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菊身上裹着一条米白色真丝披肩,整个人在朦胧的夜色中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清冷气息。
吴毅棠走在身侧,酒精之气还在体内发挥余热,凉风一吹,不觉舒畅无比,惬意非凡。
两人肩并肩悠闲地漫步在草绿草如茵的草坪上,渐行渐远,不知不觉行至一处隐秘清幽的凉亭前。
凉亭四周绿植较密,树叶繁茂,风一吹便沙沙作响,两人忍不住停驻脚步,回转过头,四目相视,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欲辨已忘言。
陆雪菊辗转在自己的满腹心事中,吴毅棠却不敢随便开口,怕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再说夜深人静的时候,风吹耳畔,有些声响顺着风向,便闯入了耳中。
“小biao子,快给老子叫出声来......”气喘吁吁的男人低吼着,似憋着极大的痛苦。
“唔......江总,我怕......被别人......听到......”女人绵软无力地口亨口今着,声音透出娇软的喘息。
“怕什么......谁会来这鬼地方,这么偏僻昏暗,你大胆放声叫吧,要不,老子不过瘾......”男人急不可耐地催动着,喉底深处快速地挤出一连串的话语。
女人乖顺听从,心无旁骛地喊叫了起来,宛转悠扬,瞬间与猎猎作响的树叶声浑然一体。
此时吴毅棠和陆雪菊显然知道碰到了什么好事。
两人顿时面面相觑,目光流转间,火花也被点燃。
索性他们默契地轻声轻脚挪步站在树木的背光处,那对投入的男女更是毫无察觉,入耳的都是风撞树叶的沙沙声。
夜深人静,连风儿也在刻意助长这场ji情xi码。
就在一阵激昂的风声过后,这场激战终于落下帷幕。
待一阵穿衣服的窸窣声结束后,这一对男女也便走了出来。
受到好奇心驱使,吴毅棠想看看当事人是谁,便拉过陆雪菊掩躲在大树后面,微微探出头观望着。
女人身材高挑,一身真丝鱼尾裙礼服在昏暗的光线中鳞光闪闪,往着远处装饰灯闪烁的茶座方向走去。
吴毅棠定睛一看,大吃一惊,这女人不正是坐在主桌上的另一个大佬身边的家眷吗?
而那个男人的身躯圆滚滚矮矮胖胖,头发依旧油光可鉴,高昂着头,一脸满足地掸了掸衣服,悠然自得朝着大厅门方向走开了。
吴毅棠圆睁着眼睛,仔细一瞧,此人正是江海雁!
他大气不敢出,努力平复心头的震撼,随即默默地把头转向身旁的陆雪菊,用带着惊讶的同情目光凝视这会她。
此时此刻,他认为陆雪菊肯定会伤心欲绝,悲愤不已。
但是,她的目光并没有一丝一毫伤心绝望的神情,反而是一种带着嘲讽的冷漠之意,在黑暗中闪着冷光。
等到那对男女渐行渐远,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之后,陆雪菊才慢慢地转过脸来,嘴角挂着一抹森然的笑容,用平日惯用的那种波澜不惊的口吻淡淡地说道:
\"你是不是在可怜我吗?还是正在心里纠结该如何安慰我呢?\"说完之后,她涩然一笑,带着自嘲的意味。
话说亲眼看到自己熟悉的人在眼前行好事,还真是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仿佛身体的某个神经瞬间被激活了,这种感觉竟比自己亲历战场还要来得刺激。
他不禁暗自思忖:陆雪菊到底又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陆雪菊看他半晌没有回应自己,目光有些迷离,看着有些呆怔发愣,还以为他在暗地里同情她。
她傲慢地抬起下巴,嘴角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窃笑,她的目光充满戏谑之意地紧锁在他的俊俏脸庞上,在朦胧的光影之中,眼前的男人的五官俊美得无可挑剔,英挺的剑眉下,一双桃花眼泛着水雾,笔挺的鼻梁让手指忍不住想去滑滑梯;而他的嘴巴竟是菱角唇形,魅惑又多情,下颌线流畅又阳刚,尽显男性魅力。
上一次她没敢将他端详得仔细和分明,现在细细打量之后,发现吴毅棠犹如一块香甜好看的蛋糕,滋滋作响地激发着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此刻,她心中那根沉寂已久的心弦竟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陆雪菊抬脚往前走,似乎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目的,吴毅棠紧跟其后。
她双手抱胸,裹紧披肩,回过头来,以一种神秘又带着紧张的语调,低声说道:
“我们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吧,这里不好!”
说完,她往左拐,来到角落里的一处空地,上面有几张石凳子,中间是一张是圆桌。
她随便选了一张石凳子坐下,仰起头,对着吴毅棠一望,示意其也坐下来。
两人坐定之后,陆雪菊悠悠开口道:“你不要用这样的可怜的目光看待我,其实这种事我见多了,见怪不怪,呵呵。”说完,她脸上更显出一张冷冽决然的神情,这时候平日的冷淡疏离之气占了上风,随后,她在等着吴毅棠开腔。
吴毅棠本来还想说几句安慰的柔情话,在心里还措辞了良久,谁知道被她这么一戳破,最后竟怔愣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吟半晌,他总算开了口:“我没有可怜你,只是这种被最亲的人背叛,这种感觉我也经历过,深知其中的苦痛,现在只是突然间勾起伤心事儿,所以也就黯然神伤了。”
他紧皱眉头,话锋一转,撕裂自己的伤口,他一边说着,一边流露出痛苦而无奈的神情,既套近乎又卖可怜,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拉近与陆雪菊之间的距离,并博得她的同情。
陆雪菊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之前在酒会上听说过他即将离婚的消息,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怜悯之情。
“对了,你离婚办好了吗?”陆雪菊顺势问道。
“差不多了,只是她一直在求我原谅她,可是我......做不到,尤其是当我亲眼看到她......那个画面时不时就跳出来折磨我,与其两个人在一起痛苦磨折,不如放手成全彼此。”吴毅棠仿佛受了猛击一般,捂住胸口,仿佛心里正在承受着剧痛一般。
陆雪菊见状,连忙伸出手扶住他的肩膀,焦急问道:“你怎么了?”
“哦,没事儿,就是一想起这个事儿,心就跳得特别厉害,不信你摸摸看......”吴毅棠抓过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到他胸前,“您摸摸看,是不是跳得很厉害,我觉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他上不接下气地问道,胸膛一起一伏,近乎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