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劳何相公费心了。”
    时立爱平静地道，“能不能吃下你宋国，是我金国的事；举国投降，才是你们要做的作业。”
    “昨日纳降表已上交。”
    赵桓看向时立爱插话道，“贵国还要宋国怎样？”
    “你那写的是纳降表吗？”
    高合瞪着赵桓训道，“九百年后的小学生都比你写得好！
    要中心思想，没有中心思想！
    要自知之明，没有自知之明！
    长篇大论，洋洋洒洒，二千多个字，不知所云。
    就像王大妈的裹脚一样，又长又臭。”
    “你又是谁？”
    何栗满脸怒容地瞪向高合质问，“怎可对我大宋天子如此无礼？”
    “我呀？哈哈！”
    高和一脸得意道，“我就是前高俅太尉家的三公子啊！
    如今金军东西两路军副军师，新武器生产官，大金国猛安千户。”
    高合说到这里，有些讽刺地看着赵桓笑了，“我高家能有今日。
    还要拜赵官家的爹爹徽宗所赐呢！”
    “你！……”
    何栗气急，胸脯剧烈起伏，胡子翘得老高。
    “……”
    气过头，冷静下来。
    何栗用吃人的眼光死死地盯着高合质问：
    “大宋天家待你家不薄，你为何行此让万人唾弃，终将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卖国求荣之事？”
    “赵家待我家不薄，倒是事实。”
    高合辩解道，“但让万人唾弃，钉在历史耻辱柱上，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天下大位，能者居之。
    赵皇室和你们宋朝廷腐朽无能，昏聩无道，贪得无厌。
    老百姓早已将你们抛弃。
    都等着强者出来收拾你们，还天下一个新的朗朗乾坤。
    如今我大金国入主中原，主持正义。
    老百姓夹道欢迎，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名垂千古的丰功伟绩。
    你所谓的万人唾弃和历史耻辱柱，刚刚好是给你等无能还虚伪误国的废人准备的。”
    “巧言令色！你高家人做舔狗，还真是有一套呢！
    颠倒是非黑白，一代比一代强。”
    何栗气急，不自觉如骂街般出言讥讽。
    “你说的舔狗，用到你们这些中原读书人身上，更合适。”
    高合反唇相讥，“一代又一代舔一个贪婪又废物的皇家，还装得道貌岸然，举着各种大义旗帜；骗天下百姓接受你们无休止的剥削。
    骗久了。
    自己还当真。
    明明就是天下最大的土匪大盗，粪土万户侯。
    非要以为自己是什么高义之士，代表什么人间正义。
    恬不知耻，脑壳有毛病；说的就是你们这些文人伪君子。”
    “……”
    高合这一番话，骂得何栗直接不知道怎么还口。
    涨得脸红脖子粗，嘴巴张了又张；就是再也答不上一个字。
    赵桓也是有些羞愧难当。
    还感觉好有道理的样子。
    时立爱也暗自在心里佩服：
    “这位年轻副军师，超越老夫和刘军师；怕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某些方面，实在太犀利……”
    “老夫不与你这等卖主求荣的乱臣贼子争辩。”
    何栗憋一半天，终于缓过劲来；直接摆开干架架势，“大宋国天下百姓万万，军卒百万；东京城人口百万，守城军民40万，即便老夫跟我朝天子在你们手上。
    你们要想吃下整个宋国，靠嘴上功夫；也是不可能做到。”
    “道理都是用拳头来讲的。
    本官也不想跟你们这些脸比城墙厚，又虚伪至极的酸文人浪费时间。”
    高合一脸嫌弃道，“带你们看看本官最新研制的攻城利器，看明白了，就知道我们能不能拿捏你所谓的百万军队和万万人口。
    然后给我老老实实好好写投降书以保全你们的宗庙和一家老小。”
    高合说罢，酷酷地直接转身离去。
    赵桓和何栗也想看看高合到底研究出什么东西，便也直接跟出军营。
    赵桓的龙辇已经被金军备在军营门口。
    赵桓按照示意，登车跟着前往。
    半个时辰后。
    赵桓被带到汴京城北门。
    只见城门前200米左右处，已经摆放着五架高超过15米，长超过20米的大木架，看起来比较慎人。
    不知为何物。
    “官家？陛下官家的龙辇？”
    北门城墙上，有守将认出赵桓的龙架。
    “官家？官家陛下，您在吗？是您回来了吗？”
    “卿等守城辛苦了！”
    赵桓从车窗探出头，向城墙上打招呼。
    “……”
    城墙上一时间陷入死寂。
    皇帝陛下跟敌军一起来到城门下，几个意思？
    “这就是本官最新研制出来的回回炮。”
    高合下马来到赵桓和何栗身前，得意地介绍道，“如果运气好，一炮就可以砸开你们的城门。
    一会儿就让你们开眼看看。
    看看我大金军队要取你大宋，是不是如同探囊取物？”
    高合说罢，对远处的来福挥挥手。
    来福用旗语回应：
    “准备就绪。”
    “发！”
    高合一个拍蚊子的手势过去。
    回回炮两侧的壮汉，开始拉动巨大的锁链。
    冲天柱横过来。
    顶端两侧和尖端，迅速各排开50人。
    一共150人拉住巨大的绳子和铁链。
    尖部弹巢，被抬入三四百斤的巨石。
    另一端的巨大石兜中，也被快速塞入万斤大石。
    “闪开，快闪开！”
    看到这一幕，赵桓吓得赶忙冲城头士兵大喊，“危险，赶快闪开！”
    呼呼呼呼呼……
    顺着赵桓的大喊，5块巨石被750人齐放手，巨大的杠杆作用带它们上天。
    从几十米的高空呼啸而过。
    直奔城门而去。
    砰砰砰砰砰……
    一块落在城门前，直接砸在地上。
    跟地面石板相撞，发出一声巨响；炸起许多尘埃。
    两块巨石飞过城头，直接落入城内地面。
    也是跟地面石头撞起两声巨响和两朵小小的蘑菇云。
    三块落在城墙上。
    一处城墙顶部边缘被炸出一个缺口。
    一处城墙靠上方处，直接被砸出一个大洞。
    城墙上的士兵，都已经感觉到城墙的剧烈摇晃。
    一个个噤若寒蝉。
    还有一块正中城门上方的阁楼了望塔，了望塔瞬间灰飞烟灭。
    塔上面的两名士兵，鲜血飞溅，当场毙命。
    “何相公，怎么样？”
    高合一脸得意地看向早已吓傻的何栗，“金军如今有这攻城神器，能不能轻松取得你整个大宋国？
    你口中的百万军队，没了城池乌龟壳，能不能挡住我大金国一万雄兵正面的一合之力？”
    “……”
    何栗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