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楚芊芊的话一出，就引起一阵惊疑之声。
他们从董传庸与楚芊芊的对话中，得知小智就是此事的关键人物，一直受到董传庸的虐待。
小智的父亲怎么可能与虎谋皮？
但此时白常明原本毫无波动的脸庞却褶皱起来，浮现痛苦的神色。
“不错，我，我对不起小智！”
“果然，小智能逃出董传庸的秘密基地，是你的出手。”
“是。”
白常明黯然地低下头。
“我制造混乱，救出小智之后，本该送他到安全的地方的，但董传庸突然召我回去，我只能将他放在荒山之中，因为我不马上回去，会引起董传庸的怀疑。”
“幸好，他遇上你。”
“谢谢，谢谢！”
白常充满了感激，眼中有泪光闪动。
“你跟了董传庸多久，你对他的事知道多少？”楚芊芊马上岔开话题，问关键的事。
“三年，我跟了他三年。本来我和妻子都很崇拜他，以为他只是作一些基因方面的研究，还以加入他们团队为荣，甚至帮他做了很多违反道德的事，就连我妻子突然离世，我也没有怀疑过他。他帮我觉醒了异能，我更是对他感恩戴德，认为他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直到我看见了小智，我才终于受不了……”
他一番话下来，大家都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这是一个关键时刻迷途知返的故事。
不过楚芊芊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董传庸有一块血珊瑚，你知道他送给了谁吗？”
“他送给了闻人敬仁，闻人家的老爷子，那时闻人家族正好想进军医药行业，他拍到血珊瑚后，便想拉拢闻人家族来投资。”
楚芊芊吁了一口气，她终于知道血珊瑚的下落了。
而且，闻人家族，也算是熟人了，她还欠有一个小女孩的人情。
“这个东西，你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吗？”
楚芊芊掏出一小块拇指大小的浅黄色石头，是从董传庸的基地中收获的，是极为重要的一个物品。
“元石……”
“你说它叫元石？”
“对，元石是余帮主提供的……”白常明这时眼光望向余公硕。
“没错，元石是我找的。我之所以会经常不在新康市，就是为了找元石给董传庸来调配药剂，这个贼子！”余公硕恨恨地捶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这一切，不但害了文杰，还害死了新康市这么多人，让他难以释怀。
“等一等，余帮主，你的事等会再说。”楚芊芊看到白常明脸色愈发苍白，赶紧打断余公硕，继续问，“董传庸只是一个地方的富豪，要进行如此艰深的研究，几乎不可能，他肯定得到外力相助，帮他的是谁？”
这句话一下子问到了点子上，就连余公硕和吴欣颖都凝神听着，不愿漏掉一个字。
“是‘复神教’！那是一个外国的教派，他们对变异人早就有很多实验，一直都在渗透大夏国，暗中扶持了不少的医药公司。董传庸是最狂热的其中之一，他本来只负责基因提取筛选这一个流程，但他不甘心人后，疯狂地做人体试验，为了获得更多的基因对，他甚至让人和动物交配，后面失败了才没有继续……”
白常明一口气将这些都说了出来，气息都低微了不少，脸上的血色也丝毫无剩。
余公硕此时才明白，原来董传庸要灭掉新康市，除了掩饰他的罪恶行径之外，还要向他的上级“复神教”隐瞒他违背指令的行为。
而这个“复神教”有多强，令人倒吸冷气。
“小智……”白常明此时已经有气入没气出，双眼也变得迷茫起来。
“你放心，小智我会安置好的，不会让他受委屈。至于你，我会告诉他，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做伟大的事。让他好好长大，到时候可以去找你。”楚芊芊轻叹一声。
她让墨墨带走小智，就是不想让小智看到白常明，她那时就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白常明脸上挤出欣慰的表情，心里大石落下，再没有什么遗憾。
“你跟那人长得真像……”白常明极为虚弱地呢喃。
“什么很像？”
“复神教的人，她跟着……”
白常明的声音逐渐低微，最终消失了。
楚芊芊收回压在白常明头顶的手，神色黯然。
虽然她的问题都得到了答案，但是却得知了更加惊人的内幕。
“复神教”，肯定是个庞然大物，就算董传庸强大成这个程度也不敢与之翻脸，可见对方有多强。
而白常明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复神教有人跟我长得很像？
跟我长得很像的，只有两个人，母亲田锦凤与妹妹吕秀秀。
她们在末世前都是普通人啊，怎么会与复神教有关联？
该不会是白常明死前神智不清楚，记错了吗。
楚芊芊没有继续纠结，转而问余公硕：“余帮主，你的元石，是从哪里得来的？”
“一千公里以外，有个叫千层岗的地方，那里出现了一个遗迹，元石都是从里面得来的。”
“遗迹？在坟墓里？”楚芊芊猛地想起了昆仑山上的古墓，那里面说不定是修仙者遗留下来的墓地呢。
“不是坟墓。那像是一个秘境，应该是天地异变后才形成的，跟外面的环境差不多，但是里面有大量高级的变异兽和诡异的东西。元石就在里面发现的。”
“好，那地方什么时候开放，你带我去看一下。”
“你想找元石？”
“对。董传庸虽然阴狠毒辣，但他的研究方向是没错的。这些元石里含有少量的异灵气，异能者无法直接吸收，但他制成药剂，就可以激发，或者补充异能力。”
楚芊芊没有告诉余公硕的是，这种元石，实际上应该叫做灵石，是修仙者用来修炼或恢复灵气的东西。
只不过里面含有的灵气极少，只能算是残次品或半成品。
她真正想找的，是真正的灵石。
余公硕虽然不知道楚芊芊的真正目的，还是干脆地答应了。
楚芊芊望向那惨不忍睹的战场，轻叹一声，带着董炎和墨墨离开了。
对于正义军来说，这是一场丝毫不值得高兴的胜利。
即使今后再也没有了其他帮派的掣肘，新康市却再也没有了往昔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