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点东西,顺便把一盏台灯拿上,还有几个大大的本子也拿上。
书南见她出来,主动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沈糯舟没有拒绝她。
两人回到夜王府,君兰墨和鬼医一直在院子里等着她,看到她回来松了口气。
沈糯舟被风吹的难受又蒙着面纱,也不顾其他人在拿起茶杯喝了一杯茶润润喉。
“先说说你身体的健康吧,今天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沈糯舟搞定了自己的身体,脸上也喷了药水完全不痒不痛。
君兰墨点头,他一点都没有隐瞒自己不舒服的情况,哪里不舒服头晕什么的都说的格外的加重。
他看向着她额头的红点,大小不一的和他身上的一样,“你....你脸上涂药了吗?”
沈糯舟点头,她又不是傻子,这可是她花金子去保养的脸,肯定是第一时间保护好啊。
他又问道:“不痒吗?”
“我喷了药水不痒的。”沈糯舟坦然的说道。
君兰墨委屈的看她,深邃的眼眸满是哭诉和抱怨,“你睡了一天,本王难受了一天。”
沈糯舟“啊”一声,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不是给他药膏涂了吗?
“你没涂药膏吗?”
鬼医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开口说道:“涂完了,我也不知道你和我的止痒膏药会不会相冲就没给他用自己的。”
沈糯舟:“.........”
“涂完了过来跟我一声啊,做药膏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沈糯舟搞不明白他们脑子在想什么,让她住的那么近有事又不找她。
“你没醒。”君兰墨说道。
沈糯舟无奈的叹息,“王爷,我是来给你治病的,你让她们喊我一声就是,我又不是死人喊不醒。”
书南在一旁默默的说道:“属下喊了,您翻了个身又睡了。”
沈糯舟喝茶的手顿了一下,脸上戴着面纱都遮不住她僵硬又尴尬的表情。
她呵呵的笑了一下,抱歉的看着君兰墨,“别生气,等过了二十四时辰,我给您吃特效药身上就不痒了。”
君兰墨爷没真的生气,就是心里闷的不舒服还有身上难耐的折磨着他。
她拿过刚刚带回来的盒子,把里面的喷的药水拿出来放在他面前,“这一次的比较方便,只要不靠近伤口的地方用喷的就好,”
“伤口有些疼和痒今天没换药。”君兰墨瞥了她一眼,幽幽的说道。
“嗯,走吧上药。”沈糯舟点头。
跟着他回了卧房,他脱衣服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了,月白色的里衣沾上了鲜红的颜色。
他眸色沉了沉,又抬起眼皮看向沈糯舟拿着小盘子准备换药东西,沈糯舟走过来坐在床榻旁。
他转身背对着她,沈糯舟拿镊子给他消毒重新包扎伤口,“今天晚上侧着睡或者垫多一层棉花在被褥下,伤口这样不愈合会被感染的。”
“啪”
“别抓,这样会越来越痒的。”沈糯舟眼疾手快的打了一下他准备抓痒的手,又认真的叮嘱道。
君兰墨低头看着自己手背被拍红,心跳扑通扑通的加快跳起来,委屈的侧眸看她,“痒。”
“我知道,可是殿下您一天都忍过去了也不差这一会,我给你上好药就就可以喷药水了。”沈糯舟知道这种浑身发痒的感觉,她被一种草碰过浑身又痒又肿,那才叫一个难受呢。
“嗯,你快点。”君兰墨垂眸盯着发红的皮肤,唇边的嘴角微微上扬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她今日似乎没有发脾气,小猫叫他殿下,好温柔!
其实沈糯舟是饿了一天了,没有心情和力气跟他吵和发脾气。
上好药,又在伤口旁边的红点涂了药膏,其余的地方全部喷上药水。
做好这一切,沈糯舟把东西都收拾好准备离开房间,君兰墨就喊住她,“你的........抱歉,若不是本王乱跑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沈糯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时疫人传人,这也不能怪你,等会我让他们给你送药进来,这几天多休息有不舒服的第一时间通知我。”
君兰墨心里悸动起来,他点了点头,“晚膳想吃什么和离木说。”
“知道了,你先喷药吧。”沈糯舟刚刚只是给他喷了上半身,剩下的地方都要他自己来。
把那些纱布什么的全部丢进火盆里,鬼医坐在不远处看到她过来,“我有事和你说,边吃边听吧。”
沈糯舟走到一旁洗干净手,径直的走过去坐下,“嗯,你说吧。”
她拿起筷子就开始吃晚饭和宵夜。
“是这样的,离清和几个侍卫都感染了,头疼发热的情况很明显,还有一个最严重出现了呕吐的症状。”
“我目前已经把他们都隔离起来了,药也给他们喝下了房间的都通风透气按照正常的时疫来处理。”
“观察了一下,只有两个人身上出现红疹,我也给他们用了药膏,似乎有红疹的人没有那么严重,可能也是关于体质的原因吧。”
沈糯舟埋头苦干的吃着碗里的饭,鬼医知道她在听也没有催着她回答。
吃完饭后,沈糯舟喝了一大杯冰水才舒缓过来,“我去看看他们的情况,特效药和退烧药我都带过来了吃完第二天就能好。”
鬼医不知道她说的那些药丸,既然她愿意去看也好。
两人来到比较偏的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还熏了不少的药草消毒。
房间什么桌椅都没有,七八张床间隔开来,她给每一个人把了一下脉,拿本子记下他们的症状。
先给他们吃下退烧药,“不发热了就喊我们一声,记得多喝水。”
“是,多谢沈姑娘、姚先生。”
沈糯舟摇摇头和鬼医一起出去了,鬼医看她十足十的把握,又好奇得问道:“你那个白色的药丸是什么?”
他没有闻出药草的味道,就那么一小颗能行吗?
“退烧药,和中药不同就只有那么一点。”
西药的制作要精密的仪器,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鬼医知道她有很多秘密,很自觉的没有再问下去,“城西时疫已经扩散起来了,京城很多人都感染上了,太医院束手无策。”
沈糯舟点头,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鬼医点头,时疫来势汹汹但是他也不是没接触过,“现在城西那边已经在隔离了,窦太医今天下午和我商量一下,结合之前其他地方的时疫症状,他改了一个药方我觉得可以一试。”
“嗯,那就试试吧。”沈糯舟点头说道。“药方我之前给你的那个也可以试试。”
那个药方是在布布给她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因为布布也不确定这个药方能不能治好。
鬼医笑着点头,“我就是根据你给的药方和窦太医的结合起来,我觉得没有问题。”
沈糯舟诧异的看向他,问道:“你那么相信我?不怕我给你的药方会死人吗?”
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时疫那么大的事情竟然随便的用她给的药方,说不感动和震惊是假的。
“我天赋没有你好,但是一个药方和多个太医比对下用起来是为了让他们放心和谨慎,至于信你嘛……你虽然嘴巴毒了点,人本来就不坏没有什么好怀疑的。”鬼医行医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沈糯舟小脾气确实很多但是她来的快去的也快,关键是她本性就是善良的。
沈糯舟闻言,撇撇嘴嘀咕着,“我可是会杀人的。”
鬼医噗嗤笑了出来,无奈的摇摇头,“你啊!”
杀人?
这点小事谁还没做过了。
两人在月光下聊着城西的事情,中途有三个人退了烧,沈糯舟给他们吃下特效药后,又观察了半个时辰,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松了口气。
毕竟这里的人体质不同,万一西药劲太大,一下子久没了,她有嘴也说不清啊。
天快亮得时候,离木径直走过来拱手行礼,“沈小姐,王爷又开始发热了。”
沈糯舟和鬼医立马起身,快步的往他的院子去,来到他房间给他号了一下脉。
拿棉花给他沾了沾嘴唇,君兰墨迷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是她,抓着她的袖子,“渴......”
“可以起来喝点水嘛?”沈糯舟见他醒过来,温柔的问道。
君兰墨皱眉的看着她,沈糯舟无奈的拿起一旁的小杯子,拿一个小勺子给他一点一点的喂下去。
“咳咳咳......”
“离木,扶你家王爷起来。”沈糯舟见他被呛到了侧过身子,说道。
离木僵硬在原地,他摇摇头,“沈小姐,属下手脚粗笨会伤到王爷的。”
沈糯舟一头黑线,忍着脾气放在杯子把君兰墨扶起来,给他后背垫了一床厚厚的被子。
又给他喂了一点水,把药水在他身上喷了一遍,红疹已经消下去很多了,伤口也结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