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夜时间,陆远把潋歌拿来的魔铁片全都霍霍了,一共刻了三十张五雷印的阵图,和二十张安魂阵的阵图。
安魂阵的阵图是他偷偷记录的,还不确定具体作用,但能让拥有海妖之力的悦儿陷入沉睡,威力应该也不错。
把这些阵图全部封装好,已经快到凌晨三点,陆远伸了个懒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窗外已经天光大亮。
他已经有阵子没去林地里找能量源,名义上是防备哈里森的报复,实际是火种照度提升到微弱后,不再像以前那样有随时都可能冻僵的感觉,心理上不愿意动。
但刚刚做好那么多阵图,不拿出去试一试,岂不是浪费?
陆远拿出那份地图,决定再去探索一个像丧钟岭那样带骷髅头的地点。
他在地图上找了一阵,选了一个叫“长夜港”的港口。
这阵子潋歌每天都会来教堂,闲聊时提过,目前制约三溪镇发展最大的因素是运输。
仅靠陆路不仅运量有限,还要面对很多风险。
走海路就方便得多,可以把布鲁塞林的资源运往各地的港口,再卖到世界各地。
所以镇上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建设一个港口。
目前有两个方案,一个是在布鲁塞林东边的海岸线上新建一个港口。
这个位置往南可以直达廷巴克图港,运线短,也利于布鲁塞林西侧资源的开发。
但建设新港口成本很高,需要的周期也长。
另一个方案是启用布鲁塞林原有的一个港口,长夜港。
这个港口位于布鲁塞林北边的内海,港口基础是现成的,只需要修筑外部设施就能投入使用,可以节省大量时间和金钱。
不过据潋歌说,长夜港被一群异世界的黑暗生物占领,所以在地图上用骷髅头标记了出来。
想重新启用这座港口,需要先清理掉这些怪物。
如果他能像搞定丧钟岭那样搞定长夜港,不仅能得到很多堕化能量,肯定还能再收获一批崇信者。
陆远准备先去探探情况,顺便试一试刚做的两种阵图的效果。
他拿上车钥匙,带着那份地图下了楼。
刚打开门,就险些和潋歌撞个满怀。
潋歌自顾自走进来,开门见山地说:“神父,哈里森那边有动作了。”
这几天两人讨论过哈里森,一致认为这位指挥官不会善罢甘休。
陆远问:“哈里森又想玩什么幺蛾子?”
潋歌微微一笑,“这位指挥官有点技穷了,他从温纳斯的贝雷尼克修道院请来了一位光明僧侣,要明着和我们竞争。”
陆远胸口猛的一震,这绝对是个坏消息。
他这个赝品蒙蒙潋歌这种外行还行,一旦碰到内行,三两句话可能就要露怯。
陆远佯装镇定地说:“哈里森也算别出心裁,不知道他请的僧侣什么时候到。”
潋歌说:“治安处已经放出消息,应该是这一两天的事,哈里森能量不小,请的是贝雷尼克修道院的首席僧侣,阿索尔·富加德。”
陆远听她说出这个名字时,用了强调的语气,下意识问:“这个人很出名?”
潋歌眉毛微挑:“神父,您没有听过阿索尔·富加德?”
“还真没听说过,”陆远摇了下头,解释道,“我的老师怕我分心,很少让我接触外界的信息,这位光明僧侣实力很强?”
潋歌点头道:“温纳斯是鲜血教派的发源地,也是大夏鲜血教徒最多、血瘟最严重的地区。”
“贝雷尼克修道院直面冲击,是全国公认最具实力的修道院之一,而阿索尔是贝雷尼克修道院的首席僧侣,在全国的光明僧侣中,知名度能排进前十。”
说到这里,她又话锋一转,“不过阿索尔只是名气大,论实力,未必赶得上您。”
潋歌并不是在奉承陆远,而是真这么想的。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对陆远的信赖已经超越了崇信。
在她眼中,这就是个绝世英才,虽然眼下还寂寂无闻,但假以时日,名字必定响彻整个大夏。
经历了这么多战斗,陆远对自身的实力也有了相当的自信。
但他担心的不是实力孰强孰弱,而是担心正品一到,他这个赝品会露馅儿,打探道:“郡主,阿索尔以后准备驻扎在三溪镇?”
如果这个阿索尔要长期留在镇上,他暴露的风险肯定会大大提升,可能需要另谋出路了。
好在火种照度提高至微弱后,身体的冷感不再那么强烈,即使长期待在野外的环境也能适应。
但想到那么多可能成为崇信者的镇民,陆远真心舍不得走。
潋歌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就算哈里森想让阿索尔留在三溪镇,贝雷尼克修道院也不会放人,我猜哈里森准备搞个大事件出来。”
“他这个人非常自负,最近节节败退,肯定想找个机会证明自己更强,想做什么还不知道,完成后阿索尔应该就会离开。”
陆远几乎立刻就打定了主意:先去外面躲一段时间,等这位首席僧侣离开后再回来。
“郡主,哈里森要做的事有益于三溪镇,我不会理睬他,但如果会危害到镇子的安全,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陆远先放了句空炮,又话锋一转:
“郡主,我要做的事有了些线索,可能需要离开镇上几天。”
潋歌说:“神父,您去哪里?现在镇务厅不是以前了,我让张望飞安排一支百人队护送您。”
陆远准备按计划去长夜港mf,说:“去镇子西北边,护送不必,人多反而碍事,我办完事就回来。”
潋歌浑没想到陆远是去避风头,关心地说:“神父,你一个人在外面,务必小心。”
“我知道,哈里森敢做得太过分,等我回来再找他算账!”
陆远丢下一句话,回到二层,把装着秩序之火的灯盏揣上了。
这团本源之火是宝贝,万一阿索尔觉得这地方风水不错,赖着不肯走,也不至于丢了。
他又从壁炉旁拿了几个打火机,做好长期驻扎在外的准备,然后下楼和潋歌告辞,开着那辆皮卡直奔长夜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