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孟萨忘我的演奏，巨大的音波成为斩断一切的武器，朝着卡涅袭来。
“你踏出了无人能够复刻的一步！”
乐曲已经偏离了原本的主题，逐渐向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升华，这一段乐谱所写，而是孟萨的即兴表演。
“就是这样，你值得我动用这一招，我要在最高潮的部分结束你的生命！”
卡涅架好长枪，开始充能。
“这一招，叫做唯我之境。”
“这情况可不太对。”
扭曲而残破的音符直接将虚空舞者打成齑粉，威尔及时躲进影子，逃过了一劫。
虚空生物并没有那么容易杀死，它只是失去了存在于现实的肉身，回到了它本该存在的地方而已，它仍然在欣赏这一出好戏。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操控我吗？”
不仅是在对虚空舞者，更是对曾拿捏自己生死的卡涅做出反抗，孟萨划开自己的手腕，猩红溅洒一地。
“被困于舞台上的小丑终于掌握了自己的主导权，哪怕只是一分钟，哪怕只是一瞬间，他都要抓住这一刻的优势，毫不留情！”
卡涅还在慷慨激昂的演说，完全不把孟萨放在眼里，准确来说，是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
“来吧，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那个人是我，不会是你！”
长枪的电浆与音波碰撞，将贯耳的魔音轰碎，但这还没完，孟萨弹出更多音波，在卡涅开出第二枪时就将他的长枪给搅碎。
“什么！？”
没有想到孟萨的攻击如此强悍，卡涅的腹部被击中，直接开了一条大大的口子。
“终章奏起，咳咳，小丑证明了他的卓越，但这首诡异的曲子不被掌控，现在，他该沐浴在鲜血组成的掌声中了。”
这狂暴的音律正如卡涅所言，是无法操控的，它所攻击的不止是卡涅，还有台下的观众，在打破了隔绝法阵和隔音法阵之后，所有的观众都被这音乐所吸引，也即将要葬身于其中。
“你以为我会让你如偿所愿？现在我会切断我与这扭曲之间的联系，永远！”
切掉自己那新长出的小拇指，孟萨强行控制住了终曲的节奏，那骇人的血红音符化作长矛，化作利刃，一把一把的插入卡涅的身体里，音乐进入尾声，卡涅也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终于，结束了？”
哪怕是黑色幽默也需要笑容，大仇得报的孟萨狂笑起来，与此同时，台下的观众也献上了掌声和欢呼。
“他们就这样看着，看着我杀死卡涅，然后理所当然的把我当成闹剧吗？”
孟萨意识到，自己虽然杀死了卡涅，却没有跳出他安排给自己的舞台。
他只是发笑，不知是自嘲，还是打心底对这些人的失望，但他没有言语，只是笑了，笑个不停，一直到离开这个舞台都在笑。
“复仇的感觉好吗？”威尔在舞台上收起卡涅的尸体，以防他再次复活，随后藏在孟萨的影子里问道。
“好极了，也糟透了。”走到台下的孟萨失去了笑容，他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一锅汤炖的太久，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香味，但等到你揭开锅时，才发现那锅汤早就已经难以下咽了。”
一切都结束之后，孟萨来到警察局自首。
由于卡涅的打扮暴露了他去别的城市进行杀人艺术的事实，孟萨虽然主观意识是复仇，但客观上他是被拉入卡涅杀人秀的原因。
再加上孟萨的主动自首，这起案件最后也只定为了防卫过当和狂热艺术表演过失，孟萨仅仅被判了五年缓刑，没有过重判决此事。
“真是荒诞，不是吗？”
被放出来的孟萨主动联系了威尔，他脱下了小丑服，换上了一套正常的衣服。
“卡涅已经死了，你打算以后做些什么？”
在威尔把卡涅的碎块放进影子之后，他就发现卡涅是根本无法杀死的，因为他想要杀死威尔把他做成艺术品的执念过重，这股执念也让他的身体不断的修复。
但在威尔和魑魅的监视下，他无法再获得任何出去作恶的机会了，魑魅也终于如愿以偿，可以将他不断的碎尸万段，算得上可喜可贺。
“我想要离开这座令人绝望的城市，你呢？”
“我要去a市，大概过几天就离开。”
“那我和你一起吧，我还没见过首都长什么样。”
“也行。”
威尔再次鉴定孟萨，发现他的信息已经变了。
【精彩的演出，完美的谢幕，或许台上的小丑永远只能是被困于笼中的驯兽，但离开舞台，小丑身份之下的那个人将迎来新生，他将会这样笑下去，直至终焉。】
“卡涅肯定不会想到，他作品的素材会有一天脱离自己的掌控吧。”
“他没机会去想了。”
“是啊，他没这个机会了。”
被困在影子里的卡涅只能尽情的享受痛苦，如果他还能有痛觉的话。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威尔。”
“我叫孟萨。”
背着鲁特琴，孑然一身的孟萨跟着威尔离开了d市，与其一同前往炎国的首都。
“真没想到，你这年龄就有女儿了。”
“养女，是养女。”
“都差不多。”
好消息是，有了配乐之后，他们这一路不会太无聊，不过坏消息是解开心结之后的孟萨话有点太多了。
“把一生都献给艺术真是太扯淡了，真难想象那些人是怎么坚持的下去的。”孟萨拨动琴弦，弹奏了一曲令人放松的音乐。
“当时的卡涅还没有不留目击者的习惯，你知道吗，在他不急不慢的把我家人做成冰雕，还美其名曰是永恒之美的那一幕有多恐怖。”
在那之后，卡涅就不再留下目击者，杀人的手法也更加的熟练。
这一次演出他就是想利用孟萨杀死所有观众，这是一次一时兴起，只不过他算漏了威尔的存在。
“当时我看到你，心里就在想救星来了，那激动的心情，啧啧，真像是见了白马王子的小公主一样。”孟萨夹起嗓子，故作出一种娇滴滴的语气。
“南通好恶心......”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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