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把时间线调回到曙光城暴动当天,受了伤再加上脱力的张队长在听到陈司令死亡的消息后神经放松了下来,迷迷糊糊靠在政府大楼门前睡着了。
还是战友把他搬到一个屋子里去的。
他还没睡多长时间,就被一声来自远处的爆炸之声吵醒了。不过他也没当回事,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要不是被饿醒了他估计自己还能再睡上几个小时。
迷迷糊糊的走出了临时睡觉的房子,张凡发现大街上正在大摆宴席。
城主下令,狂欢两天,除了拾荒者,剩下所有人都可以参与进来。
张凡寻了一处人少的去头,坐下来就开始吃饭,直接端着大饭盆吃的。
他的吃的特别专注,脸都要埋到盆里去了,是以同桌的人都没有发现他的身份。
“哎哎,你听说了吗?城主给那些来援的兄弟车上安了炸弹!”
“我曹?这么劲爆的消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瓜保熟吗?”
“什么话?!我们连的人亲手安装的炸弹,昨天晚上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果不其然,今天我就没看到他了。”
正在猛烈干饭的张凡听到同桌二人的小声交谈,手中的勺子当时就停住了。
他忽的把头抬起,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第一个说话的士兵:“你刚才在说什么?城主在那群兄弟的车里安装了炸弹?!”
“你特么小点声,非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啊,我……张,张队长,我……”
那个士兵本来还是一副不耐烦的嘴脸,但是看到张凡的那一刻当时就蔫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张凡神情无比严肃,厉声质问这位士兵:“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吗?”
那位士兵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但还是鼓起勇气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既然已经被张队长听到了,那他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
于是他点了点头:“张队长,我刚才说绝对是真的,我以自己的生命向您发誓。”
张凡当时只感觉气血上涌,把饭盆往桌子上一摔,气冲冲的去找城主要说法去了。
人家帮你两次,现在你玩一手卸磨杀驴?
张凡只替这些兄弟鸣不平!
他刚刚醒来,脑子还不是很清晰,再加上此时怒发冲冠,当时只想找城主要个说法,一时之间倒是忘了春哥拥有复活能力的这件事情。
于是张凡踹开了城主办公室的门,与这个貌似忠良实则奸诈的老头大吵了一番,最后不欢而散。
离开了城主办公室,张凡坐在曙光城的城墙之上越想越气。
但是他能怎么办?他又不可能找城主拼命,也不值得为了这件事拼命。
他此时只觉得无比的心灰意冷,突然萌生的退意,他想离开这个冰冷冷的地方了。
想到就做,张凡从口袋中掏出了联络用的耳机,联系了一下其他的队员:“飞鸟,我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他哥张平,几周之前在与一个强大变异生物交战的时候不慎受伤,小腿骨断成了三节,现在正在养伤呢,这也是他没有参与平定暴乱的原因。
飞鸟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我不清楚啊,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我实在腾不出手来照看张平,你自己去看看吧。”
张凡表示理解,不只是飞鸟,最近这段时间守城五队的每个人都很忙,就连他也只是每天晚上能去陪哥哥坐一会。
这几天因为陈司令这档子事,他已经好几天没去医务室了。
张凡坐在城墙之上抽了一根烟,好好看了一下他经常看的景色,然后便转身向医务室而去。
守城五队拥有专门的医务室,但是由于张平的体型太大了,医务室放不下,所以他被安置在了自己家中医疗养伤——一个占地非常之广的彩钢仓库。
张凡来到这里,隔着很远就看到了库房门口有人在把守。
看到这一幕,张凡的心里多少好受一点,看来城主某方面还是做的不错的,知道这几天城里不太平,特意派人保护他哥。
不过他哥真的需要保护吗?张凡对此持怀疑态度。
他跟在大门口看守的持枪守卫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变相往里进,谁知道守卫一点不给他面子,直接把他拦住了。
“哎哎哎,干什么的,这地方不能随便进不知道吗?快滚!”
张凡指了指自己的脸,:“你不认识我?”
守卫眯眼仔细看了看,然后脸上突然露出了谦卑的笑容:“呦,是张队长啊,您怎么来了。”
张凡指了指彩钢房又高又宽的大门:“我来看看我哥,快开门。”
那个守卫脸上突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个,张平大人正在休养,医生说了不便探望……”
守卫支支吾吾的态度让张凡眉头一皱:“嗯?那是我哥,我不能看?前几天还没这规矩呢,你们搞什么幺蛾子呢?”
张凡心中有一丝不安,抬脚就要往里走。
守卫连忙迎上来拦住了他,满脸赔笑道:“这是城主下的命令,张队长您跟城主打个招呼,别为难我们这些看门的……”
“我去你妈的!”
张凡觉得事情可能是不对劲,他大骂了一声,出手电晕了守在正门口的两个人,然后一脚踹开大门上专门开出来的一个小门。大踏步进入其中。
这个库房没有做出分区,因为没必要,就是一整个的大房间。所以站在门口,张凡可以一览无遗的看到里面的场景。
就一眼,就让他目眦欲裂!
在宽旷的库房中间,放着一个铁质的大床。此时他的哥哥正被绑缚在大床上。
是的就是绑缚,他哥的四肢全都手臂粗细的钢筋环扣在了床上,接口甚是牢固。
在他哥的旁边,是一群穿着白大褂走来走去的科研人员,时不时还在张平身上抽一管血割一些肉皮。
而张平,就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从胸口有规律的起伏来看,他睡得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