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瑶点了很多，李念清下楼洗过手回来，她仍在吃。
她甚至怀疑，大胃王属性是不是从自己身上转移到了许瑶身上。
盯着许瑶吃饭不太礼貌，李念清开始环顾四周。
这个店面共有两层，下层很狭小，有三个长条桌和一个厨房，卫生间。
楼上是六个小隔间，挺奇怪的搭配。
吃饭的点却没什么人，楼下零零散散的有几位客人，楼上就只有她们一桌。
倒是她在楼下时，能听到不绝于耳的：“您有新的订单啦！”
估计不少赚，大概率是半成品。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预制菜的源头，能为以后的艰难时期节约时间。
正想去找老板聊聊，许瑶却是犹豫的想说些什么。
每次李念清转头回桌面，都能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表情。
李念清把头往前探探，做出一个夸张的迷惑神情。
许瑶没有笑，看来事情不小呐。
为了对朋友表示支持，李念清没有起身，而是等待她开口。
“那个，我想攒积分换一张卡。”
许瑶抓着一张卫生纸，下定决心开口。
李念清自动补全，是要换一张空间卡。
“可以啊，不过，你打算给谁？”
“程云非。”
“他？”
李念清绞尽脑汁，也没明白许瑶抽的什么疯。
这两人要是非你不可的真爱组合，倒是没什么问题，关键是许瑶上次还说要让对方及时行乐，放弃自己。
怎么现在就要把空间托付出去了。
许是太过诧异，李念清没有控制自己的表情。
“他不行吗？我看有很多人能进空间了。”
许瑶的语气很真诚，她是真的在询问。
而听到李念清的耳朵里，却变了味。
她在被质问，她是这样想的。
这样想不对，可是每个人进空间都是有理由的。
她是有理由才这样做的，并不是随随便便让什么人进来。
是吧，她做的一切，不是错的。
【清姐，我们都知道你在做对的事，你也做得很好。许瑶她也知道你尽力了，她只是在争取一个机会。】
没有搭理突然冒出来的系统，李念清无法停下思考。
那些人，都是她在乎的人。
不是确信不被伤害，而是害怕她对未知的恐惧，无形中害死她在乎的人。
所以她必须那样做，让大家聚在一起，共同面对。
可沾亲带故的那些人又该怎么算，她真的在做正确的事吗？
【叮，恭喜宿主大大触发隐藏剧情：探索她的内心深处。检测到好感度大于∞，奖励一个抱抱，空间2000平方。】
为了让清姐停止怀疑自己，系统释放出部分能量，发出这个奇怪的奖励。
这个她，指的就是李念清自己。
【你在做正确的事。】
‘是吧？那些人，是他们在乎的人，也是在乎他们的人。’
【是的。】
‘她们的父母在乎她们，胜过我在乎她们，所以没问题的。’
这次系统却没有回话，他很想安慰李念清，答一句是。
可他已经见过太多人性的恶，不敢说出承诺。
‘只要胜过我的在乎，就没有问题。’
【嗯。】
有问题，可系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打击李念清。
他的宿主是个太好太好的人，真诚，执着，可有的时候，太过固执。
一体两面，他只能努力防止坏的部分发生。
“我不知道，瑶瑶。程哥，我就见过他一面，我不了解他。”
“我知道有些人我也不了解，可是我相信他们爱……”
爱他们的孩子，李念清本想这样说，可面前坐着的是许瑶，她不能这样说。
“空间里有他们很爱的人，最起码他们不会去伤害。”
“程哥会在乎你到，对这样的秘密守口如瓶吗？他，是个好人吗？”
李念清想要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
尤其是后一个，最起码一个正直的人，道德底线会高一些。
“清清，程哥他，是个不错的人。”
“我没法保证，清清，我没法保证。”
“他今年23岁，十六岁失去父母独自打拼。他成绩很好，上了学，自己打拼了一份事业。他有段时间抽烟喝酒，逃避现实，但他走出来了。他时不时会资助山区的孩子，而且他从来不搞潜规则那一套。他光明磊落，喜欢就是喜欢。自从认识了我，他没有再给任何一个女孩子免过单。”
“清清，最起码给他一个机会。昨天，我很害怕，除了你，我只想过他能救我。”
“你知道，就是被下药之后，那种俗套的小说剧情。我是不是太糟糕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样想，但是，我满脑子是你如果不能救我，我希望他会出现。所以清清，我不想他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我也不知道。”
李念清看着解释了一大串，最后纠结到搅手指的许瑶。
突然觉得或许程哥真能抱得美人归。
无论这情感是依赖还是喜欢，总之程云非在她心里，一定占有一席之位。
李念清觉得如今她的生活，就是一局扫雷游戏。
这里有数字，有空格，也有炸弹。
难道只因为畏惧炸弹，就停止游戏吗？
那就永远不会赢。
“好吧，只是一个机会。你让他到锦城吧，我给你发一个地址，可以把那里租给他。但你仍然要给我一个他可信的理由。”
如果程哥是一个正直的人，倒确实可用。
他的个人能力足够强，好交际，精管理，都是很珍贵的特质。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看着许瑶为不知道某个人的近况而痛苦。
那种感觉，比直接剥夺希望还要难以忍受。
许瑶得到承诺，给桌上的两个杯子倒满茶水。
心事解决，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吃的实在太多，此刻腻的难受。
选这个店不完全是因为味道还行，而是店家人不多，只要打个招呼，就能占用二楼一段时间。
她提前和老板说过，这才争取到这个时间。
等下午寝室两人到锦城，她怕没有合适的机会。
说啥来啥，李念清和许瑶的手机同时响起铃声。
是江思雨在群里发起的语音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