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锦!”
千钧一发将少女搂入怀中,看着她陷入昏迷后还疼得微微抽搐,郁晏初的心脏仿若被谁凌迟,钝痛得不能呼吸。
他揽着少女宛如揽着倍加小心的脆弱珍宝,将身上的长褂解开,披在少女身上遮盖住已经脏破的长裙。
随后催动自身力量,不要命似的转化成少女能承受的生命力,小心翼翼修补着她的魂体。
要是锦锦出了什么事……
郁晏初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根本不敢想象他这个假设。
此刻的他自责不已。
觉得是自己太过自负,才会让黎老鬼那种人物从封印里解脱出来,还差点伤害了他的心尖尖……
他都舍不得欺负小鬼丫头,平时捧在手里娇娇宠着……
黎老鬼竟然敢!
怒火燃烧着郁晏初,却因为怀抱里脆弱的身影不敢轻易动弹,谨小慎微修补着她的魂体。
“小美人……没想到小辣椒是真的辣!”
被念锦锦以生命力击飞数十里的黎老鬼,他受到的创伤却很小,几乎微乎其微。
他从爆炸产生的烟尘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自言自语说着话,心里想着小姑娘怕是反噬重创了……
这样也好,乖一点的小绵羊玩起来才带劲儿嘛。
想法越发无耻龌龊,黎老鬼朝着念锦锦的方向迫不及待再次飞去——
当落地的时候,却发现念锦锦原本所在的地方出现一个陌生的白衣青年,正温柔依偎着他的小美人。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动我的人!”
黎老鬼很是生气,身上的肥肉一晃一晃。
就连脸上松垮的肉都跟着在抖,仿佛亲眼撞破自己的媳妇与别人的奸情。
“你的…人?”
感应到念锦锦魂力修补得差不多了,郁晏初才敢将她温柔打横抱起,抬起眼睛直直看向口吐狂言的老鬼。
郁晏初的声音很冰冷,一字一顿不带情绪,却让人感觉到如坠冰窟,彻骨寒意。
当黎老鬼与郁晏初那双眼睛对视的时候,瞬间被那道阴冷凌厉的目光震慑得钉在原地。
郁晏初沉黑的眼眸毫不掩饰内里的森冷杀意,淡漠而凶残的气息扩散开来,让黎老鬼汗毛直立,完全不敢动弹。
这个人很强!
意识到这件事,黎老鬼倏然明白过来:这便是擅闯他领域,甚至随手就封印了他的恐怖大佬……
“误,误会……既然大人喜欢这小玩意,那我送您了……”
黎老鬼站在原地冷汗涔涔,双腿不自觉打颤,瞬间秒怂,露出谄媚的笑容阿谀道。
要不是被威压震慑,他都想直接给眼前大佬下跪,求他饶过一条小命了。
他能感觉到眼前人的危险程度,是那种一只手都能把他碾死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弄死他……
黎老鬼可不会自恋以为人家大佬有善心。
估计大佬看中了他这个如花似玉的便宜夫人,想要占为己有,又因为这是他领域绑定的小鬼,这才不敢轻易动了他。
毕竟他死了,他的鬼域也不复存在,与他依附的冥婚新娘自然也一损俱损。
想通了的黎老鬼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的性命不会有危险了。
因为没得到郁晏初的回应,他大着胆子看向神秘大佬,更巴结讨好眼前人:“大人,您喜欢什么花样都可以,这小玩意随便玩,随时……呃——”
黎老鬼话都没说完,恐怖窒息的威压瞬间袭满他的全身,无法呼吸的感觉让他涨红了脸,整张脸像是猪肝一样。
他捂住自己的粗脖子霎时软了腿,跌跪在原地。
憋闷着想要说话,但对视上郁晏初那双漆黑到让人胆寒的狠戾视线,又倏然被惊恐得说不上一句话来。
郁晏初没有立即对黎老鬼动手,而是小心翼翼抱起昏迷中的念锦锦。
他以意念编织出一张无比柔软的长椅,这才将怀抱里脸色苍白的少女轻柔放在了长椅上。
“锦锦等我,乖,别怕。”
郁晏初胸口闷闷的,凝视着少女精致的小脸眸光温柔似水,弯腰珍惜般在少女额间落下一吻。
等一吻毕,再次起身看向黎老鬼的时候,郁晏初刚才的柔情刹那间荡然无存,只剩下沉黑如墨的凌厉视线。
他那双眼睛幽暗阴鸷,好似毒蛇,盯得人头皮发麻,肝胆俱裂。
“你伤了她。”
郁晏初轻轻吐出几字,虽然面无表情,但黎老鬼还是感应到了让他绝望到窒息的杀意。
要说刚才他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恐怖大佬只是想要霸占他的便宜夫人……
但看着大佬刚才那轻柔的举动,就知道他的便宜夫人在人家大佬心里分量不轻……
完了。
黎老鬼周身肥肉猛颤,浑浊的眼睛一片死灰,无比后悔没有看清楚行事就对念锦锦下手。
色字头上一把刀,没想到这把刀有一天也会落在他的身上……
“呃……大,大人……你杀了我那小丫头也会,也会死……求您,求您放过我一条狗命……”
顾不上窒息感,黎老鬼猛然下跪,就连脸都要匍匐在地上了。
他哆哆嗦嗦求饶,恨不能上前跪舔眼前人的鞋子。
虽然在毫无尊严求饶,但他这话里话外有着一丝威胁意味,头顶满是被吓出来的汗水,却又有着几分把握性命无忧。
只要便宜夫人在人家心里越有地位,那他不会有性命危险,大不了以后可能会归这厉鬼管……
想着被这么强大的大人庇护,黎老鬼心里生出一抹沾沾自喜。
至于念锦锦……
他想着,这小鬼不过是靠貌美侥幸获得了大人的青睐,未来还长,谁知道会不会被抛弃呢?
以色侍人不是长久之计。
还是他这种有一方界域的大鬼才是最好的狗腿……
黎老鬼打着算盘,眯着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开始幻想被郁晏初庇护后在各鬼域横着走。
但下一秒——
“啊!!!”
郁晏初轻轻抬手,肥胖的黎老鬼凌空而起。
无数恶意化作千丝钻入了黎老鬼的体内,瞬间膨胀数倍,活生生将他撑得面目全非,鬼体以及灵魂都倏然承受起千万倍的痛苦。
“呵,怎么会让你死,死得太容易岂不是让我的锦锦白受伤了?”
郁晏初勾着唇讥讽反问,一手继续蔓延出黑线般的“恶”,抬脚缓缓朝着黎老鬼走去。
他边走,身上的“纸衣”在融化,渐渐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恐怖狰狞的人形显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