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安王遇刺
作者:云螟   这朝男子被娇养了最新章节     
    伊祁燳先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安王在京畿卫重地怎么会遇刺?
    忽而想到,难道是京畿卫中的人行刺?
    “安王人呢,人怎么样!”
    “安王重伤,禀报之人说危在旦夕,府医在全力救治。”
    “快,让太医令带几位太医去安王府!”
    寿良退下,伊祁燳接着吩咐福内侍,“叫人把漆监丞家的女儿请去安王府,她懂医,知道怎么照顾安王。”
    “还有,把涂凛叫来。”
    伊祁燳有些脱力的扶着案桌坐下。
    安王若有事,他不仅失去一个血亲手足,对刚有好转的朝局也有莫大影响。
    直到涂凛进入集英殿,伊祁燳神思才回转。
    未等涂凛坐下,伊祁燳便问道:“安王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柳因风已带人去勘核遇刺之地,有了消息即刻回禀。”
    涂凛这副不动如山的样子,让伊祁燳心里也安定不少。
    “你觉得这次会是谁?”
    伊祁燳眼里凝聚起一团冷光,他想要稳定偏有人要作死,逼着自己不给他们留后路。
    “知道安王行程并能事先设伏,说明京畿卫中一定有内应,而且军职还不低,雷震在京畿卫,所以申屠隆可能最大,“不过……”
    涂凛话锋一转,“安王出事,所有人最先想到的也会是申屠隆,这一点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是申屠隆的可能性就反倒降低了。”
    伊祁燳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突凛的说法,“石熙敬的可能性有多大?”
    石熙敬虽不可能再起复,但却有报复伊祁燳的可能性,他在军中还有一二旧将也不足为奇。
    “司卫一直在暗中监视石熙敬和石宅,若有筹谋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么说,最有可能的是武都王?”
    毕竟武都王京郊祭祀时在京都待了不少时日,在城外伏杀比在城内要容易的多,不怕暴露人手。
    并且,在京畿卫安插人手也并非难事。
    通过分析,两人都认为武都王的可能性最大,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两人不约而同的略去了周明德,因为此事对周明德来说完全是出力不得好,他那个老狐狸出一分力不得三分好都是吃亏。
    在无确切证据前也推断不出最终结果,伊祁燳让涂凛出宫代他去看看安王的情况。
    仆人们烧水的烧水,跑腿的跑腿,整个安王府忙而不乱还算稳定。
    太医令与漆玥清几人正在紧张的救治。
    太医令扎针驻生机,漆玥清缝合腹部斜切刀口,两个奉御各看着两炉药,医工清创打下手。
    刀口过深,全身又有多处伤口,失血过多,麻沸散不敢用量太多,安王虽处在昏迷状态眉头仍然紧锁,额头全是冷汗。
    漆玥清摒弃一切杂念,手持桑白线从里向外一层层缝合。
    待腹部刀口缝合完毕,其他几处大伤太医令也处理完毕。
    太医令擦着手出来,涂凛急忙上前问安王情况。
    太医令稍缓片刻后道:“事势凶,但死中仍有活机,且看能否挺得过今夜。”
    “好,有劳太医令今夜守在安王府,涂凛先回宫复命。”
    为防有人再度行刺,涂凛命叶丰年调百名司卫驻守在安王府。
    伊祁燳得了禀报,死中有活机,安王自小就命大命硬,几次遇险都化险为夷,这次一定也可以。
    涂凛没有回宅,住在平宁殿侧殿,以便伊祁燳有事随时召唤。
    圣王得知消息时已是深夜,披衣下床,命人准备车马。
    安王这个六弟,为人中正,礼敬兄长友爱幼弟,自小跟他和四弟就亲近。
    硕王之乱时他才十六岁,拼着命将重伤的自己背进后殿藏起来,披着自己的外袍引开硕王的人,这才让他活了下来。
    他一刻也等不得,连夜赶到安王府。
    安王房中,漆玥清正在替伊祁霦擦拭降温。
    下半夜伊祁霦开始发热,喂了几次药也不见效果,漆玥清只能不停换帕子,擦洗手脚。
    圣王对漆玥清道了辛苦,取了盆中另一只帕子替伊祁霦擦拭额头。
    伊祁霦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因发热变得通红,这让他更显虚弱。
    京中各大要臣得了消息后,房中灯火依次亮起来。
    在收到消息的人中,最淡定的就属石熙敬了。
    谁刺杀安王他不知道,安王会不会死他也不关心,安王死与不死他都不可能再成为京畿卫的主将,翻了个身继续睡。
    周明德再次拧起眉头,他也看不透这次刺杀安王究竟是何人所为。
    安王死了得利之人依然会是皇帝的人,谁会去做这冒险又无益处的事呢?
    难道仅仅是为了给皇帝一个下马威,让皇帝不痛快?
    容光辅则是起床穿衣,准备早早进宫见皇帝。
    第二日一早战云染在游冬那也听说了安王遇刺的事。
    漆玥清被请去安王府照顾安王,怕是彻夜未得闲,也不知王府那边照顾的是否周全。
    战云染不放心,吩咐一声,“浅春,你去准备些清淡的朝食,我要去趟安王府。”
    进屋将未穿过的里衣和外衫拿了两套出来。
    玥清临时被请进王府应该未来得及收拾东西,也不知需在王府待多久,没个换洗衣物不行。
    见到漆玥清时,她满身血渍已干涸,双眼无神,困顿疲惫的很。
    接过清粥胡乱喝了两口趴在案桌上就睡了过去。
    太医令把过脉后,脸色并没放松下来,高热好了一些,但整体来看还是十分凶险。
    看样子还需要再等一日才能见分晓。
    谁知一连五日伊祁霦都没有醒,好在高热已退,多处伤口渐渐愈合腹部刀伤也未恶化。
    第六日,圣王将涂霁带到安王府。
    涂霁将自己的脸埋入伊祁霦的手掌中,“六叔,我是瑎儿啊,瑎儿回来了,您快点醒过来,看看瑎儿长大了,长高了。”
    涂霁回来后,三岁半仅有的一点记忆他都想起来了。
    喜欢让他骑着脖子的四叔,喜欢背着他的六叔,还有他已经去世的母亲。
    “六叔,瑎儿在外面吃了很多苦,虽然瑎儿大了,可还是想让六叔再背一次,等您睡够了就起来背瑎儿好不好?”
    第八日夜里,伊祁霦经过一番挣扎,终于睁开了眼睛。
    等伊祁霦努力聚拢心神,发现自己是在寝室,全身都疼,原来他还活着。
    床边的案几旁,坐着一个女子,女子头发绑着线绳,另一头系在窗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