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泽缨。”
曾泽缨?
刘贵愣了愣,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曾泽缨,你认识刘贵吗?”
冷秋这么冷不丁的一问,把刘贵吓一跳。他挺直了背,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纸人。
纸人点了点头。
什么鬼……
刘贵在心里想了一圈也没想起来这个曾泽缨是谁,又怎么会认识自己。
但他仍记得冷秋“不要发出声音”的叮嘱,于是只好一脸茫然的看着冷秋,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你指一下,我们当中,谁是刘贵?”
那纸人身上,手的地方竟然往前折了90度,原本像个摊开双手的人,现在右手居然指向了正前方。
纸人微微转了一个角度,确保右手刚好指着刘贵后,停下来,不动了。
刘贵张了张嘴,那眼神看不出来是惊恐,还是茫然。
“曾婆婆,你是不是从这栋房子回去以后,就总是听见耳朵里有水声?”
纸人点了点头。
等等,刘贵突然想起来了!
曾婆婆,不就是那个观花婆子嘛……
刚刚冷秋叫了全名,他竟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会儿一听到熟悉的“曾婆婆”还有耳朵里有水声,一下子就明白了。
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是淹死在自家附近的河沟里吗……
“是不是你耳朵里的水声让你不能正常生活,痛苦不堪?”
纸人点点头。
“你是自杀的?”
纸人这次想了几秒钟,才摇了摇头。
“你的死是不是和耳朵里的水声有关?”
纸人点了点头。
“我猜,是这个水声催眠了你,让你去投河淹死自己,然后又牵引着你的魂魄一步一步走回那栋鬼屋对不对?”
纸人想了想,点了点头。
“曾婆婆,你是天盲者,天生可以看见鬼,你是有一定灵力的。你魂魄被封进了柱子里以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纸人重重的点了点头。
有发现!
好消息是又发现。
但坏消息是,纸人不会说话。
冷秋想了想,继续问道:
“这些柱子,是不是在慢慢吸食你们的魂魄,然后输送给了其他东西。”
纸人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感觉,这些力量最终流向什么地方?”
纸人思考了片刻,再次调整了一个角度,指向了鬼屋后面的方向。
“西南方?”
纸人点点头,然后又双膝跪地的姿势用手指了指桌面。
“你是说西南方向的地底下?”
纸人点了点头。
“行了,你回去吧,我会赶在柱子吸干你们的魂魄之前,把你们弄出来的。”
纸人点点头,双手作揖,然后软塌塌的倒在桌子上,再也没立起来。
冷秋把纸人上的丝线解开,轻轻抖了抖那丝线,那丝线竟然就瞬间从鬼屋全部退了出来,在冷秋手上,乖乖的卷成一捆。
然后她又把那纸人揉成一团,捏在手里,当她手掌再次张开时,那纸人已经不见了,手心上只有一小撮草木灰。
三人看呆了。
“我问完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冷秋的话打破了三人发呆的状态。
刘贵有些不知所措的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觉得自己平静了些,这才说道:
“所以刚刚那个……就是观花婆子曾婆婆?”
答案显而易见,冷秋淡淡的点了点头。
“果然还是……是这栋鬼屋害了她,她才会被淹死的……”
刘贵叹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后怕的问道:
“冷小姐,这鬼屋,说到底,究竟是什么东西搞的?我们都进去过,我们会有事吗?”
冷秋站起身来,淡淡道:
“多亏了曾婆婆,让我少走一些弯路。到底是什么东西搞的,咱们去挖开看看便知。刘总,能让你手下去搞两把铲子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