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省心快速将书翻看过一遍,给大家讲述:
“这第三个是关于朝中最矮大臣,工部侍郎郑秋的。”
“上面说这个大臣是个贪官,除了贪墨朝廷的钱,也贪墨好友和自家的钱。”
被喊到名字的郑秋一愣,随即在众多同僚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下。
提着一颗心,苦着一张脸,口中大呼:“殿下,娘娘,微臣冤枉啊!”
太子食指放在唇中央:“郑大人,安静。”
太子的态度让郑秋准备哭嚎的声音一嘎,鳄鱼的眼泪就那么挂在短短的眼睫毛上,要掉不掉的样子,配上那张老褶子脸,诡异又违和。
“贪墨的事我们稍后再说,先说这里面一件有趣的事。”
“这件事牵扯到了住在他隔壁的赵震天赵赵将军,也就是周国的护国将军。”
赵震天看着叶省心,瞳孔一缩,这事同他有什么关系?
低头,正巧对上了郑秋看过来的眷恋目光,整个人一愣,这人……这人怎么感觉对他十分有企图的样子?
怀着这颗担忧的心,赵震天凝聚全部注意力准备继续听下去。
“郑秋其实非常敬仰这位手握三十万兵权还不被皇上猜忌的将军,且这位将军长相英武,护国护民,可以说是一位真正的大英雄。”
“郑秋能在心眼子最多的大臣里走到今天,占据高位,也有他想要和这位将军亲近的缘故。”
“而就在三年前,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和赵将军做了邻居,因为这层关系,两家虽然来往不多,但也慢慢熟悉了起来。”
“但人心都是贪的,他慢慢不满足于和赵将军的这点关系了,他想更亲近一点。”
赵震天的脸色忽红忽白,这人要怎么更亲近一点?
有王开河和大壮在前面做例子,不少大臣都想歪了。
上官丞相笑眯眯:“往日里瞧着将军同郑大人毫无交集,没想到私下里……将军瞪本相作何,本相又没想歪。”
徐忠玩笑:“将军英武,确实有让人敬仰惦记的本事。”
太傅打趣:“将军若是不喜这段缘分,日后可要多加防范,这男人太能干了也不好。”
赵震天浓眉一紧,粗声粗气:“本将军立于天地间,只求一个清清白白,无愧于心。你们莫要再打趣取笑。”
几位大臣往日里和赵震天的关系不坏,听闻此事只是恶趣味上头,并无捉弄之意。
眼下听得此言,纷纷笑着住了口。
叶省心:“也是巧了,浆洗赵将军家里人衣物的地方和郑秋的府邸只有一墙之隔,郑秋郑大人家里母亲早逝,唯一的伴侣妻子性子软弱,儿子在外做官,女儿也嫁了人,府里可以说是十分清冷。”
“清冷到郑大人做了什么事,偌大的府邸里那十几个奴仆轻易都发现不了。”
“于是郑大人私下里给赵将军及其儿女孙辈清洗衣服的事,在他府邸里只有他那软弱的妻子知晓。”
赵震天张着嘴,什么什么,这叶省心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同妻子儿女孙辈的衣服是郑大人洗的?
这怎么可能!
他堂堂三品高官,是脑子被驴踢了么?
怎么会做这种荒唐事。
而且他府里负责浆洗的奴仆可是家生子,怎么会让他们的衣服落于别人之手。
就不怕有人借此害了他们的主子么?
小院中,张良惊讶之余也疑惑这点。
叶省心无语解释:“自然是这衣服浆洗的时候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所以很放心给赵将军等主子们穿了。”
“你不知道这位郑大人为了谋得这份差事,给那几位负责浆洗赵将军极其家人衣服的奴仆多少好处。”
“这其中给出去的钱,就有他老母亲的棺材本和陪葬的金银。”
“也因此他老母亲只用了一副外表瞧着好看,其实只值五两银子的棺材,而棺材里面除了一具尸身外,就让她什么都没有的下葬了。”
叶省心没忍住又“啧”了一声,“这位郑大人的敬仰,比起猪猪对农大人的爱,可真是小巫见大巫。”
农悯常:……说别人就说别人,能不能别提他,正开心看好戏呢!
老母亲的棺材本?
赵震天瞳孔颤抖,荒唐,真是荒唐。
身为大孝子,他转头震怒盯着地上的郑秋,生平第一次对敌军以外的人生出了浓重的厌恶之情。
而且这是敬仰么?这是离谱的变态吧!
郑秋委屈,“赵将军,您别这样看我,我受不住的。”
说完睫毛没挂住泪,直接让其流了下来,显得整个人狼狈又丑陋。
赵震天深吸一口气,被恶心的别开了脸。
而不少大臣对此都发出了吸气声。
真是人与人之间的事,比人与猪都炸裂!
叶省心:“这位郑大人其实刚开始给赵将军洗衣服的时候只限于外袍,也只给他最为仰慕的赵将军一个人洗。”
“后来可能是太闲了,连赵将军的亵裤也不放过。”
“那时候还是个临近冬天的晚上,天寒水冷的,郑大人就那么坐在赵将军家那个洗衣服的院子里,就着一盏不甚明亮的灯笼,洗了半个时辰。”
“那些日子赵将军的亵裤都是在郑秋的院子里干的。”
“后来为了和赵将军更亲近些,他直接将自己和赵将军的亵裤换了。”
“而男人的亵裤又都好模仿,因此在赵将军不知道的情况下,两人换着彼此的亵裤穿了三年,至今赵将军身上的亵裤都是郑大人穿过的。”
叶省心感慨:“这件事赵将军若是知晓,两人也算情谊极其深厚了。”
“奈何他不知,这故事就注定只能是个悲剧故事了。”
赵震天盯着叶省心,又盯着叹息的众大臣,你你你……你们在可惜什么!
遗憾什么!
真是岂有此理!
手掌又摸向腰间,真的,他觉得自己这肚子往下,膝盖往上的身体部位都不好了。
像是有千千万万根银针在戳刺他的皮肤一样,让人极其的难受。
若不是这是在大殿之上,他真恨不得将身上的衣服撕成碎块。
太膈应人了!
太子再听这段故事,也觉得膈应的慌。
这世上真是什么千奇百怪的奇葩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