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黄梨花更加担心,对着他的手左右查看,立即说道:
“我们去找大夫!”
林深却按住了黄梨花拉他的手,轻声道:
“不必了,嫂嫂,我都习惯了,痛一下就过去了。”
“什么,这怎么能习惯,你从小就是这样,什么都不同嫂嫂说,是不是在这边被欺负了?”
“没,就是,我现在看到他还有点害怕,能不能先让他离开?”
黄梨花还想问什么,她总觉得五十不是这样随便动手的人,但是林深现在这么难受,她也断不可能拂了他的意思,于是抬头对五十说道:
“五十,你先下去吧,等会我同阿深一同回去。”
黄梨花的语气不咸不淡,她对五十有一点气在的,毕竟不管什么事情也不能对他动手!
五十深吸一口气,仿佛就要开口说话的样子,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带着凌厉的目光扫了眼林深,转身便下去了。
听到脚步声走远,林深微勾嘴角,黄梨花因为担心他,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嘘寒问暖,生怕他生病了。
最后送林深回到屋里的时候,黄梨花还拿了药给他敷在手上:
“阿深,这个是之前带来的跌打损伤的药,你晚上睡觉不要蹭掉了”
“嗯,多谢嫂嫂。”
黄梨花即将离开的时候,顿了下脚步,不经意问了句:
“阿深,五十他,今晚为什么要对你动手?”
躺在床上的林深闻言轻轻摸了摸“受伤”的手臂,轻声应了句:
“我也不清楚,他突然上来就押着我的手”
说完便强行将自己从床上撑起来,虚弱说道:
“嫂嫂是想为他说话吗,咳咳咳......”
一听咳嗽声,黄梨花又返回了床边,递了杯水,眼里闪过懊恼,林深都受伤了,她怎么能怀疑他呢?
“你别乱想了,好好躺着,若是明日还痛,就要让大夫上门了。”
黄梨花将林深按着躺回了床上,替他掖好被子,然后说道:
“你永远都是嫂嫂的第一位,没有人比你重要,知道吗?”
林深点点头:“嗯,我明白”
“那你好好休息”
床上的人将头微微转向了右侧,看着门被轻轻关上,听见脚步声渐渐消失,他将头转回,看着床上的床幔,想到晚上五十的举动,眼中的柔情点点散去,逐渐蕴满凉意。
……
次日,黄梨花起来时,不见林深的身影,长青柏同他说,林深已经回去了。
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情绪低落,但想想解试就在不久后,他们便可以再次见面了,这么一想,心情也好了些。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下次见面竟然已经是会试之后了。
林深不在这里,南边的生意她还要照看,没法久待,她花了几天的时间敲定了茶楼位置之后,便同五十隔日启程回了陕地。
哪成想,五十却在到达陕地的那天给了她两袋银子,还开口说了话:
“这是当时你花的那五十两银子,外加一百两银子,够你在黑市重新买个护卫了。”
黄梨花愣在原地,沉默了许久,五十静静等待着谩骂,却只听到一句问话:
“你,原来会说话?”
“嗯,一开始是嫌说话麻烦,后来发现你误会了,就将错就错了。”
五十也不再隐瞒,直接回道。
听到答复,黄梨花扶额苦笑:
“那你这么多年能一句话不说也是厉害。”
黄梨花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满的意味。
五十低着头,缓缓解释道:
“我一开始失忆了,整个人很茫然,以为在你这里呆不久就会被转卖了,也就没想那么多,不是有意瞒你。”
闻言,黄梨花的表情缓和了些,她看着桌上鼓囊的两袋银子,问道:
“那你现在是恢复记忆了,要回家了?”
“嗯,失忆之前还有事情未了结,还有很多人等着我。”
黄梨花将银子推了回去,说道:
“你拿走吧,你这几年替我做的事情已经足够偿还当初买你的五十两了,这些你作为路上的盘缠用吧。”
“不必,我此行一去,生死难料,若是将来有缘再见,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重新认识你的机会。”
这句话听得黄梨花云里雾里的,还想再问时,他却已经转身离开,不远处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我叫寒棱。”
后面的黄梨花目送着他离开了林府,之后逐渐消失在了巷子中。
她转身回到了前厅,整个林家空空荡荡的,现如今只有她了。
刹那间,竟觉得有些孤寂得很。
她突然想去祠堂找林昙说说话,还未踏出前厅,便听到了敲门声,推门一看,来者是之前同林深一道离开的那人。
“你?可是林深出了什么事?”
不然他怎么会单独出现在这里?
黄梨花有些紧张问道。
对方恭敬抬手,随即抬手一摆,进来几名佩剑护卫,齐刷刷地入了林府。
“夫人,这些是主子留给您的护卫,说是让您留着防身用,他还让属下转达一句话:莫要去黑市买护卫了,不安全。”
黄梨花诧异地看着这些人,同平日里在那些高门大户门口那些护卫不大一样,个个脸色严肃,脚步沉稳,似乎都很厉害的样子。
眼见对方交代完是事情就要离开,黄梨花喊住了他:
“我如果想要联系林深,可以去哪里找他?”
林二脚步顿住,回道:
“若是书信,可以给这里其中一名护卫,他会代为转交。”
其余的他不再多说,只一刹那,人便在黄梨花的眼中消失了。
黄梨花看着一屋子护卫,突然失笑,刚才自己还在自怨自艾,觉得一个人孤单了,现在一下就往家里倒腾了这么多人。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原来林深一直知道五十是她在黑市买的,那他之前还配合自己遮遮掩掩的,她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真是的,让护卫传达这话,也不给她留点面子。
吐槽归吐槽,她回到前厅时,那因为家中无人的落寞心情竟然也一扫而光,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另一边的小道上,正在驾马前进的寒棱突然停了下来,他单手拉起了马绳,另一只手拔出了剑:“吁!”
“跟了一路了,出来吧!”
瞬间,一道人影急闪而过,落在不远处,拱手说道:
“寒将军,我奉我家主子的命令,要安全将您送回洛都,并无恶意”
寒棱嗤笑了一声:
“你家主子是长青柏?瞧不起谁呢,还护送,你去告诉你主子,我当年上阵杀敌的时候,他娘的还在屋里摇头晃脑的读书,没事少来凑热闹,我着急赶路,你要么回去,要么咱就来一场。”
“我家主子是林家二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