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规矩
作者:树懒Sena   爱到尽头皆是殇最新章节     
    汪燕翎拖拽着安抚了半天才将男人的怒火平息了些许,他长舒了一口气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女人:“崔瑶佳!以前的账,本王还没找你清算,别在这儿发疯,滚回你的住处!”
    “王爷……您如此对待妻室,如何对得起先皇!”崔瑶佳忽觉眼前的人,恍若一个陌生人一般,她怎么都看不透。
    安皖昭此时气得头昏脑涨,看见一旁侍卫腰间的佩剑,不顾汪燕翎的阻拦直接将剑拔出抵在她的脖子前:“崔瑶佳,你是不是觉得你搬出父皇,本王就不敢动你了?”
    “妾身不敢,既然王爷觉得是妾身的错,那妾身这就回去思过!”说罢她绕开他手中的剑,起身未曾行礼便带着下人离开了此处。
    安皖昭将手中的剑扔在地上,胸膛还在剧烈起伏,汪燕翎轻轻抚摸他的胸膛,为他顺气:“王爷,别生气了……”
    安皖昭轻轻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回书房。
    一旁的侍卫被方才的场景吓得一身冷汗,上前将掉落在地上的剑收起来,叹了口气:这是王爷王妃闹得最厉害的一次了……
    ——
    地牢中,一众下人跪在地上,看着面前拿着鞭子的冷酷男人瑟瑟发抖。
    “大人!奴才不敢啊!放过奴才吧!”
    “是啊!我们就算包天的胆子也不敢与后院私通啊!”
    尹霄听他们一言一语,观察着他们的表情,每个人都很惶恐,都在为自己辩解。只有一个人,只是低着头却不开口求饶,眼神中还有些视死如归。
    与这个场景格格不入,尹霄走到他身旁用鞭子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别人都在求饶,你为何这般镇定?不怕吗?”
    “奴才没做,为何要怕?”小太监镇静地说着,可衣袖下的手却条件反射般地攥着衣袍。
    他的小动作被尹霄尽数收入眼底。他眯了眯眼看着面前的人,冷声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前几日负责去钰王府送折子的……”
    小太监愣了一下,颤颤巍巍道:“是。”
    “你看了王爷的折子,告诉了王妃……”尹霄的声音更冷了几分,没等他回答,便继续说,“你是觉得王爷不曾严惩下人,即便知道了你也不会如何?又或者,你想攀附王妃,得到什么……”
    小太监手在发颤,眼神也开始飘忽:“奴才没有……”
    尹霄见他不说实话,眼神示意让旁边的下人都让开,走到了他的背后手中的鞭子高高抬起,重重地落在他的后背,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衣衫,几十鞭下去,小太监已经无意识倒在了地上。
    一桶冰水直接浇在了他的身上,逼迫他从昏迷中醒来。
    听到他的咳嗽声,尹霄来到他的面前蹲下,捏住他的脸,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若是不说,那就只好找梨儿来说了……”
    听到这个名字,小太监慌了神,他挣扎着,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不…不要伤害她。我说……”
    他记性极好,只是偶然遇见过两人说两句话,便想炸一下他,没想到这般轻易就能让他开口,早知道就直接搬出梨儿了,还省得他动手。
    ……
    汪燕翎正站在安皖昭身侧安抚他的情绪,此时,尹霄带着浑身伤痕的小太监进来了内殿,扔到了地上。
    “王爷,是负责送折子给钰王府的小庆子透露给了王妃。”
    安皖昭震怒地拍了一下手边的桌子:“哼!崔氏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不顾死罪,如此忠心为她做事?”
    “没…没有。奴才…奴才只是想要讨好王妃……这样……说…说不定就能和梨儿在……在一起了……”
    “梨儿?”安皖昭在记忆中寻找这个熟悉的名字,“王妃身边的那个丫鬟?”
    “是……可她和这件事没关系,请王爷放过她……”
    安皖昭拿起手边的茶杯,轻轻撇着茶叶,心中也想明白了不少事情:“你作为侍奉本王的人,竟和王妃勾连,怕是这些年向她透露了不少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回王爷,是王妃入府半年后……”小庆子跪在地上,将这些年来的为崔瑶佳做的事情全盘托出。
    安皖昭和一旁的汪燕翎,听着脸色变了又变,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匪夷所思,再到无语至极。说到最后,全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安皖昭只觉得,头疼的厉害,还捕捉到一件事便是,先前汪燕翎身怀有孕两月,她竟违抗他的命令去告诉她父亲去世之事,致使汪燕翎气急攻心,小产滑胎。
    他本以为是如同汪燕翎当时与他说的那般,不慎摔倒,致使小产后她伤心欲绝,差点和孩子一起撒手人寰,却不知是那崔瑶佳如此阴毒。
    当时下人禀告他时,正巧崔瑶佳在身旁侍奉笔墨,他还特意嘱咐了在场的人,都闭紧嘴巴,暂时不要告诉汪燕翎,避免她更加难过。她竟这般恶毒,他甚至可以想象她去说这些时的表情,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在人伤口上撒盐这种缺德事了。
    安皖昭心疼地拉住身旁女人的手,让她站到他的面前:“她这样做,你怎的都不和我说?”
    汪燕翎到现在都记得崔瑶佳当时来和卧病在床的她说这些时那副小人得志的笑容,她甚至不懂她到底在笑什么。她的眼眸暗了暗,有些伤心:“妾身不愿王爷为难,后院和谐,不扰王爷便好。”
    安皖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表情严肃,可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柔情:“你虽是丫鬟出身,但既然做了本王的侧妃,便不容许任何人随意作践,瞧不起。若是受了委屈,尽管让人来找本王,本王必会为你做主!听到没有?”
    听到他的话,汪燕翎心中满是爱意和感激,她自入王府侍奉,便是贴身伺候安皖昭,日久生情,他便特意求了先皇,将她赐给了他做侧妃,他善待她,又帮扶她的家人,她如何能不对他情深:“是,妾身遵命。”
    尹霄见他俩说话说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道:“王爷,这小庆子如何处理?”
    安皖昭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小庆子,冷冷道:“他既然愿意为王妃做事,就把他送给王妃吧。以后,他不能再靠近本王的殿阁半步,让崔氏好自为之……”
    安皖昭这么做,明显是为了羞辱崔瑶佳,警告她安分守己。
    汪燕翎没有再劝阻,她不喜崔瑶佳,或者说,后院的侧妃侍妾没几个喜欢她,她还自认为人缘极好。她劝阻不过是为了安皖昭的颜面,可不是为了保她。
    天刚擦黑,崔瑶佳正坐在暖阁中看书,仿佛白日里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她还是淡淡的翘着兰花指,捏着书页的一角翻阅。
    一旁的侍女,见她这般淡然,心中不免着急:“王妃,王爷都要为了汪侧妃有休妻之意了,您也不着急,还在这看书?”
    “莲儿,我和王爷乃先皇赐婚,莫不说皇上允不允,我与王爷夫妻多年,伉俪情深。夫妻之间哪有不拌嘴的,王爷不过是一时被汪氏蒙蔽了眼睛,才会如此,我现在想明白了,便也不气了……”
    旁边的莲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果然还是我们王妃聪慧!”
    话音刚落,门外的小太监便进来传话:“王妃,尹霄大人求见。”
    崔瑶佳暗喜,以为是安皖昭想明白气消了,又碍于脸面,让尹霄过来代为赔罪,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请他进来吧。”
    正当崔瑶佳高兴之时,见到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子被扔到她的脚边,她吓了一跳,看向旁边的尹霄:“尹霄,这是何意?”
    尹霄头也不抬,只是冷冷回话:“王爷说,这小庆子对您忠心耿耿,就赏给您了,您好自为之……属下告退。”
    没等崔瑶佳说话,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崔瑶佳小心翼翼向前一步,低头看着满身伤痕、昏迷不醒的小庆子,顿时脸色苍白,手中的书本也掉落在脚边:“这……”
    从膳房回来的梨儿,刚进门便看到倒在地上的小庆子,慌忙跪在了他的身侧:“小庆子?你……你怎么了?”
    崔瑶佳的脸上充斥着震惊、慌乱,还有委屈。良久,她才淡淡的开口道:“把他挪去偏殿,去拿金疮药……”
    梨儿心中慌乱,酸涩不已:“王妃,小庆子伤得太重,请王妃开恩,允许奴婢为他传医官诊治!”
    崔瑶佳闻言脸上严肃了几分:“梨儿,不是我不为他请医官,小庆子是受王爷处罚,若是王爷有心允他医治,怎么会就这样带到我这儿……”
    梨儿皱着眉,眼泪止不住落下,她自然想到了崔瑶佳会如此说,可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毕竟是条人命啊!她怎么能……
    见她如此凉薄,梨儿也不求她了,不顾礼仪,直接推开想要扶起她的莲儿,起身冲出殿外,跟着进了偏殿。
    崔瑶佳踌躇了半天才移尊步往殿外走去,刚出殿门便看见汪燕翎带着侍女和医官走了进来:“妾身给王妃请安。”
    崔瑶佳认为眼前的人狐媚惑主,并不想理她,但碍于规矩她还是微笑着问候了她:“汪侧妃此刻不是该在书房陪着王爷吗?怎的到我这儿来了?”
    汪燕翎抬起眼眸看着台阶上一身棕色衣衫的女人,眼神中满是温柔:“妾身知晓王爷赐了小庆子给王妃,他身受重伤,便带了医官来替他诊治。”
    崔瑶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小庆子是个太监,侧妃亲自带人来给一个太监诊治,怕是不合规矩吧?”
    汪燕翎听到她这般阴阳怪气,心中满是厌恶,却还是微笑着上前一步,语气不卑不亢:“妾身敢带人来,自然是得了王爷授意,那便是合规矩的……”
    崔瑶佳的笑容僵了僵,她这般狐媚惑主,怎会真心带人来给人医治:“我已经让人拿了金疮药给小庆子,想必过几日,他便好了,既然小庆子成了我院子里的下人,自然是不会让他死了,就不必侧妃费心了……”
    汪燕翎简直觉得她的话匪夷所思,她脸上的笑容散去,声音也冷了不少:“尹霄侍卫审讯是府院内出了名的严苛,经过他审讯的人,即便不死,也会没了半条命。王妃这般阻拦,不许他就医,是不把下人的命当命吗?”
    崔瑶佳长到入鬓的细眉皱了起来,她刚想说什么,一旁的莲儿便已经两步合一步便走到她面前扬起手就要打她,被身边的侍女一把抓住:“王妃好教养,一个侍女也敢对主子动手?”
    莲儿挣扎着,即便被钳制着,可嘴上还是不饶人:“侧妃对王妃出言不逊,乃是大不敬!奴婢教训侧妃乃是替王妃管教您!”
    崔瑶佳看着被汪燕翎的两个侍女钳制住的莲儿笑了笑:“莲儿不过是护主心切,侧妃想必也不会与她计较。”
    汪燕翎不想与她多费口舌,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转头看向身后的医官:“王爷嘱咐医官去给小庆子诊治,就快去吧。”
    “是。”
    说罢,医官便提着药箱进了偏殿。
    崔瑶佳从台阶上走下来:“我竟不知这夕瑶院已是侧妃来管了,又是抓住我的侍女,又是替我做主……”
    汪燕翎心中无语至极,摆了摆手让下人放开莲儿:“妾身不敢,妾身奉命前来,还请王妃莫要怪罪?若王妃执意问罪,那便尽管告诉王爷就是……”
    说罢汪燕翎带着人绕过面前的女人,进了偏殿,而崔瑶佳也跟了进去。
    里面拉着帘子,只能看到太医和两个小太监在里面忙活。
    梨儿毕竟一介女子,只能站在帘子外落泪,看见汪燕翎和崔瑶佳一前一后进来忙福身请安。
    汪燕翎上前安慰道:“不哭了,刘医官是府里最好的医官,他会没事的。”
    此时,崔瑶佳也开口了:“梨儿,你放心,我是不会让小庆子死了的,定会医好他。”
    一阵尴尬的沉默,让崔瑶佳面子挂不住,便冷着脸离开了。
    汪燕翎瞥了一眼出了门的崔瑶佳,将手中的帕子递给梨儿:“唉。若是你不愿留在这儿,我倒是可以去求王爷将你调离这儿,你可愿意?”
    梨儿心怀感激地看向她跪下:“多谢侧妃,只是小庆子如此也是为了奴婢,奴婢不能就这样扔下他不管……”
    “等他好了,我会帮你们求情的。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昭翎院找我,我就先走了。”汪燕翎知道这院子里没有几个真正好过的,她能帮的也会尽量去帮他们。
    ……
    青竹幽居中,皇帝正坐在桌案后为一幅画上色,张公公面露喜色进来禀告:“皇上,贵妃娘娘已到栖鸾轩。说是沐浴更衣后,便来向皇上请安。慧嫔娘娘说身体不适,想歇着了……”
    “知道了。朕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张公公讪笑着:“郦城织造署新进贡的蜀锦纱缎,按皇上吩咐,都是贵妃娘娘最喜欢的颜色,那绣的海仙花也是栩栩如生啊!还有成套的首饰发钗都是准备好了的!做大氅的狐皮也是上好的,贵妃娘娘见了必定欢喜!”
    皇帝轻嗯一声,落下手中上色的最后一笔,把画笔放下,双手将画小心拿起来,看着画中跳舞的人,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过来看看,这幅画如何?”
    张公公走到他身旁,看到他手中的画,一副惊喜的样子:“皇上画技精湛,栩栩如生,那是连宫中的画师都比不上的!恕奴才多嘴,这梅树下跳舞的是贵妃娘娘?抚琴的是慧嫔娘娘?”
    “嗯。你倒是眼光好,一眼就认出来了。”
    “奴才眼拙,不过是皇上画得像罢了!”
    皇帝微笑着小心将手中的画递给旁边的张公公:“拿去让人裱起来,等回宫后挂到同心殿,想着贵妃也喜欢……”
    “是。”张公公让人小心将这画拿了下去开口问道,“皇上,婉妃虽已传旨回宫后册贤妃,但皇上为何未曾提过册封礼?”
    皇帝看着下人小心将画收了下去,若无其事坐回龙椅上,语气淡漠:“贤妃?册封礼?她也配?”
    张公公闻言自是知晓他有主张了,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候在一边微笑着。
    此时,小德子进来传话:“皇上,贵妃娘娘来了。”
    “请贵妃进来。”说着已经从龙椅上起身绕过了桌案,走到台阶下。
    林晚竹一身井天色宫装,和皇帝的同色常服相得益彰,她一如往常温婉地笑着,刚要行礼便被皇帝拦住了,他拉着她的手自习打量着面前的人儿,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别院的下人伺候的不错,我看你脸圆了些,倒是有些肉了。”
    林晚竹听出他话语中的打趣:“皇上这是嫌臣妾胖了?要是这么说,臣妾配合皇上演戏还没讨赏呢!”
    皇帝将她别过脸时勾在她头发上的步摇流苏小心分开,看了一眼身后的张公公:“张良胜!”
    张公公拍了拍手,七八个太监捧着各式各样的衣裳首饰从门外进来都并排站到她面前。
    林晚竹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皇帝还真准备了,看着眼前这些琳琅满目的东西,她也确实惊喜,都是按她的喜好置办的。她看到一枚精致的白玉海仙花纹的玉佩,上前拿起来仔细瞧了半天,翻到背后时看到后面花纹形成的“晚”字,心下一暖:“皇上竟这般用心!”
    皇帝上前一步想要牵她的手,看见她两只手都在把玩着玉佩,便顺势搂住了她的腰身:“喜欢吗?”
    林晚竹连连点头,好的精致的玉佩她见过不少,但是能有这般特色的却没有见过,自然欢喜:“喜欢啊!”
    皇帝从背后双手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私语:“是喜欢玉佩呢?还是送玉佩的人呢?”
    林晚竹狡黠一笑,装作司空见惯的样子,开始装傻:“自然是玉佩咯!送玉佩的人是谁啊?臣妾不知道……”
    皇帝抬起手夺过她手中的玉佩,藏在身后,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害得她耳根子都红了:“真不知道?”
    林晚竹被他惹得整个脸都红了起来,却还是嘴硬:“不…不知道……”
    皇帝得逞一般直起身子,轻轻扳过她的身子,看着她低着头害羞,手足无措地玩起他腰间的香囊时,忍俊不禁:“一紧张手里的动作就停不下来了,还说不知道?”
    林晚竹悄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将手背到后面,又低下了头:“喜欢人……”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皇帝又想捉弄她一下了:“朕现在改主意了,爱妃若是想要,便要花心思换!”
    林晚竹听他这么说,看到他得逞的笑容,自然知道他打什么算盘,悄悄从衣袖中拿出一枚针脚绣工不算太好的香囊。她红着脸偏过头不看他,娇嗔道:“喏!拿这个跟你换……”
    皇帝看着面前娇羞的女子,见到她为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欢喜,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香囊,又看了看面前的人:“卿卿不善女工,却为了为夫特意学来送给我,为夫定日日戴在身上,不负卿卿一片心意。”
    他又将香囊递给她:“那就有劳卿卿为为夫戴上了!”
    林晚竹横了他一眼,还是将香囊接了过来,正要跪下为他佩戴,皇帝却开口了:“不许跪!”
    林晚竹无奈只好蹲下身自细将香囊系好,起身向他伸出手:“臣妾要玉佩!”
    皇帝却顺势拉住她的手,指了指那些衣衫首饰:“这些都是为你新做的,新玉佩自然得配一身新衣裳。唤茉莉进来,为贵妃梳洗打扮!”
    “是。”
    “今夜,朕要设宴款待月国使臣,你作为贵妃,自然要去。”皇帝牵着她的手往寝殿方向走去。
    寝殿内,林晚竹看着面前新裁的衣裳却发了难,这些衣服都很好看,也都是她素日里喜欢的,可若是要面对别国使臣,这些还是不大合规矩的。她转过身看向坐在榻上悠哉喝茶的皇帝开口道:“臣妾觉得,若是皇上设宴接待使臣,为彰显大安威仪,上次皇上送的那件尊贵又合身份!”
    皇帝哪里能没想到,只是挥挥手让人送进来一件海棠红吉服和成套的金器首饰:“那件偏常服,不如试试这件?让人按你的尺寸新做的。”
    林晚竹上前将这件海棠红的新衣展开,确实好看,颜色娇艳却不失庄重:“皇上的眼光,果真是极好的。不过,这样娇嫩的颜色,臣妾衬得起来吗?”
    皇帝起身走到她身边,拿过她手中的衣衫,在她面前比了比,认真道:“我觉得挺好的,你素日喜清丽的颜色,其实红色这种颜色也可以多穿穿!”
    “听皇上的!”
    谁不爱听好话,林晚竹当然也喜欢,更何况是从心爱之人嘴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