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这次穿梭到了一个废弃的“教堂”。
    至于是哪个教的教堂，已经无法辨认了，这里面的装饰完全不属于任何一个已知的宗教。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三个被束缚的“人”以及长条上的文字。
    那三个被束缚的“人”准确来说应该是三个画像，分别代表着最普遍的三个宗教精神寄托。此时，那些画像上缠着一层一层的绳子，最外层还有一个巨大的红色“x”。
    在这三个画像上方则悬挂着两列字，“旧神已死，新神当立”。
    说实话，苏瑾看到这装饰的第一眼觉得很滑稽。
    不过，在场除她之外的人可不觉得滑稽，都在虔诚地进行着仪式。
    苏瑾在附近的人发现前，一个穿梭上到了“教堂”侧边的一个横柱上。
    整个“教堂”光线黯淡，只有一些蜡烛照明，不过这足够苏瑾看清整个教堂中的“x”元素，就连站在台上那个“教首”的人背后也有一个大大的“x”，上面被涂成了红色。
    除了那三幅大画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画，上面也画着各种各样的“精神寄托”，最外面则是大写的红色的“x”。
    她甚至还看到了一个看起来像外星人的小画，那“外星人”张着大大的眼睛，伸出两个触角，全身由弯曲的三种颜色的曲线组成。
    陆陆续续有人从唯一的大门进来，他们进门时直接脱了自己的衣服，一丝不挂，套上一个只有一个圆洞的衣服——准确来说，是一块布。衣服前后都有一个大写的鲜红的“x”。
    换上衣服的人依次坐下来，双腿交叉，双臂交叉，低着头，同时和旁边的头紧挨着。
    所有人一圈一圈地往外扩散，仿佛收起的花瓣围绕着中间高台上的“教首”。
    “教首”是一个年轻女子，她穿着和教众一样的衣服，只不过额头上多了两个鲜红的“x”。
    苏瑾很意外会有年轻的女子“信教”，甚至成了“教首”。她对这个充满“x”元素的宗教愈发感兴趣了。
    当人群围满三圈时，不再有人进来，两个头上顶着“x”的光头将门关上，走到高台上，互相双手交叉，匍匐跪在“教首”面前。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苏瑾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听到嗡嗡轰鸣声，念词似乎形成了独特的共振，周围被“封印”的画像也簌簌作响。
    这个过程持续了十分钟才结束，所有人站起来，仰望着台上的“教首”。
    虽然海市是一个包容的城市，苏瑾还是第一次在一个狭小的空间看到这么非东方面孔，甚至也能很明显看出东方面孔们的区别。这简直是教科书上的世界人种大合照。
    “混乱之际，得见光明。迷途羔羊，解封心灵。旧神已死，新神当立。超凡脱俗，永恒新生。”
    “教首”的话回响在破烂的“教堂”里。
    她的声音让苏瑾想起了中世纪游戏里的吟游诗人，格外有感染力，看来要当一个“教派”的“教首”还是得有点儿技能在身上的。
    下面的众人跟着“教首”一起宣誓般喊出这句话，喊得还挺整齐，直到喊了三遍才停下。
    “教首”接下来说的话更像是人说的话。
    “各位伙伴，这是我们第一次相聚，相信大家都感受到了神的感召。我们今天相聚在这里就是为了进行一场盛大的迎新神仪式，我们将为新神奉献我们的一切，而我们将获得永生。”
    下面的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台上的人。
    “下面仪式开始吧。”
    随着“教首”一声令下，台下、台上的人都在脱衣服，包括“教首”自己。
    他们在干什么？苏瑾一脸疑惑。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言难尽的场景。
    她感觉下面的人像是缠绕的长蛇，又像是扭动的蛆虫。
    这让她想起了两部电影。
    一部电影以某次世界大战前后为背景，一群舞蹈演员在冷寂的建筑中进行的恐怖斜教仪式，那个场景要比眼下的场景凶残多了。
    另一部电影则发生在合国，主角误入了神秘仪式，和眼下的场景有些相似，不过那里所有人都戴着面具。眼下发生的可比电影中展现的开放多了。
    不会得病吗？这个问题突然冒出，苏瑾随即笑了，都末世了，谁还管得不得病。
    下面白花花的场景让人有些晕人，苏瑾想直接走了，但实在好奇这个末世背景下的教派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聚会，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仪式上会发生什么，也许已经提前用传单将仪式流程发给他们了，不过这样会减少仪式神秘感。
    那些人为什么会甘心成为这个“新神”的教徒呢？难道真的有所谓的“新神”显露“神迹”？或者是这个“教首”坑蒙拐骗的技能高超？或者是这些人用“新神”仪式来掩盖内心的渴望？
    下面发生的仪式没有很复杂，也没有发生传说中的“羞辱仪式”，苏瑾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最高。
    听着下面的声音，苏瑾昏昏欲睡。
    她还真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一点儿也不安稳，苏瑾总觉得有声音在耳边嗡嗡，她在这短暂的睡眠中还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没头没脑，都是一些场景快速切换，比如自己在暗黄的空间快速奔跑、黑暗的海洋深处传来鱼叫声、忽大忽小的彩虹灯、没有颜色的森林之类。
    打着哈欠，苏瑾换了一个地方，发现外面天快黑了，下面的人还在进行那个仪式，不过看起来快要结束了。
    “教首”已经回到台子上，张开双臂，旋转着身体，似乎在进行某些古怪的仪式。
    下面的人也陆陆续续重新披上那套画有“x”的袍子，也张开双臂旋转着身体。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闯进来，还以为这些人在跳舞呢。
    这场旋转持续了两分钟才停止，每个人面露喜色。
    “好了，神已经赐予了你们每个人力量，回去吧，下次月圆时，会有更多的人加入我们。”
    人群陆续离开，“教首”和她身边的光头男子一直坐在台子上。
    苏瑾看着离开的人群，很想给每个人安上定位器，看看他们都去哪里了，又看看端坐在台子上的“教首”，她决定先留在这里。
    然而，台上的三个人一动不动。
    苏瑾瞬间转换，来到附近一个建筑里，放出一个无人机，飞得高高的跟着其中一个离开的人，又换了一个能看到“教堂”内部的地方，坐在那里，看这些人能折腾出什么来。
    “教堂”里的人一直一动不动，无人机跟随的人有了结果，他进入了一个聚居地就不再出来了。
    苏瑾没敢让无人机靠得太近，只大致知道这应该是一个民间的小基地。
    直到第二天早上，台子上的几人才下来，到附近的住宅中睡觉。
    苏瑾暂时也只观察到这里，今天该收拾收拾出发前往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