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有所顾虑,南映栀指尖向前,解开紧束他发,那素白玉簪,话语安抚。
“没事,”眼底浮现笑意,她嘴角缓缓上扬,“我身强体壮,你轻一些上来,问题不大。”
隔着温热内衫,触到她坚实胸膛,云霁心湖,宛如受外力扰动,泛起层层涟漪。
甚至于,有些碧波荡漾。
他低下头,埋入她肩窝,试图掩盖面上显出的血色:“嗯。”
南映栀手掌,有一下没一下,抚弄他青丝。
“青川儿呐,”她语调撩拨,“你可知,青丝,乃情丝?我真喜欢你发丝。”
见她手指缠着自己发尾,似乎将他发梢拉低,用鼻尖去嗅,云霁不由露怯。
他侧着指头,用指腹点一下她鼻头:“唔,我这长发,久未清洗,恐气味酸臭,快别闻了。”
“好,听你的,”松开他发梢,南映栀双手悬空,“不闻就不闻。”
将发丝,尽数拢于脑后,云霁匍匐于她胸膛,叙述情话。
“小栀子,”他紧紧靠着南映栀,话语呢喃,与外头狂风形成鲜明对比,“咱们近来,总忙着赶路。
“已经好久,没这般紧紧相拥。”
“唔,”如得到养分绿植,他闷哼一声,舒展四肢,“甚是想念。”
搂住他细腰,南映栀手上下移动,仔细抚摸,忽地蹙起眉。
“青川儿,你瘦了不少,”呼出口白气,南映栀神色怜惜,“好让人心疼。”
不愿让旖旎气氛,变得沉重,云霁嘴角微弯,小声打趣:“我这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之前标过出处,126章,不赘述)
“这么一直吃不下东西,也不是办法,”目光忧心,南映栀握他手心,“明日唤军医来给你看看,可好?”
“唔,”手掌欲拒还迎,云霁讨价还价,“可以是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个请求。”
南映栀不假思索,询问条件:“你说。”
“小栀子,”想与她温存,云霁小心试探,“如今,我腹部尚且平坦,咱们亲热一番,应当无碍罢?”
“诶,别啊,”被他心思吓坏,南映栀连连摆手,“刚怀上,是最容易流的,你稍安勿躁,忍耐过这怀胎十月,好不好?”
“嗯?真不可么?”秀眉微蹙,云霁有些不悦,“你精力旺盛,又不与我行房事。
“岂不是,会背着我,私会他人?”
“这个你放心,”南映栀轻拍他手臂,认真做出保证,“首先,我此前,答应过你,便自然会遵守,不另寻他人。
“其次,我这人,情欲不重,忍那么些日子,不成问题。
“还有,我只钟情于你一人,对着别人,真没那意思。”
忆起上回行事,她浅尝辄止,且曾处于那男性躯壳,云霁深知情欲可以忍耐,心下忧虑,渐渐放缓。
他缓慢颔首:“也是。”
腹中饥饿,云霁一遍编,轻舔她肌肤,饮鸩止渴。
“歇息吧,”见他蹭来蹭去,南映栀猜他,恐身有不适,遂轻揉他脊背,“睡着就舒服了。”
“可是,”如锁定猎物,云霁盯着她眼,目光发亮,“不与你亲热一番,我无法入眠。”
伸出指尖,南映栀点一下他眉心:“忍一忍啦,给你个晚安吻,你就歇下,可好?”
“不,”摇一摇头,云霁不依,“既然无法亲热,那我得把要求换成别的,唔,我要听故事。”
即使不知,他为何想睡前故事,南映栀仍宠溺一笑:“好,你想听什么?”
“随你心意,”云霁目光,如盛满星子,直发光,“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喜欢。”
“诶,”忆起行军途中,曾承诺过,要给云霁介绍现代世界,南映栀一下明了故事内容,“这不是巧了么!
“我此前有言,会找个空闲时间,给你说清楚,我那儿是个什么地儿。
“恰好尉迟翊被俘,咱们一时半会儿,可以安定下来。
“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给你讲讲,我那个世界,是啥样的,可好?”
神情写满期待,云霁做出洗耳恭听之势:“嗯,我正盼着呢,求之不得。”
唯恐他不理解,南映栀思来想去,决意从时间线谈起。
“我那个时代,严格意义上来讲,应该是在大离这个时间段,的很多个后世。”
“后世?”略感疑惑,云霁轻挑眉,“与此时相比,有何不同?”
“不同的多了去了,”南映栀感慨万千,“首先,科技空前发达,交通体系也比这儿完善得多。
“有一种,叫‘车子’的玩意儿,和马车差不多,但是比马车快不少。
“坐上它,从京都到江南,只需五个时辰。”
“五个时辰?”
云霁大骇,“哪怕是传令之人,不眠不休,连连换下被累死的马匹,也至少要十日,方能抵达!”
“那啥,先别急着惊讶,因为,”
南映栀细数,其它便利交通工具,道出缘由,“若论出行,它还不是最快的,比它快的,还有高铁,飞机……”
略过全然听不明白的“高铁”,云霁揪住一知半解的“飞机”,歪一下头:“‘飞机’,是何物?”
“飞机啊,是类似于升天雷,二脚踢,那种可以上天的,”
南映栀拿古时有的事物举例,尽量使话语简单易懂,“不过区别在于,‘飞机’可以载人,这些烟花爆竹不成。”
幼时在宫内,见宫人在两年交际之时,放过蹿到空中的爆竹,云霁不由瞪大眼:“它,真能在天上飞?”
“当然,”点一下头,南映栀伸手比划,“那速度,嘎嘎快,一日之内,就可横跨整个大离。”
“啊,一日之内,即可纵横南北!”
若说云霁方才眼眸,如璀璨星子,他此刻双目,便似探照灯,亮得有些晃南映栀眼,“若我能见着,该多好。”
想着人家莱特兄弟,是全心全意研究许久,且有充足实验条件,方才制出个,可以短暂搭人的简陋滑翔机。
载人用的客机,更是经过好些年,才完善起来,对百姓开放。
南映栀一个不学航空专业的工科生,听他要求,开始打退堂鼓。
单凭自己,那坐过几次经济舱的稀薄经验,要造出载人飞机,实在不可能!
见他目光,尽是期待,南映栀不免,冷汗开始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