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之言，休将吾视作愚者。”能天使羞红了双颊，拂袖挥开他的手。
    德克萨斯轻笑：“此乃实情也。”
    “竟连汝亦如此言乎！”能天使嗔怒，却终是性情开朗之人，不久便复了常态，惟其心中所念，似已深深烙印。
    “日后与主教商议一番，毕竟信仰乃重事……”能天使低语。
    她莫非真欲倡议组建拉特兰圣音团之类？
    约莫两时辰过去，宴乐终焉。
    观览整场盛会之霜叶显是心满意足，哼唱旋律，而程乾风闻此，忽忆从未聆霜叶歌声。
    “……何故？”霜叶察觉其注视，询之。
    “汝善歌否？”
    霜叶吞吞吐吐：“不、不曾，何出此问？”
    “唯是好奇，未曾闻汝歌声耳。”
    “技艺粗浅，不堪入目。”
    程乾风沉思片刻。
    沐浴时或会吟唱？待夜深人静，前去探看……且慢，何以首先想到暗中窥视，正大光明请求不更妥当？
    然在他开口前，霜叶已略带羞涩：“汝欲听吾歌声？”
    “然。”
    “……容吾思虑。”
    何故不可即刻允诺？
    程乾风疑惑之际，拉普兰德趋近，于其耳畔细语：“吾可为汝清歌一曲，尤善情歌，意欲聆听否？”
    “欲是欲矣……”
    霜叶鼓起双颊：“不可，吾先至。”
    “汝言需思虑，思虑便是。”
    “然吾未言让位于汝。”
    二女又起争执，但料想终将如往日般，争吵片刻即息。程乾风闲极无聊环视四周，最终望见自舞台后走出之空。
    “程乾风公子，愿与汝倾谈……”她道。
    “关乎汝友？”
    “否，乃吾之才艺……总而言之，此事至关重要。”
    莫非因见友人表演非凡，感自身危急与不安？
    程乾风思索，颔首。
    “多谢。”空微笑。
    至于能天使与德克萨斯，前者热衷传播信仰之事，后者则漫不经心应对，恰如早苗携灵梦闲谈。
    ……忽然欲聆古筝之音。
    空紧握程乾风之手，仰望于他，眸中含泪，惹人怜惜，令身着战甲之程乾风心弦微动。
    难道……
    “程乾风公子，吾……”
    空紧闭双唇，复呼：“甚不甘心！”
    吾早已料定。
    “行矣，悉知，能否先行放手？”
    德克萨斯凝视此处，令人惶恐。
    闻之，空醒悟，双颊微红，迅疾收手，背于身后，移目之际，恰好遇德克萨斯凝望，惊惧万分。
    “噫，骇人……”
    德克萨斯默然离去，余下程乾风与空独处室内，后者见她离后，松了口气，臀坐椅上。
    “唉，自觉技不如人。”
    巧矣，吾亦自认技拙。
    此语由空口出，乍听之下，犹疑为高手佯弱，然观其沉郁表情，程乾风明了确有此意——纵使因此使人更生愠怒。
    过分之谦逊即是炫耀，众人皆厌倦之俗套。
    譬如考试后询问学霸成绩几何，学霸苦笑“必遭挫败”，及成绩公示，观之，何等挫败，直接跃居前五。
    尔后曰“吾以为甚低，未料尚可”，闻者惟有羡慕嫉妒。
    言归正传，此时程乾风与空于企鹅物流之休息室，黄帝等人于厅中憩息，空欲与程乾风议之，乃自身事业与实力，及其余同业竞争者。
    空托腮长叹：“愈多人投身艺途矣。”
    “无可奈何，人人皆求欢娱也。”
    “虽是此理，然……何言，目睹他人天赋异禀，甚感沮丧。”
    若昔时星穹仅空一颗明星闪耀，今已是繁星璀璨，且日益增多，新世代艺人将替代旧时代之光芒，旧时代艺人则旁观尘埃……
    毕竟岁月流逝，青春不再，老者怎敌少女？
    除非如某林檎女皇般，天赋卓绝，且具独特魅力。
    此乃空欲改换风格之缘由，偶像系仅吸引青年，然更为严格之歌手系可揽全年龄段听众，惟歌曲优美。
    而对艺人而言，拥趸之众几同于光彩度。
    ……自然，流水线艺人除外，彼等非欲璀璨夺目，乃以气息吸引人，惟须散播气息，令人避无可避，即可。
    气息或狐臭，或脚臭，抑或……
    空之忧愁单纯，乃人常有之情愫——妒忌。
    “汝妒矣。”
    “……许是。”空模糊应答。
    继而音量提高：“然真使人惶恐，于艺人而言……对我等立于台上者，若不及人耀眼，终局便是蒙尘，无人关注。”
    言毕，久而不语。
    “向程乾风公子宣泄不满，诚为不该。”
    “汝之怒气甚微。”
    “噫？”
    程乾风嗤笑：“告汝，吾日日身处修罗场，偶遭拳脚相加，岂会将汝些许小脾气置诸心上。”
    空不知所措。
    “程乾风公子，非凡之抗压能耐。”
    “此中有诀窍，欲学否？”
    “欲学。”
    程乾风摸索一阵，取出一包饼食，询：“欲尝否？”
    “……如若无妨。”
    程乾风递饼予空，道：“吾已教授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