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琼华思考时，就见到皇后看向朝雨和灵雨温和道：“小公主看你们两个最久，显然是喜欢你们的。”
    “以后，你们跟在小公主身边伺候吧。”
    “切记，一切需以小公主为重，你们的主子，只是小公主。”
    皇后威严的声音让姐妹两人顿时跪了下去诚惶诚恐应着。
    其余人被遣散。
    被如云重点关注的那几个，注定没有来日了。
    朝雨和灵雨虽说跟着伺候，可并未真正上手。
    为了安全，皇后将如云拨过来，暂时照顾纪琼华。
    凡事如云亲力亲为，朝雨和灵雨只能看着。
    虽说小公主说这两人没问题，可皇后认为还需要考察一段时间。
    是夜。
    皇宫暗牢中，皇帝身边如最得力的大太监程公公弯着腰，带着一个男人往暗牢中走去。
    “程公公，皇上喊属下来，是有什么要事要吩咐吗？”
    前任首领血刀跟在后面，瞧着暗牢中阴森的环境，莫名不安。
    前方传来有人受刑的惨叫声。
    这里很多刑罚都是他一手研究出来的。
    以前他非常喜欢在这里折磨那些犯人。
    时隔几年再回这里，血刀觉得有点陌生了。
    许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吧。
    他暗想着，没注意到程公公眼底的冷意。
    “皇上吩咐奴家喊您过来，具体如何，您到了就知道。”
    “就在前面了。”
    程公公指了指前方。
    那里，是用大刑的刑室。
    只要犯了事，走进去的就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几步之遥的地方，血刀站住了。
    出生入死多年的血刀，察觉到屋子里那淡淡的杀气。
    里面有埋伏！
    他暴露了。
    心思急转，血刀眼神一狠。
    他直接抓向背对自己的程公公，可还没碰到对方，就被对方躲过。
    对方反手抓过来。
    那张苍老的脸上，眸光如刀锐利。
    “您这是做什么？”
    嘴上问着，程公公动作不慢。
    那身手，比血刀还要干脆，佝偻的身体一下子就直了起来。
    两人过了几招后，血刀就被一群暗卫团团围住。
    再厉害，被这么多人围攻，血刀也不敌，被抓住送进刑室中。
    在这刑室中，还跪着一排的人。
    这都是他这些年安排在暗阁中的人手，如今竟是尽数被拔除。
    被推搡进来的血刀被程公公一脚踢中膝盖窝，跪在了地上。
    他抬头看向那角落中端坐的皇帝，语气不解。
    “你是怎么发现的？”
    那态度中全然没了当初的恭敬。
    “整个皇宫中，没有朕不知道的事情。”
    皇帝冷然开口，端的一副深不可测模样。
    “朕该喊你血刀，还是该喊你皇弟。”
    轻飘飘的话，让血刀眼里浮现愤恨。
    是啊，同为皇嗣，凭什么他只能当见不得人的暗卫。
    想到当年自己母亲惨死的真相，他恨极了那些人。
    他挣扎着想要攻击皇帝，刚起身就被程公公死死按在地上。
    “呵！”
    尝试几次后，血刀瘫坐在地上认命了。
    他当了十多年的暗卫统领，可从不知道伺候皇帝的老太监是个高手啊。
    “你从未相信过我。”
    “我好不甘心啊。”
    怨憎的眼神扭曲着那张脸，仔细看看，两人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成王败寇，不过如此。”
    皇帝起身走到对方面前，脸庞威严而冷漠。
    “说，你背后是谁指使的？”
    他家琼华儿，说故事总喜欢说一半。
    将血刀带来，皇帝就是想试探一番。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皇帝清晰看到血刀眼里的惊讶。
    很显然，他猜测对了。
    “想知道，你做梦。”
    血刀阴恻恻笑着。
    “你永远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觊觎你的皇位。”
    “纪宸，我等着你和我一样万劫不复。”
    “哈哈哈！”
    他猖狂笑着，不将皇帝放在眼里。
    程公公一巴掌抽在血刀的脸上，一颗牙齿松动甩出来。
    皇帝嫌恶后退着。
    他走向门外。
    “朕是大宸的皇帝，自有天佑，和你这等婢生子不一样。”
    “生前你不是皇家人，死后不入皇家陵。”
    “来人，将那个宫女的骨灰连同他的尸体一起，扔到乱葬岗去。”
    死后挫骨扬灰，如此惨无人道的惩罚让血刀痛苦不堪。
    在他长大的那些年，那些太监总是在他耳边说着他母亲多么爱他，为了他付出多少。
    所以他才想报仇。
    这些年来他一直祭奠自己的母亲。
    在他看来，他身上就是流淌着皇族的血脉。
    他都安排好了，等他百年之后，会让人将他和母亲的骨灰，一起偷偷放入皇陵中的。
    “不，你不能这样做。”
    “我母亲是你父皇的女人，不能，不能这样侮辱她。”
    可不管他怎么失控呐喊，皇帝都没回头。
    九五之尊，生杀予夺不过一念之间。
    门关上，里面传来血刀的惨叫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一夜，宫门开，一堆垃圾被扔到乱葬岗。
    野兽分食之。
    前任暗阁统领的消失，未引起谁人的注意。
    倒是这夜，太子太傅的儿子在小馆馆中，被几个大汉当做卖身的小馆给压了。
    听说那场面菊花残满地伤的。
    一夜，人尽皆知。
    从那之后，再也没人在京城中看到过殷游。
    就连其父都被其牵连，主动辞去太子太傅一职，告老还乡了。
    太子倒是多加宽慰，还亲自送对方出城，又得不少贤名。
    日子还在继续。
    纪琼华认为自己这父皇可能更年期到了。
    这几日都在和皇后说他找到当年的幕后黑手，审问出一切后，将对方凌迟处死了。
    纪琼华总觉得，对方说这些话时，有意无意看着自己。
    那暗暗的炫耀，纯洁的小婴儿自然看不懂啦。
    这不，对方又来了。
    【哼，父皇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后面的问题还多着呢，自己慢慢头疼去吧。】
    傲娇的小婴儿不肯解惑。
    皇帝也不着急。
    今天太子不在，纪琼华也被如云抱到栖凤宫偏殿去。
    没一会，纪琼华听到那边传来皇后娇笑的声音。
    两人你侬我侬的。
    皇后出月子第一天，皇帝留宿了。
    这也是纪琼华第一次晚上没睡在皇后的房间中。
    作为干净的小婴儿，纪琼华半夜什么都没听到。
    只是第二天，栖凤宫格外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