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拜火教竟然如此作为！”
    “我要回去告诉妹妹不能信这个拜火教！”
    “谋财还好，就怕他们害命！”
    “啊！我的妹妹前几天好像跟他们去他们的营地了，这可如何是好！”
    ……
    听到杨歌宣读手谕的回纥族人议论纷纷，艾鲁达就在帐内听着动静。
    待杨歌读完回帐内复命，他不由叹气：“只怕如你们中原人所说的，斩草还得除根。此番行为虽是亡羊补牢，但希望……还不晚吧！”
    “拜火教之人听闻来历颇大，据说他们是西方古国的国教，识破了拜火教的计谋其实并不容易，而宁与拜火教这样的强敌对抗也站在仁义的立场上，少侠有真英雄气概，回纥部落需要这样的朋友。”
    “将军谬赞了。”
    “想来少侠此番来到这大草原，应也不只是领略草原风光这么简单吧？回纥人世代生活在这片草原上，打探些消息还是有些把握的。少侠不妨将来意与我说说看，或许可助少侠一臂之力！”
    回纥人、汉人、波斯人、突厥人中都有英雄和歹人，艾鲁达还记得父亲曾经说过，世间的人物，并非如日夜那般黑白分明，更多的是兼有如浮云般的斑斓色彩。
    艾鲁达说的直接，杨歌也不敢扭捏，拱手抱拳道：“不瞒大汗，在下此次前来亦是为了那绿洲圣泉。”
    “果然如我所想！草原上确实有圣泉，但是并非一直都有，而是周期性的产出泉水。算来产出泉水的日期将近了……”
    “敢问将军，如何才能获得那圣泉？”
    “那绿洲圣泉是上天给予草原的恩赐，只有有缘人才有资格享用，妄图觊觎圣泉之人应当诛杀！但少侠此番助我回纥铲除祸乱，许就是天神派来的有缘人。能否找到那绿洲圣泉还要看少侠的机缘了，我也是爱莫能助……”
    “还是多谢将军！”
    艾鲁达提醒杨歌，那圣泉是古老的秘密，也是个大禁忌，想要碰它，要小心！
    “那圣泉虽说与我回纥有些牵扯，可也属极隐秘的秘辛，并非是许多人知晓。那圣泉是天神赐予草原人的圣物，只有天神选定的有缘人才能得到它的垂青。”
    艾鲁达顿了顿，继续说道：“回纥部落中来了一位身份高贵的客卿，似也在找寻圣泉的消息。少侠不妨去与他聊聊，若是有缘，你们或可寻得圣泉吧。”
    说完艾鲁达又摇了摇头，显然对此事并不看好。
    按照艾鲁达给的位置找到那位客卿，杨歌有些诧异，实是没料到，竟然会是白弦笙之父白陶。
    听杨歌说过遇见白弦笙之事后，白陶淡淡笑着。
    “那孩子啊。从北儿逝去后，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而我这做父亲的却时时让他操心，空负盛名罢了……你来找我有何事？”
    “听闻先生也在寻找那绿洲圣泉，不如我们二人联手寻觅如何？”
    “哦？你从何处知晓这消息？”
    杨歌想了想，这会提回纥将军肯定没什么用，还得将白弦笙拉出来用用：“在下刚来这草原之时，令公子还给了我《十二楼音》和《芳侠曲》来助我探听消息！找寻那圣泉原本就并非易事。合则强，分则弱。”
    “弦笙那孩子啊……”白陶脸上笑容更明显：“那孩子精明的很，他若是愿与你合作，想必你定是有过人之处，就如你所言吧！”
    “既然话已至此，还请容我多问一句，先生为何苦苦找寻那圣泉？”
    白陶愣了一下，脸上表情很快又柔和了下来：“告诉你也无妨，是为了我心上之人。虽说她现在并未许我什么，但我很愿帮她完成她所想要做的事……”
    “是哪位能够令先生如此倾倒？”
    “便是苏曼莎！”
    “……”
    杨歌一时间有些后悔，自己为啥要多嘴追问这个答案。
    多一人为友，总好过树一敌手，可惜的是，有时你欣赏的人，却早注定会成为你的敌手。
    白陶忽略了杨歌脸上稍纵即逝的变化，神情坦然：“圣泉很有可能就藏在北方的山中。”
    思索过后，他更是笃定。
    “这回纥部落的北方那山，正是先前突厥王族的狩猎之所。随着突厥王族的没落，那片王族猎场也成了一片半荒芜之地。圣泉若在那猎场之中，岂非甚有道理？”
    杨歌点了点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不若你便去那王族猎场打探消息，我先找弦笙，看他是否也有什么收获。”
    杨歌同白陶做了约定，两人分两道查探消息。
    刚离开回纥部落，杨歌就看到了小河边远远注视令狐伤背影的苏曼莎。
    说实话，这女子确实美艳非常，也难怪白陶这样的名人都对她颇为倾心。
    “我有时觉得，在草原的夜色夜风下，要比在白日里看方天地看得更真切些。”同样发现了杨歌，苏曼莎将目光缓缓锁定了她：“今日我并不想与你交手，若是真的交手你也讨不得半点便宜的！再不离开休怪我不客气！”
    “苏姑娘误会了，我今日亦是不想与你为敌的。先前在这回纥部落中有幸遇到了白陶先生，并达成了协议……”
    “是他……是何协议？”
    “我与先生欲合作共同寻那绿洲圣泉。听闻先生寻那圣泉正是为了苏姑娘……”
    听到这，苏曼莎喃喃自语道：“他这般待我，我今生真是无以为报了……既是这样，也不瞒你，我确实在寻那绿洲圣泉！望你若是寻到了线索，定要告知我。若是我寻到了，也定然会设法告知于你！”
    “一言为定！”
    “刚刚是苏曼莎冒犯了，还请不要怪罪……”
    曾经刀剑相对的人，此刻竟十分礼貌的在赔罪，杨歌有些错乱的感觉，若不是杨影十分笃定这就是事实，她定然要疑心上月静是不是想捉弄于她。
    “我先前得到消息，那圣泉极有可能便在王族猎场。可现在我又无法分身前往亲自找寻圣泉……毕竟，师父的安危最重要……若有人帮忙找到圣泉，我定会报答。”
    又是王族猎场？看样子圣泉在这的希望很大，杨歌朝苏曼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跑一趟。
    “我识得猎场中一个叫阿木图的守卫，当初一次偶然的机会，师父因族中的渊源救过他。若去寻他帮忙，总好过只身寻找。”为了表示诚意，苏曼莎介绍了“阿木图”。
    杨歌只身前往王族猎场，按照苏曼莎的指示找到了阿木图。
    西域的传说中，当年有一个白衣的俊美男子，为了一个女子，曾经在这里以一人之力打败龟兹数万大军……
    在王族猎场，杨歌又听到了一些关于令狐伤的传说，找到阿木图后，杨歌主动靠近，将来意开门见山的说了出来。
    “不瞒少侠，近来这猎场之中来了很多偷猎者，我那兄弟安巴自幼便在这猎场中长大，对此处的一鸟一兽都怀有深情。这小子跑出去有一会了，我担心他恨极了那偷猎者，一冲动，吃了亏呀……”
    得，看样子是没那么容易得到圣泉消息了。
    正如杨歌所料，下一秒阿木图便请求道：“还请少侠帮忙去找找我那兄弟。叫他小心些莫冲动，他此时应该就在这王族猎场东边的那片林子里。”
    安巴熟悉地形，杨歌并不担心他真的有性命之危，所以进入林子后找的并不着急，一个影子都没用，可偏巧他们有些缘分，随便走走就能遇上。
    既然遇上了，那便只能好好相助了。
    毕竟……找绿洲圣泉也得拼个缘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