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高达和韩冰冰像两个审判者一样，看着“能屈能伸”在地上跪拜的小混混。
“驾驶证，交出来！”
“不会连驾照都没有就上路劫道吧？”
韩冰冰不想暴露他们目前的身份就用曾经交警的处理步骤进行盘问。
“有的有的，在车里。”
瘦小的混混指了指，连滚带爬到车窗附近，可是因为车辆倒扣着挤压变形，放驾照的地方被压扁打不开了，他撅着屁股手上发不起力也没办法退了出来。
高达不想耽误时间跨在他头顶，两只手扒着车窗，略微屈膝手臂向上发力，力能扛鼎却毫不费力地就把车子翻了个顶朝天。
混混在齐高达的胯下颤颤巍巍地蜷缩着身体，韩冰冰一个女人他都应付不来，这个男人更是个硬茬儿。
齐高达一拳把车上的小抽屉锤出一个大洞来，从里面找到了驾驶证。
拿照片和混混儿的长相做比对，虽然吓得表情扭曲，不过还是能认出来的。
“做这种事居然用真驾照，还敢带在身边。”
“说你坏吧，又没那个为非作歹的能力。”
“蠢到是真蠢。”
齐高达拿驾照在掌心拍打出闷响。
“爷爷饶命！”
“都是为了讨生活…”
混混使出一套十分丝滑地求饶小连招。
“讨生活？”
“你用伤害别人来为自己讨生活？！”
韩冰冰恨得牙痒痒，接过驾照看了眼名字。
“张三？”
“呵！”
“法外狂徒张三是吧？”
“人如其名，可惜水平不够。”
“法内囚徒还差不多。”
她用驾照拍在张三的脑门儿上，他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来，交待吧。”
“别让我们等太久。”
“谁派你来的？”
“说详细点。”
齐高达把口袋里那盒皱皱巴巴的烟盒拿了出来，打算小嘬一口。
“我说你们警察现在是不是钓鱼执法啊！”
“我怎么才行动你们就跟在后面了？”
可能是齐高达最近脾气变得温和些，张三缓过劲儿来反问了一嘴，本以为能混成个法外狂徒，却不料成为警方刷kpi的工具人了。
“谁指使你干的？”
“是不是个戴墨镜的？”
齐高达对于他敢还嘴火冒三丈，把张三的头摁在车顶，严加审问。
咣…
声音很脆，是颗好头。
“我说，我说。”
“我马上说。”
张三个儿不高头被摁着，下面够不着地踮起了脚。
他从昨天前脚刚走出看守所大门说起，因为绑架韩冰冰从年前开始被关进去了好一阵子，终于重获自由，但他并没有改过自新的想法，而是觉得上次倒霉都怪罪到碰见个有身手的女人还有个垃圾队友上。
毕竟对他这样一个只知道拿钱办事、毫无道德底线可言的人来说，进局子就像家常便饭一样是回家的诱惑。
今早天刚蒙蒙亮，手机铃声吵醒了他，张三接到一单“生意”——对方给了一个车牌号，要求跟在后面等行驶到偏僻路段上，把车逼停或者撞停都可以，然后迅速离开现场。
虽然这种事情风险不小，但面对丰厚报酬时，张三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对方出手阔绰直接打了一笔钱到卡上，事成之后会打尾款。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张三的人生信条。
如果拿钱不办事他们能联系到张三也就能做掉他，所以不存在空手套白狼，卷款逍遥的情况出现。
“是电话联系的。”
“我没见到人。”
他干这一行很久了，有些见不得人的脏活都是通过电话联系的，还不会暴露雇主的身份。
车子是他从一个废弃车场里花了点小钱买来的，干完这一票就把车随处一扔，张三当时计划得挺合理。
张三早早地蹲点在苟世雄他们的必经之路上等候他们的到来。
当目标车牌进入视野后，便尾随在后。
直到希望他们的那辆车慌乱下开进偏僻的小路时，张三眼珠子一转。
“嘿嘿！这不就是现成机会吗？”
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加速冲了上去…
然而，让张三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动手后面就神兵天降呼啸而至将他顶翻在路边。
按常理来说最终结果可想而知：再次锒铛入狱等待法律制裁！
可是他先遇到的严格意义上已经不能称为警察的二人，或许还有另一种出路。
“他好像知道我在道儿上有一号，所以才找的我。”
张三还有点炫耀的意味，被按着头嘴角都咧得老大。
“就你的德行还有一号呢？”
“知道我是谁吗？”
齐高达被整笑了，这个张三完全不入眼。
“不如给我当个小弟。”
“不想进局子。”
“咱们就权当是普通的交通事故了。”
“我在交警队有人脉。”
“可以放你一马。”
齐高达当然有了，前些日子他还是支队的副队长，说话都好使。
“你在做什么？”
“副队，不能做这种没有底线的事。”
“你忘了我们是交警了吗？”
韩冰冰把齐高达拉到一边，小声一脸严肃地说。
“你忘了？”
“咱们没有警察身份了。”
齐高达是不吃这套的，与韩冰冰这种警校毕业生不同，交警就不是他的本职工作。
“犯罪人就应该绳之以法！”
“怎么能说放过就放过！”
韩冰冰说得没错，可齐高达自有妙计。
“你瞧他贼眉鼠眼的样儿。”
“进了这么多次局子，有用吗？”
“出来不还是继续作案。”
“因材施教，懂？”
“我能给他收拾地服服帖帖的，不比让他跟回老家一样蹲看守所管用？”
虽然不符合韩冰冰的三观，但这话听着确实有些许道理，让她还有点认同。
“那也不行…”
“这应该交给警方判断。”
韩冰冰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的内心。
“好了，你回车里吧。”
“别参与，坏事儿都我来做。”
齐高达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她不得不妥协了，知道宁不过他。
混混儿张三有机会逃跑的，但是多次被捕的经验告诉他，这回一定要老老实实的，不然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他探头探脑地观察着两人，抻着耳朵还想偷听他们的对话，等齐高达一转身他就扭过头，装得很无辜可怜。
“别跟我玩心眼儿。”
“刚才跟你说得考虑清楚没有？”
齐高达双手插兜，不屑地看着周围的情况。
“我当然愿意了，只要不进局子怎么都成。”
“您现在就是我大哥了，小的愿效犬马之劳。”
张三一脸阿谀奉承的小人模样，眼神中藏不住的奸诈。
“别管我叫大哥！”
“你不配！”
“让你当小弟就是些跑腿的活儿，不用担心会犯事儿进局子。”
齐高达根本瞧不上张三，只是最近要保护芳芳分身乏术，一些事情找个工具人去做就行，正好这家伙成天无所事事，与其让他成为社会上的蛀虫，不如留下给自己做苦力。
“那个…给您当小弟一个月给多少钱？”
“我还得攒钱娶媳妇儿呢，嘿嘿！”
张三沉浸在幻想里做着白日梦，但笑得很真实没有伪装。
“钱？”
“想得美！”
“白干不给钱。”
齐高达眉毛挑得老高，歪着嘴十分不讲理。
“不来钱的活儿，小的可能干不了…”
张三一听没钱开始推脱，这还不如蹲局子吃牢饭呢。
“我这两天耳朵不太好，你再说一遍。”
齐高达的食指插进耳朵眼里转了几圈。
“大哥…”
“爷爷…”
“不行就让我蹲局子吧…”
“至少这段日子吃喝不愁，有个睡觉的地方。”
一秒后，在一个小水沟里传出了凄惨的杀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