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站屈指敲了敲桌子，将显示无人机航拍视频的屏幕转到了肖帮主所在的方向。
他操纵的无人机是小蓝出品的高级货，飞的更快更高，拍摄也更清晰，同时还不会被雷达等设备捕捉，因此才能肆无忌惮的悬停在四平城正上方的高空。
肖帮主凑近一看，只见屏幕中满是白茫茫的雾气，隐约可见城市的轮廓。
他皱眉问道：“这是…四平城？”
“正是。”空间站点了点头：“这应当是joker阻碍探查的手段，就像moba游戏中的战争迷雾一样。”
肖帮主颇为意外，下意识的问道：“你还知道这个呢？我还以为你一个身负盛名的科学家，不会有时间玩游戏呢。”
听着这熟悉的语句和语调，空间站不禁莞尔：“我首先是人，然后才是科研人员，我又不是天上的神仙，肯定是需要休息的嘛。不过我玩游戏也不全然是为了放松，某些游戏中的武器设定还是很有借鉴意义的。”
肖帮主难得说笑道：“嗯，玩的时候还在想着科研，很符合我对科学狂人的刻板印象。”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时间慢慢来到十点四十五分。
肖帮主问询了各方面的状况，得到无异常的答复后，犹豫了三分钟，最终咬了咬牙，下令道：“向前，推进！”
……
破晓，办公室内，叶春负手而立，聚精会神的盯着大屏幕。
“呼，小蓝，我怎么还有点紧张呢？”
“为什么会紧张？比joker更强的敌人您也不是没有面对过。”
叶春笑了笑：“可能是因为第一次使用火器作战吧，第一次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紧张刺激的。小蓝啊，咱们进步了！”
“从用玩家们的性命与蛮力来获取一场战争的胜利，变成了懂得使用火器，驾驭火器，这是破晓发展的一大步啊。”
如果小蓝是个人类，恐怕现在已经满头黑线了：“长官，您有点浮夸了。”
“浮夸吗？”叶春的笑意变了味道：“到底是人工智能啊，我在内涵尤米博士卡我权限的事儿你没听出来吗？”
“……博士，有博士的苦衷。”
叶春摆了摆手，示意此事需要再提。
他看着屏幕中小心前进的玩家，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可惜现在是冬天，荒野上白茫茫的一片，连遮蔽视野的杂草都没有，这不是大大的增加了被发现的几率吗？到时候我们该如何应对？”
小蓝说道：“无需担心长官，包围圈已然成型，武器弹药也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发射。对方即使现在察觉到了异常，也为时晚矣，最多只能带走一些玩家，joker今天注定会被消灭！”
叶春皱了皱眉：“我刚跟你说完，切莫自大，话别说的太慢。也不排除对方早得到了消息，从密道逃走了这种可能性嘛。”
“是长官，谨遵您的教诲！”
其实小蓝今早用科技手段探查了一番，确认了四平城地下没有大面积空腔的存在，城中也有着大量的热能反应，否则不会这么言之凿凿。
不过他感觉长官的情绪不是很好，便没有出言辩解。
不知为何，叶春感觉有些心焦，以往的战斗中他从未出现过这种情绪。
“呵，我大抵是累了，小蓝你盯着吧，一旦有人从迷雾中冒头就立刻开火，我小憩一会。”
说完他便坐回到了椅子上，闭眼假寐。
时间悄然流逝，灯光变成了温柔的黄，办公室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这样，两个小时过去了。
时间临近十二点的时候，小蓝拉响了警报：“长官，快醒醒！”
叶春垂死病中惊坐起，眼神在两秒内恢复清明，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说道：“怎么了？被发现了？”
“并没有，是约定的时间到了。”
叶春抬眼瞅了下钟表，发现已经十一点五十了，距离导弹发射的时间还剩五分钟。
他吧唧吧唧嘴，扶着办公桌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屏幕。
“警惕心如此之差，joker是怎么走到今天的？这次行动顺利的有点超乎我的想象啊。”
小蓝给出了合理的解释：“笼罩住四平城的白雾虽能阻碍窥视的目光，但也同样遮住了joker的视线；再加上他们的人太少了，少到不足以彻底掌控这座城市，所以他们肯定分内城和外城，对荒野上的感知较弱。”
“而且小丑骨子里是自大傲慢的，他以为凭借那两瓶药剂就足以让咱们投鼠忌器，可能完全没想到我们会主动发起进攻，自然就没什么警惕心。”
叶春双手搓了搓脸蛋，满脸的难以置信：“还是那个问题，他们是怎么在末日中活到现在的？靠运气吗？”
小蓝说道：“joker的整体实力还是可以的，虽然死了几个核心成员，但在已知的团伙中也能排的上号。”
叶春点头表示赞同，他当然知道joker的实力很强。
形如鬼魅魔术师、钢铁气球宇航员、力大无穷伐木工……再加上小丑这个控场专家，仅是这几个核心成员，就足以摧毁中型的幸存者聚集地！
让叶春费解的是，拥有这种阵容的joker，是怎么沦落到今天这步的，破晓在进步的时候他们在干吗？
撒尿和泥吗？
“啧，总感觉在面对一些末日巨婴啊！”
叶春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左下角出现了个红色按钮，小蓝的声音响起：“长官，这是发射按钮，只要您按下它，就能欣赏到一场烟火盛宴。”
叶春挑了挑眉：“你不能直接控制发射吗？”
“可以的，但是那样会让您缺少参与感。”
“呵呵呵，小东西还给我整点仪式感，可以奥。”
叶春笑了，伸出手指在衣服上蹭了蹭，随后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按钮。手指离开按钮的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