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你说过,感情用事很可怕,可万事都需要感情用事,何不只看眼前?左右也改变不了什么。”君兰墨眼眸深邃的看着她,喉结滚动,骨节分明的手握了握。
声音低沉,犹如一声声丝竹悠扬,悄然钻入耳膜,绕在心口,郁闷了一下午的感觉仿佛丢了一般。
“嗯,风哥说昨夜下雨了,王爷觉得呢?”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暖阳洒下,人呆呆的望着窗外。
君兰墨垂眸轻笑,“确实下雨了,倒是不大,早晨看到院子的花开的更好了,三星湖的荷花开的不好?”
荷花是他三个月前让姚半双找人种下的,按照花匠的饲弄、应当都开了。
“挺好,就是少了一些东西。”沈糯舟幽幽转眸,穿过眼纱瞥了他一眼,“鲤鱼似乎胖了,也好像没有。”
君兰墨心漏了一下,垂眸抿唇思索。
坐着的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也安静的听着。
姚半双无声的靠在窗边,一手轻轻为沈糯舟摇着团扇,一手拿着一本没有名字的书看得认真。
师妹又开始发疯了。
喝花酒,喝的光明正大又无人敢拦她,做了什么荒唐事,又不认账,当真是逍遥快活。
活活像是个渣女,可这种试探和等待,倒是让他看的着急。
苏念音整个人都傻了,她的舟宝在发什么文学疯?
不是在说东胡的事吗?
怎么扯到鲤鱼身上了?
鲤鱼难道还能让东胡人吃死不成?
君兰墨沉声道:“谁也不知明日事,更何况是一群不知主人温饱的鱼儿?谈判决定在宗合殿,想必沈侍郎与你说过了,三日后就是谈判的时间。”看着她被眼纱蒙住的眼睛,“需要推迟几日吗?”
沈糯舟摆手拒绝,“今晚在我这里用膳?让人炖了番茄牛腩。”
小猫回来没错,在神佛面前说过的话,也不能改变,君兰墨依旧是不沾荤腥。
“不用了,母妃今晚在府里用膳,我回去陪她用膳。”
沈糯舟突然笑了笑,“嗯,这道菜做法最是简单,许久没吃,今日倒是想了,王爷倒是没口福了。”
———
日暮黄昏,垂挂在天边的日落,残阳如梦。
春桃看着沈糯舟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裙,发簪挽起半头长发,一只镂空金丝兰花红玉宝石步摇插在一侧。
腰间挂着一只缂丝锦簇香包,绯红暮烟的衣裙清风吹起,沐浴后的馨香淡淡。
沈糯舟把手里的一封信给春桃,一边走一边说:“半个时辰后把这封信送到夜王府,王爷若是没空,也不必强求。”
马厩的小厮见她来,这都傍晚了,出城的话,也要明早才能回来。
春桃一头雾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里的信。
“小姐,您要去哪啊?姚先生和陆执事若是问起,奴婢要怎么说啊? 城门都快关了,小姐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出去?着急的话,让洪康他们去办也是可以的,姚先生说您的双目不宜吹风,骑马会伤眼睛的,春日的风还是冷的,小姐……”
春桃絮絮叨叨,也没阻止的了已经决定的沈糯舟,看着她牵着马从后门离开。
刚跑上去两步,就被沈糯舟一个眼神瞪回去,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春桃扁着嘴巴,眼眶红红的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
急忙的跑回去,想要去找陆风和姚半双,走到半道,看到两人在院子里悠然的喝茶。
还没来得及的开口,姚半双就开口说:“你家小姐想做什么,无人能阻止,她不如意,这府里人人都得去掉一层皮。”
春桃准备流下来的眼泪,听到他说得话,立马憋了回去。
默默的拿着手里的信,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坐着。
“..........”
————
“皇兄,郡主她是什么意思?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君自谦是真的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不止他一个人好奇,君白牧和君倾染也好奇的很,宸太妃是真的被拉过来吃晚饭了。
一顿饭吃的迷糊,中午就听说谈判的日子定下来了,一颗心也跟着松下来。
近日要调查的事没什么消息,整晚整晚的睡不好。
打麻将也是心不在焉的,突然听君自谦的话,疑惑的看向用糯舟的话来说,就是娇弱的摄政王。
八卦心也挑起来,又有她逼问离清自己儿子脖子上那些痕迹怎么来的,现下更加关心沈糯舟和他的情况了。
喝醉跑错门,还能精准的跑到他的卧房前,这一定是记在心里才会潜意识来这里。
亲亲抱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说她能保证两人没发生什么,可这也不清白了,是有点意思的。
小猫并不是不想谈判,而是在考虑朝阳国的利益,“无事,谈判那日让人备好酒具,或许会用到。”
“啊?谈判桌上喝酒?不合适吧?”
宸太妃拍了一下君自谦,“喝什么酒啊?要母妃准备不?”
君自谦默默闭紧嘴巴。
这是重点吗?
这事就是喝酒闹出来的,此番谈判与以往的不同,自然是要严谨一些,桌上向来只有茶。
看着自己母妃那眼巴巴想知道八卦的样子,无奈的揉揉眉心,“猜测罢了,母妃今日又听了什么话来要儿臣解惑的?”
被戳穿,宸太妃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这里的乖儿子都知道她的性子。
笑了笑,眼睛发亮的盯着他的脖子,“糯舟的杰作?还有哪里不?什么感受呀?”
君兰墨本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被她直白的问,一时语噎。
其余三人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虽说君自谦和君倾染是有妻子的,可也好奇他这二十几年身边没个女人,脖子上的痕迹一看就很激烈。
那能忍到最后?
君白牧没这方面的经验,但不代表他不懂。
难得的开口问:“嗯,皇兄可不要做那风流之人,提上裤子还是要对郡主负责的。”
知情人士离清和离木,悄悄的往后退了又退。
这可不是王爷提了裤子不负责,是郡主喝了血啃了肉不负责。
宸太妃轻咳一声,“咳....那个,其实墨儿这方面这二十几年都没开窍,可能大概也许是糯舟的腰带问题?”
闻言!
三人震惊的看向宸太妃,又不可置信的看向一副被吃干抹净抛弃不要的君兰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