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就说舒弛肯定能行吧。她真的很努力也很好的,这个学生绝对不会给你丢脸。”
“老师,但是你不能因为新学生优秀,就喜欢她比我多了哦。”
“老师,你就对纪舒弛严格一点,比当年那样对我还严格,让她也被骂哭。她这人滑头得很,还犟,得骂,狠狠骂。”
“不过老师,你也别一直骂啊,纪舒弛对别的人不怎么客气,对待友善的长辈和老师可乖巧了,我怕她又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看着就来气,我可受不了那样的人。”
“对了,老师,你可别告诉纪舒弛是我给丘砚推......”
表演老师打断夏郁密集的唠叨:“晚了。”手机往纪舒弛这边偏过来,屏幕上多出一张脸,“舒弛已经知道了。”
那头孤单的身影瞬间石化了:“......”
嘟嘟嘟......
夏郁被纪舒弛突然出现的脸吓得一下子掐断了视频电话,回过神来立马给老师发了条道歉的信息,但就是不肯再接通电话。
谁知道纪舒弛还会不会在那头。
神出鬼没的。
吓到她了,讨厌。
吃了两颗绿葡萄,夏郁忽然起身。
刚才她说那么多话,纪舒弛应该没听到吧?
很不幸的,纪舒弛全都听到了。
从和表演老师分别后,直到回到家里,每做一件事她都不可自控地想起夏郁在电话那头的语气。
虽然没能看清楚夏郁的表情,但纪舒弛几乎能通过她的语气推断出她的神情。
夏郁怕老师不满意她这个学生,所以在努力推荐、做保证;
夏郁用吃醋的小语气告诉老师——纪舒弛很优秀的,不亚于夏郁;
夏郁了解她的性格,怕她半途离开,又怕她把所有坏情绪都独自消化;
夏郁还担心......
宁肯放弃这么好的让她欠一个人情的机会,也想让她有更好的学习机会。
什么都好,就是嘴硬。
纪舒弛深夜给阳译打去电话:“阳哥,夏郁住哪里,你知道吗?”
阳哥睡眼惺忪地看了眼时间:“怎么,你要去掐架啊,几点了都?不能明天再掐架嘛......”
“不是,阳哥,我要去搞点安装。”
“蛤?你安装什么,不拆人家就不错了......”
纪舒弛换上一条背带牛仔裤,抓起车钥匙就出了门:“嘴,我要去给夏郁安装一个嘴。”
“我觉得你脑子有问题,纪舒弛。等着。”
刚到地下停车场,纪舒弛费劲吧啦地找到丘砚配给她的车,坐上车后觉得去人家里不能空着手,又回家里把冰箱里的食物都搜刮进保温盒子里端走了。
夜深,路上的车辆依然不少。
一路上的红绿灯众多,好在几乎都是绿灯,纪舒弛畅通无阻地到达了夏郁居住的别墅区。
保安照例登记访客,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他一看:“呀,这不是纪舒弛嘛,我认识你。”
纪舒弛笑得友善又亲切:“是的,是我,我来找朋友的。”
保安拿过登记簿一瞧,顿时惊讶了:“你和夏郁是朋友啊?你们不是对头吗?”
显然平时没少看娱乐八卦新闻。
纪舒弛瞪眼:“都是那些媒体乱写的。”
别墅区的业主保安们都熟悉,纪舒弛现在火成这样,他们也熟悉。
排查确认了访客身份后,他们也就放了行,同时按照制度通知业主方有访客来访。
夏郁睡得晚,正在二刷纪舒弛在“丧尸围城”虚拟世界里的表现当背景音,一边熟悉自己的剧本。
忽然接到通知说有访客要来,她看了眼时间,都过零点了。
还有谁会这个点来?
小助理或者经纪人来也用不着通报啊。
她披上睡袍出去外面等待,车灯的光线柱拐了个弯,停在她的别墅门前。
等了几秒钟也没人摁门铃,夏郁拉开门:“谁来......纪舒弛?”
纪舒弛费劲地从后排往外拖一个保温盒子。
她几乎把冰箱里自己做的备用食物都搬运过来了:“快来,帮我一把。”
夏郁迟疑地走过来,但双手抱臂并没有靠近:“你做什么啊?”
“我来找大老板吃宵夜啊。”
“......”
算了,谅她也没什么幺蛾子。
夏郁伸手出去,箱子没摸到,却被拉进了意外的温暖的怀抱。
“夏郁,谢谢你。但是你不长嘴真不是什么好习惯,你说要是我也不长嘴,还不长腿,你怎么办呢?”
夏郁推了纪舒弛一下,没推动:“有病啊。”
纪舒弛不松手:“推我干什么,我现在可上头了,推开我我下次就不一定来了哦。”
“......”夏郁迟疑了一秒,换成食指又戳了她一下。
短短的一下,比猫挠人还快。
烦闷夏夜里的暖风都比不上此时拥抱的热度,夏郁脑子被烘烤得懵懵的。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也不知道纪舒弛深更半夜发什么神经,跑来玩些渣男的把戏,还抱她......
她们俩关系已经好到可以拥抱的地步了么?
就这么被抱了好一会儿,夏郁才闷闷道:“我知道你长了嘴的。”
所以你不会永远都和我疏远的。
纪舒弛捏了捏夏郁的脸颊:“走走走,我带了很多吃的,你明天有行程吗?有的话就算了,没有的话家里有小酒吗?”
夏郁还沉溺在久别的拥抱里,纪舒弛就转过身去搬后座上的保温箱子了。
她搭了一把手,果然很重。
按照以前她俩的疏远程度,高低得怀疑纪舒弛是扛了一箱炸药来闹事的。
两人把保温箱子搬进厨房里,开放式的厨房,有个超大的台面。
纪舒弛让夏郁把食物都拿出来,她则把今晚肯定吃不完的食物都整理进冰箱里面,顺手把里面过期的清理出来。
理着理着,她看到了保鲜抽屉里一点熟悉的笔迹。
那是她本人、纪舒弛的笔迹。
虽然近期很忙碌,但纪舒弛记得很清楚,只有在寄给“小心纪舒弛今天麻薯你”酸辣卤猪蹄的时候,她在包装上写了几个字和日期。
她没问夏郁,只是继续把食物往里放,装作不经意地问夏郁:“一姐,你冰箱里的食物有没有过期的,我帮你整理出来。”
夏郁一惊,随即淡定地拒绝了:“不用,我的助理会来清理的,她放的东西她记得什么时候过期。”
“哦,行。”
纪舒弛把左边的食物挪到右边,将下方抽屉的东西都遮挡住。
慢慢来吧,傲娇的人有自己的骄傲的,可不能太急。
夏郁把食物都拿出来,抠着自己的手指问纪舒弛:“你是不是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