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仁见她明明心中难受,还要安慰她,更觉得难过,又想到林深的行为,她对黄梨花说道:
“虽然没有孩子,但是林深真的很爱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黄梨花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轻笑:
“你是收了他多少钱,突然帮他说话了?”
往日这华仁并不喜林深,总说他一张冷脸臭臭的,她对林深仅有的一点好感都是林深用钱堆出来的。
华仁噘嘴道:
“姐姐,我怎得在你这里就是个小财迷了?那我也是用眼睛看到的好吧,这段日子看下来,那林深就怕累着你了,站久一会就给你搬凳子,稍微晒下太阳,就立马把你抱进怀里,看得我都想找个人嫁了。”
闻言,黄梨花挑眉,轻语道:
“你还小,以后一定会遇到适合自己的人。”
华仁一脸难色:
“我如今这日日跟着师父奔波,即使有合适的对象也留不住。”
听到这话,黄梨花笑了笑:
“那不如你留在这小镇陪我?我替你物色一个俊俏的小公子如何?”
华仁一听,立马甩手:
“那可不成!”
黄梨花目光柔和,轻声问道:
“为何不成?”
华仁突然顿了下,想了想,说道:
“我还没学会师父的医术呢,怎能轻易同师父分开。”
“那若你一辈子学不会,岂不是一辈子留在你师父身边?”
“那就一辈子都留在我师父身边。”
华仁不假思索道,她自己似乎都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决绝和坚定。
黄梨花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后抬眼便看到了本来想要过来的华先生,只见他听到这话身子一震,
她本想打招呼,却见那华先生突然转身,离开的步伐还有些不稳的样子。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华先生离开的步伐,又看了看面前这懵懵懂懂的少女,她心中竟有了一丝大胆的猜测。
这华先生同华仁......
黄梨花当日仍然未问出口,直到他们离开,她也不曾去试探过,但她想兴许她可以推他们一把。
送行当日,华仁依依不舍地道别黄梨花,黄梨花对她说道:
“感情一事莫要着急,若是有拿不准的,可以问问你师父。”
华仁不解:
“我师父那孤寡老人,能懂这?”
黄梨花忍不住轻笑:
“比你多吃几年饭,应当算不得孤寡老人,我听阿深说,你师父估摸大你十来岁这样。”
华仁瞪大了眼,捂住嘴凑上前惊讶道:
“我师父那白花的胡子,竟然才三十多岁?”
黄梨花点点头:
“好像是因为身体原因,才会有的白胡子,不是因为年纪的问题。”
华仁不可置信地偷偷回头看了眼同林深说话的师父,紧皱眉头,怎么看都是个小老头,但是.......
师父好像确实精力很好,上山下海,无所不能,身高挺拔,走路沉稳有力,倒确实也不像个花甲老人的样子。
华仁带着一脸惊讶上了离开的马车,马车内,一直盯着坐在对面的师父,终于忍不住问道:
“师父,您今年贵庚?”
华先生抬眼,轻扫了眼对面的女子,淡语道:
“三十有五。”
华仁瘫坐在位置上,也就是之前在北延的时候,师父才刚到而立之年,她愤愤道:
“那师父您怎么不告诉我呢!”
“你没问。”
“我从小见您都是白胡子白发的,我哪知道您带我回家的时候还是个少年呢!那我当初唤您大爷的时候,您咋不纠正我呢?”
华先生轻掀眼皮,淡淡道:
“我大你十多岁,你唤我一声大爷也没错。”
听到回复,华仁彷佛被噎了一口气,双手抱胸,生气道:
“那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她生气,但是师父说的又没错,她的气都不知往哪撒,只好闷闷地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华先生没有再多解释,他从袖中拿出一袋东西,往前递了递,说道:
“这是林深给的。”
闻言,华仁眼珠动了动,刚才拿出来的时候,银子碰撞的声音太过悦耳,她忍不住回了下头,立即张大了眼,从师父手上拿过那袋银子,不,金子。
林深竟然这般大方,给了一袋金子,她拿起一个放在嘴边啃了两下,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将那袋金子如数放进了自己的袖中。
“可还生气?”
华先生轻声道。
华仁轻咳了两下:
“这金子是不是都给我了?”
华先生点点头:
“都给你,我本就不喜这些银钱之物,此次收下也是为了给你。”
这话让华仁刚才郁闷的心情一下转好,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又觉得自己的气消得太快,有些不自然道:
“那就这样吧。”
华先生见她眉眼都是上扬的,知晓她已不再气恼他,柔和轻笑,似喉间轻吐了声:
“嗯。”
马车嘎吱嘎吱地向前行走,外头的艳阳正当头,属于他们的旅程还在进行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