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休想!
作者:龟龟胖   互换,内卷摄政王宫斗还逼我造反最新章节     
    南映栀听出,这俩都是女子音色,位于自己身前的,是云嫣,在自己身后的,是云霁。
    云嫣让自己住手,答案可想而知,无非护着她将来夫君。
    但云霁在此刻,喊自己停手,又是出于什么缘由?
    纵使一时想不通,南映栀仍觉得,云霁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理儿。
    她不做他想,选择无条件听从。
    一手虚虚抓尉迟翊脖颈,南映栀另一手,抽出腰间挂着的剑,一瞬砍断尉迟翊马腿。
    后腿受到强有力攻击,霎时断成两截,“滋滋”冒血。
    原本飞驰的马匹,一下失去平衡,朝后倒去。
    情急之下,尉迟翊只得弃马。
    他怀抱着云嫣,自宽厚马背,仓皇滚下。
    见尉迟翊摔到地上,好一会儿才堪堪直起身子,一副无力抵抗样儿,围在他身旁的大离士兵,一拥而上。
    想着云霁喊“不可”,南映栀吩咐他们:“制住他,要活的。”
    似位于崖边,无处可逃的困兽,尉迟翊爆发出惊人力量。
    他仰天长啸,抽出袖间短刀,朝身边威胁者刺去。
    由于他攻势锐不可当,数位士兵使出浑身解数,也一时拿他不下。
    最终还是南映栀趁他护着云嫣,亲自出手,方才困住他双手,将他压倒在地。
    被她制得抬不起头,猝不及防吃了一脸土,尉迟翊不得不松开怀中云嫣,扭动双肩,试图用巧劲儿逃脱。
    看出尉迟翊身强力壮,南映栀一个人,隐隐有压制不住之势,翎雨丝毫未停顿,立即上前配合。
    纵使身上压着两人,尉迟翊仍不见黄河心不死,宛若砧板上的鱼,活蹦乱跳,垂死挣扎。
    唯恐自己一个疏漏,会给予他逃跑机会,南映栀与翎雨相互配合,手中用十成十气力。
    她嘴上唤南毅回营帐,取些顶粗麻绳来。
    知晓她欲将尉迟翊捆起来,南毅不敢怠慢,忙不迭调转马头,前去找寻。
    等到粗绳,南映栀示意南毅趁她抓住尉迟翊双手,翎雨脚踩尉迟翊双腿时,快快给尉迟翊绑上。
    难得见这般“温驯”的尉迟翊,南毅二话不说,用粗糙双手,麻溜儿束缚住他四肢。
    生怕不结实,他还特地扯上一扯。
    经他证实,尉迟翊这会儿,确无法暴起伤人,南映栀回首,望向云霁。
    “督军,”知此乃公众场合,南映栀唤他职务名,“你方才,为何道‘不可’?”
    听她语气公事公办,云霁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陛下,”咽下止不住往外冒的愁绪,他就事论事,“缘由有二。”
    对着他,南映栀做不到面无表情,她费尽心力,方压下近乎止不住,往上翘的嘴角:“你说。”
    手掌摸上自己小腹,云霁在有身孕这方面,将心比心。
    “其一,公主腹中,已然有孩儿,若皇子身死,公主一人,恐难以抚育孩儿。”
    尉迟翊知大势已去,正黯然神伤,他耳朵敏锐捕捉到“孩儿”二字,忽地艰难仰起脸。
    他话语间满是惊骇:“什么?”
    嫣儿怀上他的种?是何时?他怎么不知!
    迫切想从云嫣口中,得到个确切解释,他下意识活动双臂,要触碰云嫣。
    怎奈手被紧绑,哪怕她近在咫尺,他也够不着。
    “嫣儿,回答我,”由于手动弹不得,但嘴未被封,尉迟翊索性直接开口问,“他方才所说,可是真的?”
    不知自己该不该颔首,云嫣眼角淌下泪水,却半晌不言语。
    发现自己腹中,有了尉迟翊孩子,实属出乎她意料。
    知晓自己若怀上尉迟翊孩子,则多半要跟他过一辈子,云嫣不愿不清不楚失去清白,遂一直在推脱。
    尉迟翊以为她在欲拒还迎,最终,还是对她霸王硬上弓。
    前些日子,她总感嘴内泛酸,趁尉迟翊出征在外,她悄悄,唤医师来瞧。
    深知尉迟翊若知晓此事,自己居所内,定会加派更多人手。
    且明白消息走漏,自己预备的死缠上战场,恐怕是要泡汤。
    她请医师给自己开药方,留下缓和妊娠反应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她千叮咛万嘱咐,让这医师保密,莫要传到尉迟翊耳内。
    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辛苦隐瞒好些日子的秘密,还是纸包不住火。
    在网上浏览过单亲妈妈,独自带娃帖子,南映栀听云霁“只一个女子,恐怕无法带娃”的言论,意图据理力争。
    她心中想的各种案例,溜到嘴边,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毕竟现代与古代,大不相同。
    如他们这个朝代,女子几乎没有工作机会,生活上用的银钱,全要丈夫与娘家人出。
    可一旦出嫁,就算是泼出去的水,所能依靠的,除了关系暧昧的夫君,便只剩嫁妆。
    而云嫣与尉迟翊,尚未成亲,自然不会有嫁妆。
    她远嫁,甚至久久回不了一次娘家。
    单有个公主头衔,在异国他乡,算得了什么?
    可云嫣背靠皇室,财大气粗,若当真离异带娃,自己要出钱养她,也不是不成。
    大不了,让她跟着林炽学写书,至少能维持生计。
    心中悄悄否决这个原因,南映栀顾及云霁颜面,到底没在明面上拒绝。
    她目光流转,只问:“其二呢?”
    云霁留下尉迟翊这条命,一是出于私心,二是为大局着想。
    前头他说过,是为云嫣,这会儿,他开始谈起两国形势。
    “其二,尉迟翊身为北朔皇位,唯一继承人,他若死在此处,北朔会失去主心骨。
    “短时间内,会靡萎不振,貌似于我大离有利。
    “其实不然,因为这般,我们会失去,通过尉迟翊之手,来掌握幅员辽阔的北朔的良机。
    “由此可见,活捉他,比当场让他丧命,要来得更有价值。”
    对云霁所言,向来捧场,南映栀略加思索,发现他后边儿那些话逻辑上没问题,遂冲他颔首:“有理。”
    知自己首个缘由,有些小家子气,云霁话甫一出口,不免有些忐忑。
    没被南映栀当众挑出错处,他垂下眸子,心中泛起暖意:“承蒙陛下夸赞。”
    经验不足,南映栀一时拿不准主意,她明晃晃,向云霁讨要下一步指示。
    “那依你说,现在该如何处置尉迟翊?将他关押起来么?”
    “正是这个理儿,”听她在向自己寻求帮助,云霁娓娓道来,“臣的意思是,以他为傀儡,一路向北。
    “有他做要挟,北朔那儿,想来不敢擅动。
    “我大离只需,直直打到北朔大都,订下白纸黑字契约,将北朔变为附属国。
    “这样一来,公主与尉迟翊成亲,就是下嫁。
    “公主何时归来,甚至在何处居住,自然都是,由我大离说了算。
    “两国间纠葛,也不攻自破。”
    感觉他这法子,即使卑鄙了些,但胜在一箭双雕,南映栀颔首,要给予他嘉奖。
    未等她伸手,去拍云霁肩膀,远处忽地,传来道粗犷喊声:“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