
    出乎预料的是，曹不凡只是错愕，并没有生气。
    反而，此刻他的脸上表现得非常平静。
    他扶正了被打歪的鼻子。
    再看苏淼时，仿佛看到了林嫣然。
    当年林嫣然也像这样用力抽过他一巴掌。
    只是那一巴掌后林嫣然永远离开了他。
    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晚上。
    曹不凡下班回到他和林嫣然的爱巢。
    林嫣然做了一大桌子拿手好菜。
    “嫣然，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噔噔噔……”
    林嫣然笑得甜美，拿来一张纸放到曹不凡的面前。
    这是一张化验单。
    上面显示林嫣然怀孕了，而且还是双胞胎。
    “亲爱的，你要当爸爸了！”
    林嫣然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满是母性的温柔。
    然而，曹不凡眉宇暗淡，没有丝毫喜色。
    “亲爱的，你不开心吗？”
    如果是今天之前，曹不凡会高兴得蹦起来。
    可是……
    可是家族里已经决定让他和山海首富刘家联姻。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一个能带着曹氏集团起飞的机会。
    他深爱着林嫣然这个平凡的女孩。
    他想放弃联姻，但家族不允许。
    如果他一意孤行，那他将会被逐出家族，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到时候，他只能跟林嫣然一起喝西北风。
    “嫣然，对不起。”
    曹不凡一回来就闷闷不乐。
    看到化验单也没有一丝高兴。
    现在更是莫名其妙地说“对不起”。
    这一切，都让林嫣然莫名其妙。
    “亲爱的，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林嫣然问道。
    直到这个时候，她还在关心着曹不凡。
    曹不凡心如刀绞。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嫣然，我身体没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们……我们分手吧！”
    轰隆隆——
    一道白色闪电划破夜空，豆大的雨珠砸在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雷声固然可怕，却不及曹不凡话语之万一。
    林嫣然脸色发白，双腿发软。
    好在扶着旁边的桌子勉强支撑住身体。
    她紧咬饱满的嘴唇道：“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不是，你很好。”
    “那是你移情别恋了？”
    “不是。”
    “那你倒是说呀！”
    因为动气，林嫣然的肚子有点儿痛，她忍着没吭声。
    “是刘氏集团的大小姐刘香看上了我，家族已经决定让我和她联姻。所以……”
    曹不凡不忍心再说下去。
    但林嫣然替他说了。
    “所以……你为了家族为了你自己的事业抛弃了我！”
    曹不凡沉默。
    “不凡，我肚子可是有你的孩子啊！”
    曹不凡沉默。
    “那是两个鲜活的生命啊！”
    曹不凡沉默。
    “呜呜呜……呜呜……”
    林嫣然哭了，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嫣然，我也不想和你分开，但如果我们的事情让刘家人知道了，我和曹家都吃不了兜着走。我会给你一笔钱，至于孩子……打掉吧。”
    曹不凡也不想这样。
    可是成大事必然要有牺牲。
    现在曹家势弱根本不敢得罪刘家。
    啪——
    林嫣然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曹不凡的脸颊上。
    曹不凡没有还手，甚至都没有生气。
    他明白，这是他欠林嫣然的。
    “呸！谁要你的臭钱。”
    林嫣然回到卧室很快收拾好一个行李箱。
    出门前，她回头道：“至于孩子，我会自己养大。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因为你根本不配！”
    林嫣然的话让曹不凡倍感惭愧。
    可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为此只能说句抱歉。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曹不凡不会留下难以磨灭的执念。
    林嫣然开车离开。
    没走多远，她感觉腹部疼痛得厉害。
    她知道孩子危险了。
    为了尽快赶到医院，他加快了速度。
    雨大路滑，加上注意力不集中，车子撞向了隔离带。
    结果。
    救护车赶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一尸三命。
    曹不凡知道此事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他爱林嫣然。
    这点毋庸置疑。
    他爱家族事业。
    这也是铁一般的事实。
    他知道林嫣然会恨他，恨他一辈子。
    不管怎么说，他希望林嫣然好好的。
    可结局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就这么离开了。
    凡有选择，必有代价。
    只是这个代价太过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