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孙易是凌晨两点开始值班,一直到天亮。
和十号一块。
但是她更想和孙易岔开值班,那样也能照看着自己的行李。
“郝长官,我想换一下值班时间,我失眠,一开始睡不着,想守第一班。”
苏月站在郝坚帐篷外,他坐里面喝着热茶。
“啧—哎——”品了一口茶,慢悠悠拧上盖子,郝坚打量了苏月一番,似乎是在回忆她是哪个。
“九号啊,你也知道,这已经安排好了,你也改他也改的,咱就没有规矩了,在这大山里没规矩就是没活路。”
说完他就把脸一扭,摆明了不想搭理苏月了。
苏月还想坚持一下,“长官,我也是为了咱们着想,凌晨后才是动物最容易袭击的时候,我怕休息不好守最后一班拖后腿。”
郝坚一想,的确也是,这九号就是个赠品,把她和八号分开也好。
“那成吧,你和……你和三号换一下吧。”
一号是医生,二号脚崴了,第一波守夜人里就三号最有实力。
“多谢!”
回到帐篷里,苏月忍不住想,要是三号是姜早的话……
不知道孙大哥能不能认出来,毕竟他俩就见了一面,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入夜,柴木烧的噼里啪啦,火光摇曳,帐篷里鼾声四起。
不过六七点,大家就已经睡着了。
除了值夜的。
二号脚腕扭伤了,趁这个时候和一号说着话。
“你是医生吧?能不能给我瞅瞅,我崴着了疼的不行,明天咋赶路呢。”
一号看了看郝坚帐篷处,只见一左一右站着俩士兵,于是压低了声音。
“回帐篷给你看看吧,在这儿不行。”
“谢谢啊,谢谢。”
这医生人还怪好嘞,苏月他们守夜就是围着篝火坐着,苏月还时不时看一眼帐篷里自己和孙易的行李。
毕竟大家的东西都有限,不能保证没人偷吃的。
他们守到了晚上十点。
苏月还行,她平时在家要吸收晶核,也差不多这个点睡。
但一号和二号的作息都是六七点睡,此刻早已经哈欠连天了。
回到自己的帐篷,他们得去喊醒下一波的人。
苏月走进帐篷,想拍一下四号,五号和六号,把他们叫起来。
“干嘛?”
四号(韩延)倒很警觉,苏月还没拍他,他就醒了。
“换班。”
苏月想起来他就是那个装13摔得脸埋进雪里的显眼包,没再理他,拍醒五号六号后,自己就去拆睡袋了。
中间那四个小时没人看着她和孙易的行李,于是只好把包放在她和孙易的睡袋之间,书包开口处的绳子攥在手里。
睡袋有种塑料味,很难闻。
但爬了半天山早已经又冷又累,趁着烤火的那点暖意还没褪,赶紧钻进去睡了。
而一号和二号在那悄悄上药。
而到了凌晨两点的时候,孙易被喊起来换班。
他坐在火堆旁边烤火,百无聊赖,旁边坐着三号和十号。
“冷死了。”
十号搓着手哈着气。
孙易和三号没理他。
孙易则悄悄打量着三号,他感觉这个人的发型很熟悉……
……
次日一早,苏月就被一脸激动的孙易喊起来了。
“八哥,这么高兴?咋了?”
苏月爬起来卷着睡袋打趣他,一猜就是三号的确是姜早姐。
“九妹,你不知道,嘿嘿。”
“我知道。”
“啊?”
收拾好背包,留下一脸错愕的孙易,苏月就出去吃早饭了。
早饭孙易还是美滋滋的,一直瞄旁边的三号。
看的苏月也好奇了起来,“哎,你们说啥了?”
孙易:“这回你不知道了吧,不告诉你。”
吃完饭就开始收帐篷赶路了。
昨天夜里还算比较幸运,没有遇见变异兽,说明那缓坡附近不是某个大型动物的领地。
可第二天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下午跨过山顶,往下走了大概俩小时,头上就传来轰隆隆的声响,越来越大。
苏月扭头一看,只见头顶上的雪正飞速往下滚!
“雪崩!!”
喊了一声,孙易拉着苏月就往侧面跑,但雪崩速度太快了,根本来不及,于是他找到一棵巨木,蹲在后面,“屏息闭气!!”
苏月也跟着蹲下,刚屏住呼吸,雪就到了,风卷着雪花雪块,狂暴地扫荡着山间。
人犹如蝼蚁,还未来得及发出什么声音,就被大雪盖住了。
苏月不知道其他人跑去了哪里,反正她和孙易是直接被埋在了雪里。
还好躲在巨木后面,还屏住了呼吸,才免受了气浪的攻击。
但还是被厚厚的雪埋了起来。
雪崩把她往后冲击了一两米才停下,后背撞击在了一块坚硬的东西上,不知道是石头还是木头,疼的她闷哼了一声。
她得赶紧爬到雪面上,不然很可能窒息或者冻死。
军铲在背包里,她拿不出来,只能扒拉着雪往外爬。
好冷。
雪的凉意透过衣服钻进她体内。
运转治疗异能,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可以在雪下运转藤蔓异能,反正也没人看得见!
发动藤蔓异能,她从雪里慢慢往上探着,没多久就摸到了孙易。
孙易一摸就知道了这是苏月的藤蔓,拽住一条。
苏月又指挥其他的藤蔓去找那棵巨木。
只要摸索到巨木,就能把自己和孙易从雪里拔出去。
这时苏月腰间的痛感已经非常明显了,治疗异能一边修复腰,一边维持体温,所以恢复速度非常慢。
忍痛找着,终于找到了巨木!
栓紧巨木,一拽,就把自己和孙易都拉了出去。
收回藤蔓,她俩站在雪上,只能露出一颗头。
“找找姜,三号,三号!”
孙易比苏月高,肩膀脖子都在外头,苏月则只能努力抬头才能把鼻孔从雪里送出去。
“咋找?”
苏月也想找,可是这咋找啊,还不如想想怎么不暴露的情况下把自己弄出去。
她得先顾自己。
远处几个人也露了头,但也就几个人。
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几颗黑色的头镶嵌在上面,像等着挨打的地鼠。
苏月举起检测仪看了看,没信息,估计郝坚还没被从雪里扒拉出来呢。
“咱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咋找三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