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筠笑得有些落寞,举杯回饮,一杯啤酒就咕噜下肚了。
见状,李大春和沈东海相视一笑,彼此使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如此一来,不知不觉中她竟喝多了两杯,此时醉意微醺,可是胃里有些灼热,似要上涌呕吐。
她突然秀眉一拧,觉得冷汗不断在后背沁出,额头也开始湿润了,她将酒杯放下,双手捂住肚子,,说道,“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去找点胃药吃吃吧,你们先聊着。”说完,一手捂住肚,一手扶着沙发,艰难地站起来,半弓着身子,轻移碎步,缓缓地朝楼梯的方向走去了。
她一手扶着楼梯扶手往上慢慢抬脚迈步时,正当她快踏上二楼楼梯时,此时她那股呕吐之意似乎越来越强烈。
卢海娇正好打开门,在门口看了一眼,看着沈如筠病恹恹的样子,正想开口关心几句。
不曾想,沈如筠突然那捂住嘴巴,就赶紧窜进洗手间二楼的卫生间,将胃里的东西一并倾吐了出来。
卢海娇斜倚在卫生间门口,交叉着双手环于胸前,表情有些嫌弃,那一股酸臭难闻的味道,也让她作呕。
此时的沈如筠将未来的东西清空出来后,人也舒坦了很多,只是她的脸色也恢复了血色。
只是刚才被酒意麻痹的神经现在还在迷糊着,不免有些头重脚轻起来,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
一边搀扶着她,一边貌似关切地询问道:
“姐,你不舒服呀?你要不先到客房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倒杯水。”此时的她一改这两天的冷淡,脸上堆起了笑容。
眼下,被弟妹这么一个体贴关心,沈如筠倒不好拂了她的好意。
人在孤独脆弱的时候,别人的一个虚假的关心,都能让她感动不已。
沈如筠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差不多五分钟,卢海娇就端了一杯水进来了。
“姐,快来喝吧,听东海说你是胃不舒服,我给你拿了点药。你快吃吧,要不然明天返程要是还疼的话,就耽搁了不是?”她言语恳切,眼神露出友善的光芒,说话间,还将药和水都递给她了。
沈如筠一手拿着水,一手拿着黑色小药wan,味道确实那股臭烘烘的药味,这个药有保健养胃的作用,就算没事吃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她本来以为卢海娇只是因为她隔天就要走了,所以心里一高兴,也就索性献起殷勤了。
沈如筠感激地笑了笑,目光里似有泪光,这种被人嘘寒问暖的感觉她有多久没体会到了。
“谢谢你,海娇!”说完,便仰头把药送进嘴里,接着再就着几口水,把药吞下去了。
“要不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等舒服了再上楼去吧?”卢海娇虽然是笑着说,可是目光仍然是嫌恶的。
沈如筠轻声笑了笑,点了点头。
卢海娇转身走了出去,并虚掩上门。
沈如筠倚靠在床头,在这里她和吴毅棠住过几次,这里的摆设依旧没变。
她迷迷糊糊中,想起那时候两人在这里的甜蜜温馨,心头不免一阵酸楚,眼泪也不请自来了。
这时候的自己形单影只,虽然回到了娘家,只徒增伤感和落寞。
思来想去,人也昏昏沉沉了,睡意开始裹上身,她循着这股飘飘然的感觉投入了睡眠的怀中。
......
都说男生都爱捉弄自己喜欢的女孩,其实三年级的时候他坐在沈如筠的后面,那时候沈如筠老爱扎两根麻花辫子,越发可爱甜美,他每次就爱在后面故意扯掉她的辫子,惹她生气,那气嘟嘟的小脸蛋,就像苹果一样可爱。
到后来他们初中就各奔东西了,沈如筠进了市重点中学,他上了中专。
随后两人再没交集,后来他选择做了猪肉贩子,他也把这份相思揉进了岁月的尘埃里,再也长不出新叶子了。
她的一切都是在同村的人的嘴里带过,他也只是特别地关注了下。
前两年,她和她老公回来的时候,他还偷偷地望了几眼,看着她老公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的模样,他对她的念想也就彻底死灭了。
只是没想到机缘巧合,昨晚偶遇,心湖又开始荡漾起来了。
回去之后,从左邻右舍嘴里也听到了她要离婚的传言,小村子就是这样,隔墙有耳,在家里说的话,也能长了翅膀飞了出去。
由于沈如筠,李大春对沈家人也比较照顾,比如卖猪肉的时候,还经常多给了或者是不收钱。
李大春为人憨厚,性子耿直,做事一根筋,虽然嘴皮子倒能说会道,那也只是卖猪肉锻炼出来的。
看他这彪悍身形,给人的感觉应该就是比较凶狠的人,其实他人性格还是怪温顺的,耳根子也软,容易听信人言。
沈东海还经常跟他借钱去吃喝玩乐,累计起来借了有20来w了。
他也偶尔会来要债,可是沈东海脸皮厚,久而久之也成了老赖,他看在沈如筠的面子上,也不好耍狠撕破脸皮。
这夜,他照旧来串门闲聊,哥俩好喝两杯酒叙叙心事。
沈东海将沈如筠的事儿说了出来,甚至还大胆开麦:“如果我姐离婚了,要不你就做我姐夫吧,怎样?你看你这光棍也打了太久了吧,话说你卖猪肉的,也有钱,眼光就是太高了。要不然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不是。”沈东海这话说得李大春心花怒放。
眸光顿时放亮,低声急切问道:“你觉得我有希望吗?”
沈东海用手招手示意,他挪着屁股坐了过去,将耳朵凑在沈东海的耳旁,竖耳倾听起来,一边频频点头,一边喜上眉梢。
......
此时沈如筠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门被推开了。
李大春走了进来,然后并锁上了门。
此时他虽然醉意颇浓,越发助长了心头之火的燃烧,倒也是挺想美梦成真一回。
只见他蹲坐在床旁,看着安睡中的沈如筠,娇艳如花,娴静如水,越发显得像女神一般圣洁。
他颤抖地伸出双手,轻轻地贴放在她的脸颊上,视若珍宝似地仔细观赏之。
一边若即若离地轻抚摩挲,一边嘴里喃喃自语道:“如筠,我爱了你十几年了,你可知道,我把这份爱埋葬在心底里有多痛苦啊。没想到,听东海说你都准备离婚了,我想,这是老天爷给我的第二次机会,我绝对不能再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