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擅文献综述之技,左公性情温耳同众人相和可调剂两相嫌隙,彭公喜好炊事虽被嫂夫人叱却依旧热情不减可掌整个无声幽堺之口腹之欲……”种种。
夭七七看去是魔域圣君所记载的手札,这里面记载了所有的人喜好,甚至是他所发现的微小的个人习惯。
一堆的手札中竟然还记载着哪家孩儿降生的生辰,所送生辰之礼。有的地方划掉了,又在旁边补了一样。看样子应该是挑选了最合适的才好送与。
夭七七匆匆扫了一眼,竟然没有一样是重样的。
还有一本在众多的书简中新上那么几分。
夭七七掀开第一页心便骤然缩了一下,她想伸手去抚摸那张有些泛黄的纸张可是却好像是害怕摸一下纸张上的内容便消失了。
又暗自强忍着缩回了手。
一席水蓝色的长裙,盖住了白色锦缎的鞋靴只露出鞋头来。长长的发丝落在肩头根根仿佛像是将真的发丝镶嵌在了里面。黛眉入鬓,看不出挽了什么样式的发髻,可从发丝微微慵懒的状态应该是相对简单的。
鼻尖高耸,眼睛却透出一股冰清玉洁的光彩,带着从心底发出来的笑意。
不过嘴巴却没有闲着,牙齿正叼在一颗艳红欲滴的糖葫芦上准备下口。
夭七七手指隔空摸过画像小心翼翼的翻开下一页。
这一页还是同一个女子,正蹲在一处栽种冰凌花,回眸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再一页还是这个女子,却又是在做别的事情。
夭七七眼眶渐渐的湿润,她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生怕弄脏了画册。
她一直翻一直翻,每一页都是这个女子。
喜怒哀乐,各个神态都有。可一样东西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便是她的微笑,像是给太阳喂了一颗糖。
直到一页,她半躺在床榻上嘴角淌着丝丝的血迹,怀中抱着一个婴孩。
那婴孩的脸上有一团墨渍,好像是被水化开的洇成一片面容看不清楚。
女人的眼角处挂着泪痕,眼角微微嫣红眉头皱在一起好似有一团解不开的乱麻缠在了她的心头。
夭七七咬着嘴角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堵在心口处久久不能平静。
良久,她才翻过这一页之后却是空白一片……
她也好像是被什么给抓了一下心跳错了一拍。合上书页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掉下来,啪嗒啪嗒颗颗砸在了她的手背上。
不过她没有发现门口处盛着茶盏的托盘上放着一块儿绢帕,应是怕被风给吹走用茶壶压了一角。
几日的时间,夭七七将这些书册全部都翻看了一遍。
从这些字里行间寻找到一丝父母的踪迹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被风吹拂过的麦浪,知道了自己的根扎在了什么地方。
正当她将那些书简一本一本的放回到书架上时,幽白拖沓着细碎的步伐推门进来。
“你是着急走还是怎的,这么闷头看下去怕是眼睛都要坏掉了。”
夭七七望着桌上那一壶还没有凉掉的茶水,抬眸示意道:“呐,这几日的菊花茶就没有断过怕是再熬上几个通宵也顶的住。”
幽白皱了皱眉头,“嗯,那从今日起便没收了。”
夭七七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收敛起这些小孩子的行为卷起他的裤腿自顾给他换药。
几日的功夫皮肤上的毒素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伤口也都已经愈合。将那本《魔族自行修炼手册》递给了夭七七,他将其中她不懂的地方都做了批注。
正待开口,一个身影从窗子里溜了进来。
两人齐齐望去,刚刚生出谁这么大胆的想法,夭七七便一声叹息恨不能扶额给自己来个退热巾。
幽白乜了一眼那个身影便将眼神又挪回到了夭七七身上。
“啧啧,呀呀……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说着榕枫从帅气的单膝跪地的姿势起身一撩刘海,“我可是躲过了重重的魔兵包围才进来的,这是冒了生命危险,你们怎么不感动吗?”
幽白手指微动从他腰间的玉带上扯下一枚牌子握在手中,“看来这东西给你是多余的,躲过重重魔兵本领行的很,为了不让你这身本领荒废我看这东西也就无用了。”
“嘿嘿……”榕枫上前,“不要这么说……”一手将那牌子夺回手中,护在身前紧紧握着生怕弄丢了。
“我回去天界才知道七七你下来了,想来你也没有什么地方去,便找到这里来了。嗯,我顺道去看了一眼小乾乾,模样是好看了些,可是还是精瘦精瘦的这要是在人间这样的猪都卖不上价。还是白胖一些,肥瘦相间那才好吃。”
夭七七眉头皱了展,展了皱。
实在是不明白堂堂的天界太子竟然能被这位同猪联系在一起。
揉了揉头疼的额头,用老母亲那种关切备至的语气道:“你是不是饿了?”
榕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嗯,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一点。”
夭七七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先消消食待会多吃点。”
榕枫根本没有听出话外之意,有茶喝自然乐的高兴。
喝完茶,往幽白那边凑了几分,捏了个十分委屈的表情:“你收留我些时日吧,你看我这手瘦的都跟鸡爪似的了”。
说着榕枫将双手摆到幽白面前,“师父他老人家把我从天界捉回去便每日每夜的使唤,我这胳膊我这腿全都麻木的跟个榆木疙瘩似的,我是在是受不了这才求你救命来了。”
幽白眼神示意他挪远一点,手指一勾那扇窗户慢慢的抬起。而后那根手指对准了榕枫只要那么一勾……
有种意味分明的威胁。
榕枫伸出一根手指对上他的指尖,“挺住,挺住我说的是真的绝对是真的,我发誓,若不是真的便让我最好的朋友裸奔给我看。”
幽白顺手扯出一道光堵住了夭七七的耳朵,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榕枫,“滚”。
“哈哈哈哈哈……”榕枫笑的肚子抽痛,“你该不会以为我说你吧,自作多情。”
正在他抽的肚子痛的时候,腹部传来一阵疼痛脸朝地跌了下去。
“你……”
眼角蒙上一层愤怒,可很快这丝愤怒的情绪就好像是被风吹散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榕枫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哼,这家伙这身皮囊真是让人恶心。真不知道他是有多能吃,那肚子上的肉使劲儿捏上去都能捏起一寸来。”
“你把他弄哪里去了?”幽白没有看他自顾将夭七七的法术解了。
“吆喝,想知道啊!他大摇大摆的进来,晃的牌子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若不是看在那块牌子的面子上,我当场就给他……”眉头一挑,“放心,玩够了那家伙我会送进新开的那家做猪头肉的店去,表哥若是想救人就要快了慢了说不定都上客人的餐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