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个留下来帮忙的年轻人支走。
很快旁边阴影中，就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老头儿。
老头臭着脸，手上的马桶刷一直往两个导演脑袋上敲。
“打死你们这些兔崽子，让你们往我坟头撒尿拉屎！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位宋小姐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后，两个导演就觉得自己脑门儿上凉飕飕的。
情不自禁摸了好几次，也没有摸到什么东西。
“你们现在看不到他。”说罢，屈指往两人眉心一弹。
两人眉心一热，随即这股热意慢慢扩散到双眼上，眼前顿时像是蒙了层什么东西。
等两人慢慢适应，原本空空如也的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穿着长衫的老头。
“鬼啊——”
“鬼啊——”
两声尖叫同时响起，宋棠提着两人的衣领，这才免于两人因为腿软跪下去。
一小时后。
等长衫老鬼跟两位导演“友好”协商完，太阳已经快到正中了。
“行了，您老人家还是先回去吧，这日头可足着呢！”像这种百年老鬼，其实没有那么怕太阳，宋棠只不过给个台阶下罢了。
长衫老鬼当了一百多年的鬼，眼力见也远超常人。
立刻顺坡下驴，还朝着宋棠友好地点了点头。
他咳了咳，继续端着架子，像训孙子一样训斥着两名赫赫有名的大导演，“行了，今日就看在大师的份儿上饶过你们。你们老祖宗的麻烦我也不找了！以后都把眼睛放亮点，我尿你床边你能乐意？小兔崽子们就是欠收拾，走了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您慢走，稍后我一定多烧点纸钱孝敬您老人家。”
最好再来两个貌美丫鬟！但碍于大师还在旁边，长衫老鬼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打算回去托梦告诉他们。
长衫老鬼消失，一直支撑着两名导演的那股气瞬间一松，顿时双双瘫倒在地。
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两名导演对视一眼，随即就是苦笑。
单知道这些玄门大师多少有点东西，哪里知道这个看起来最年轻最不靠谱的，岂止有点东西！
简直就是颠覆了两人的世界观！
若是换了其他人，还会觉得这是个下马威。
偏偏宋棠举重若轻地态度，也恰巧说明她可能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仿佛这一切真的只是为了满足两人“面谈”的需求。叫两人有苦说不出。
“大师，您看这个费用？”这次陈导亲自上前，原本挺直的背脊也忍不住微微弯曲。
据他所知，那些大师还没有宋棠这个本事，随随便便一个出场费都要几十万。
想起早上，老张还在因为五千块跟他抱怨太贵。陈导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行走江湖多年，不知道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玄门大师吗？
一来是惧于对方的人脉，指不定就在什么地方坑他们一把。
二来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人家真有两把刷子，再暗中使绊子，他们上哪儿说理去！
“钱，他已经给了。”宋棠一脸莫名其妙，随即反应过来，这不会是想反悔吧？
她飞快地将手机往后藏了藏，一脸戒备地看着陈导，“之前可是说好的，上门费用五千，抓鬼另算。是你们无理在先，那只老鬼戏弄你们在后！他也没做什么伤心害理的事，我是不可能帮你们抓他的！钱更加不可能退！”
知道宋棠误会了，陈导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说钱就太俗了，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陈岩的地方，随时找我！”
真是太机智了！陈导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赞。
像宋棠这样有本事的人，别人请都请不来。他还不趁对方没有名气的时候抓住机会，就不配拿第三次最佳导演奖！
已经笃定宋棠未来必定非池中物，成功加上了对方的微信，又把剧组的事情解决了，可谓双喜临门。
直到很多年以后，陈导回想起这次见面。
依旧还是忍不住感叹，这确实是他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次决定！
知道宋棠不仅会算命抓鬼，还会一手绝佳的纸扎技术。陈导立刻豪爽地转过去五万块，表示亏欠老人家良多，必须来一套最豪华的。
再豪华也是纸做的，哪里就值五万了？当然，她亲自动手，确实世间无二就是了。
这么想着，宋棠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钱。
“平安符？有是有，不过……”
不等宋棠说完，陈导继续财大气粗地撒钱，“两千一个够不够？先来十个！”
宋棠囧着脸看着手机上的转账，有钱人都是这么任性吗？
“其实你们多晒晒太阳就行，实在没必要花这笔钱。”本着职业精神，宋棠还是最后劝了一次，虽然她钱都已经收下了。
“呵呵呵，多晒太阳，老张记下没有？回去告诉大家，最近就别搞什么防晒了，先晒他个三天再说！”
“记下了，记下了！”
两人还盛情地想送宋棠回山神庙，宋棠没有车，步行回去要走半个多小时。
宋棠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离开剧组，她顺着小路往山上走。确认两人已经走远，宋棠才停了下来。
左右看了看，果然在一棵大树下看到了一个白色衣角。
“出来吧。”
长衫老鬼顺从地走了出来，手上还举着一把油纸伞。不怕太阳是一回事，不舒服又是另一回事。
长衫老鬼回头看了一眼剧组的方向，老实交代，“其实我之前戏弄他们，也不仅仅是为了报仇。我感觉到剧组里藏着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本想着这些人受不了了就会走，以前他都是这么干的。
长衫老鬼自然不知，剧组拍戏动辄几千万，投资大一点的上亿。影响的人更是无数！
只要不出人命，整个项目大概率都不会停下来。
“现在那个东西不见了，希望只是我的错觉吧。”长衫老鬼仔细感受了一番，确实感受不到那个东西的存在了。
他知道宋棠有本事，又实在不忍无辜之人被牵连，这才跑来示警。
宋棠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看到了他浑厚的功德金光。知道此人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没少做好事。
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临别前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长衫老鬼：“你为什么一直不去投胎？”
默默捏紧手中的油纸伞，很快长衫老鬼又露出老顽童的一面，笑嘻嘻地说：“人间多有意思啊！我亲眼看着他们从积贫积弱，到盛世繁华，我还想多看几年呢！”
眺望远方，隐隐能看到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这样的盛世确实难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