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着急地问道:“大师,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诅咒啊?”
“厌胜之术。”梁安晚静静收回视线,表情很淡定,丝毫没有被那鬼孩吓到。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词,童天辉和许都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疑惑。
童天辉茫然地问:“大师,厌胜之术是什么?”
“是古代方士的一种巫术,就是用诅咒的方式压制、抑制对方。《鲁班经》中曾经记载过木工压胜,那是为了提高古时候手工业者的社会地位。但我所说的厌胜之术,是一种非常恶毒的诅咒,相传姜子牙就曾经用厌胜之术,用扎小草人的方式咒杀了截教大仙赵公明。”
梁安晚仔细介绍着:“常见的厌胜之术,例如在木偶身上刻画符文,将木偶藏在房梁上,到了晚上木偶就会招致恶鬼,袭击整户人家;又例如,影视剧中常常出现的在写了敌人生辰八字的木偶上扎针,也会对对方的寿命、运数等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其实厌胜之术并不属于道家的范畴,而是巫蛊之术。
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厌胜之术,莫过于发生在西汉王朝的那次惊变。据部分史料记载,汉武帝有一个宠臣把画了诅咒符文的木头人埋在了皇城宫殿的土里,利用厌胜之术,汉武帝的兄弟手足相残,汉武帝也因此一怒之下杀了十万多人。
就连皇后阿娇都被卷入了这场巫蛊之变中,被牵连废后。
而自西汉后,历代王朝都会不约而同地形成压制巫蛊之风的共识,不论是在皇家,还是民间,都严禁在使用这种邪恶的东西。
就连梁安晚都没想到,到了现代社会,道教发展尚且艰难,竟然还有巫蛊之术流传。
而且还被用到了实处!
如果不是梁安晚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儿,又毅然决然地亲自过来查看,任由那10个婴孩成长下去的话,恐怕天都能捅出一个窟窿来。
梁安晚的语气很严肃。
她没有莽撞地直接闯进房子里,而是带着童天辉和许都在房子外面转了一圈,就谨慎地离开了小区。
童天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地问:“大师,怎么了?”
他眉头紧皱,担心梁安晚万一道行不够,解决不了这件事儿该怎么办。
“这个厌胜之术很恶毒,没法一时半刻就解决掉。”梁安晚摇了摇头,拍了拍童天辉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先回酒店,我把你体内被沾染上的阴气祛除了再说。”
童天辉眼睛一亮,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好!”
梁安晚在出发之前,就已经有了大概的心理准备,带出来的符箓也基本是针对这个方面的。
等进了酒店房间,她左手拿着一张符箓,右手拿着酒店准备的玻璃杯,迟疑的视线在童天辉和许都身上转了几圈。
两人被她看的有些发毛,心里更是疑惑。
“大师,怎么了?”
梁安晚思忖道:“要想尽快祛除尸气,把符箓泡水喝掉是最有效的。”
听到这话,童天辉毫不犹豫地说:“我记得套房客厅里有一个小冰箱,我去拿一瓶矿泉水。”
“不行。”梁安晚摇了摇头,“符箓不是普通的凡物,只能以无根水浸泡了才有用。你用普通的矿泉水、自来水泡了,除了浪费符箓,没有任何作用。”
许都愣了愣,追问道:“大师,什么叫无根水?”
“就是没有根源的水,最常见的比如眼泪、雨滴等。”梁安晚看了一眼落地窗外晴朗湛蓝的天空,遗憾地耸了耸肩,“我刚刚查了天气预报,未来7天内都不会下雨。”
许都立刻反应过来,表情古怪道:“所以现在能立刻得到的无根水,只有眼泪了?”
童天辉也不自在地挠了挠后脑勺,尬笑一声。
梁安晚点了点头:“你俩商量一下,看看由谁哭比较合适吧?”
许都立刻看向童天辉,义不容辞道:“兄弟,你自己的身体自己负责,这么重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会给你充分的精神支持的。”
童天辉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虽然他在一个满是死人的房子里住了一个月,也差点被诅咒死,但毕竟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心里的后怕也出于对梁安晚的信任而逐渐消失。
前两天在直播间,他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害怕地一阵“哞哞”大哭。
可当时,面对的都是陌生人,他又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很正常。
但是现在,他心里的后怕没了,身边还多了许都这个损友看好戏,要让他表演落泪,还真有点困难。
不过不管怎么说,许都的话说的没错。
他得为自己的身体负责!
唉,哭就哭吧。
童天辉木着脸接过玻璃杯,蹲到角落里开始酝酿情绪,努力把这辈子最悲伤的事情一一在脑中过一遍。
许都双手环在胸前,慢悠悠地踱步过去,探着脑袋贱兮兮地问:“哟,真哭了啊?”
童天辉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情绪顿时被憋了回去,愤怒地瞪了他一眼,一脚踹了上去:“滚犊子。”
许都身体灵活地躲开,脸上仍笑眯眯的。
可很快,他的笑容维持不下去了。
因为,梁安晚又拿出一个玻璃杯,递到了他的眼前。
许都嘴角的笑容一僵,眼皮带着不好的预感跳了跳:“大师,这是……?”
“你在那房子里睡了两个晚上,身上也被沾染了阴气。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还是尽快祛除干净为妙。”梁安晚的眼底带着笑。
一旁听到这话的童天辉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发出了一阵鸡叫:“噶哈哈哈,果然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让你刚刚嘲笑我!”童天辉大仇得报,一脸的畅快。
许都低着头,叹了口气,认命地接过玻璃杯,跑到房间的另一角蹲着去了。
要是离童天辉那个憨货太近,他们两个肯定都会忍不住笑场的!
梁安晚无事一身轻地坐在沙发上,视线扫了一圈,没有错过童天辉和许都使劲掐自己大腿的小动作。
情绪不够,外力来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