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梨花一早听到了寒棱被禁足的消息,也无心去铺子,在前厅焦急地踱步。
什么事情,会闹的那么大,让皇上这个对寒棱百般容忍的人都禁了他的足?
她紧皱眉头,不行,既然寒棱不能出来,她要去看看他才安心。
“嫂嫂,要去哪里?”
黄梨花还没出前厅,就听到了林深的声音,她吃惊地看到匆匆离开家中,还不到一刻钟又返回的林深,有些结巴道: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想了想,今日这事我不宜出面,便折回了。”
“为何不宜出面?”
黄梨花几乎是没有思考地说出了这句话,她瞬间对上了林深凝滞了一下的眼神,又找补道:
“我,我只是有些担心,不知道这次事情如何,严不严重,毕竟之前寒棱也帮了我们挺多的......”
林深淡淡应了声:“嗯。”
“没什么事情,反正一个月后他就解禁了。”
说完,林深越过黄梨花便往里走去。
林深的话并没有让黄梨花安心,反倒是觉得林深都不愿意插手的事情,说明是很棘手的事情,她愈发担心。
林深往前走,余光却瞄到了黄梨花的满面愁容,手里的帕子都被她抓得起皱了,那手指和拇指又开始揉搓。
他轻皱眉头,叹息了一声,转过身子将她揉戳手指的手牵着走:
“去书房,我同你说。”
闻言,黄梨花眼帘轻颤,连忙跟上。
到了书房,林深将寒棱、萧晨还有当年山海关战役一事同她说了个大概,但是他并没有提到皇上,只是,黄梨花脑子转得很快:
“是不是皇上?”
林深听她这么问愣了一下,他就知道,早知道就不说那么多了。
林深点点头。
黄梨花没有再细问了,她自己已经能猜个大概,若是问的多了,林深恐怕也不好回答。
不过她能知道这些,也安心了些。
毕竟寒棱这般,皇上都不愿意杀他,也不愿意放他走,说明寒棱对皇上而言,还有用处,暂时不会有事。
她明显地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开始的严肃,她看向林深,柔声道: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嫂嫂就这么担心他吗?只是因为他曾经帮过我们?”
林深的眼睛盯着黄梨花,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黄梨花听到这句话,有些微微发怔,但还是回道:
“嗯,他毕竟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自然担心。”
林深看了眼黄梨花,没有应答,黄梨花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随口道:
“那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去铺子了,今日出门得有些晚了。”
林深嗯了一声,黄梨花匆匆推门而出。
出了书房之后,往大门走去,她不自觉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股心虚感是怎么回事?
屋内的林深看了眼匆匆离去的黄梨花,视线落在她那歪掉的发簪上,那明显是因为着急踱步而导致的。
他克制自己唤住她的冲动,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
黄梨花今日去了林风堂,刘掌柜在当初将江城铺子交给了户部的人的时候,就将他召回了。
他见到黄梨花诧异道:
“黄东家,您今日这发簪是不是歪了?”
闻言,黄梨花急忙伸出手向后摸去,确实,发簪不知何时歪到了下边,她匆匆赶到里屋,对着镜子,自己重新挽了一遍头发。
因为今早听到寒棱的消息时,太过着急,想在家中等林深的消息,便让小梅先行去铺子学习了。
竟不知自己的簪子何时歪了,她出门看向一直跟着自己的林三,问道:
“林三,你可知我的发簪什么歪的?”
林三犹豫了下,回道:“主子回来前。”
那是林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那林深怎么不提醒她,真是的。
“下次有这种事情,你也要提醒我,知道没?”
林三顿了下,想说些什么又停住了,低头回道:“是。”
其实他分不清发簪是不是歪了,如果不是刘掌柜的说了,他会觉得这是洛都一种新型发式,但是夫人提了,他应下就是。
黄梨花整理好头发出去后,却撞见一个人,她只瞧见了一个侧脸,对方急忙低下头,匆匆离去。
但这里是里屋,怎么会有人进来?
她急忙喊道:“林三,抓住他!”
林三得令,这才知道刚才路过的人不是铺子里的人,急忙追了上去,只一瞬间,两人都不见了踪影。
黄厉害连忙赶到外面,刘掌柜还是在算账,她着急上前问道:
“刘掌柜,刚才有人闯进了里屋,你可有看到是谁?”
刘掌柜却疑惑地看向黄梨花:
“没有啊,刚才除了东家和您带的护卫,没有其他人进过里屋。”
刘掌柜的话让黄梨花一愣,不是从这个门进的,那他是从上面直接下来的,他进林风堂做什么?
难道是莫家的人?为了捣乱?
但是因为上次宴会一事,皇上并没有下旨让林风堂成为宫中甜品供货商,她知道了皇家想要收编之后,便不再热心同宫里做生意,而是直接利用这个来打响了林风堂的名声。
但是也仅仅用来宣传了,并没有损害莫家的利益,他何必派人过来?
那如果不是莫家,又能是谁呢?
黄梨花细细琢磨刚才匆匆一瞥的侧脸,总觉得熟悉,那样的脸在大越不多见,似乎在哪里看过。
突然,她的背脊一僵,手脚冰凉,她想起来了,那人,那人是阿扎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