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秦府的马车上,秦音见娘亲自上车开始就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手,手心冷汗涔涔,还以为是因为爹的病情,急的她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秦母见惹的女儿误会,忙解释,“乖女儿别着急,大夫说了你爹没有大碍。”其实还只是怀疑不是吗,谁也不知那不知名的一纸书信,是真是假,季家和他秦家是姻亲,又没有仇怨,他们为何要害她女儿。
可有时候事情往往都是朝你不希望的方向发展,秦府里等着的一个老大夫自把手放在秦音的手腕开始,眉头就一直皱着,“夫人元气甚衰,气血亏损,胞宫不畅,是谁一直再为你诊治?”
“庸医!”
随着老大夫最后的一声呵斥开始,就注定季绍卿对秦音所做的事情瞒不住了,很快虞都开始传出右相公子季绍卿,毒害自己夫人,去母留子,同时还有知情人透漏,季绍卿在国子监曾和一林姓书生走的非常近,最后那书生却投河自尽。
有人说季绍卿和书生本就是那种关系,被人发现为求自保诬陷书生勾引他,也有人说那书生是有几分喜欢,季绍卿不喜欢便罢,却将人极尽羞辱,书生羞恨自尽。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回到苏府,苏岫窝在虞应淮怀里,两人正说着苏岫之前十分好奇的穆布泰一事。
“左都王算是莫列的徒弟,他收留了穆布泰,留她在王府住下,对外谎称是自己认的义妹,几年过去,莫列一事已经无人提起,女孩子容颜变化很快,她又不怎么露面,所以没人把她和莫列的女儿联系在一起。”
“既然是这样,那莫列又为何送他来和亲?还有,不是说这次突厥使团是小太子那边的吗?”苏岫问。
虞应淮:“实际并非如此……”
穆布泰无意中撞见左都王和自己父亲曾经的副将见面,据她所知那副将正是揭发她父亲通敌之人,现在这人和左都王在一起,自此怀疑的种子便埋在她心底。
她暗中找到父亲留下的人查找证据,最后得知她爹是遭人陷害,而这一切的主使正是左都王。
当然她暗地里做的一切,也没能瞒过左都王的眼睛。
左都王发现她私下联系莫列旧部,原本留着她便是为了这些人,穆布泰却一直骗他不知道如何联系,可见穆布泰一开始就没完全相信他,现在事与愿违,便想着干脆把人除去。
“那她怎么又出现在使团里,还成了公主?”苏岫问。
虞应淮:“她在途中找机会打晕了真正的公主,代替她来到大虞,使团那边发现时已经晚了,因着左都王的关系他们并不相信穆布泰,本想让她病亡,她却从馆驿逃出,找到了韩暄。”
穆布泰的确不是一般女子,她知道左都王不会放过自己,便打算找个强大的盟友,这个盟友不能是太子,因为小太子已经自身难保。
她便想到了百年来和突厥战火频仍的大虞,且大虞已经今时不同往日。
那天她和苏岫分开后在城中躲藏了两天,便找机会去见了韩暄。
韩暄镇守凉城数年,穆布泰自然知道他,由韩暄引荐皇上。
“她怎么就笃定你一定会帮她?”苏岫好奇。
“我并不是为了帮她,小太子胜算不大,若让左都王得了王位,他下一步做的便是攻打我大虞。”
当年疆北的那场战争就是左都王引发的,到现在左都王都对那场大战耿耿于怀,若日后让他做了突厥王,定然即刻挥兵大虞,届时以大虞的兵力能自保却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这不是虞应淮所想。
“其实莫列还没死,那时他得知族人全部被杀,一怒之下投奔了当时的敌人西夜国。”
峰回路转,百折千回,听的苏岫一愣一愣的,过了半晌他问,“那突厥国内不知道他还活着吗?”
“这件事当时被人特意隐瞒下来,并未传到他们王城,左都王近年可能听到些消息,所以才比较关注他那些旧部,也是由此发现穆布泰私下的动作。”
虞应淮继续道:“莫列虽说在突厥的身份曾经很高,但在西夜只是个降臣,战争本就是突厥挑起,一开始并不受待见,直到他替西夜打了几场胜仗,才渐渐得到拥戴,他前段时间和曾经的部下联系上,原本只是想把家人尸骨找回,意外得知女儿还活着,现在已在来大虞的路上。
苏岫怔愣半晌,缓缓抬头看虞应淮,“您是不是让那穆布泰骗了去?”
虞应淮被苏岫表情逗笑,吻了下他的额头,搂着人躺下,“是黑鹮亲自查的真相。”
“那她接下来要怎么做?”苏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他怀里。
“朕只需要保证她在大虞安然无恙,待时机成熟,送她回突厥。”
“就这样?”苏岫又问,“她一个女孩子对着那么强大的一个人能做什么?”
“你觉得他强大?”
苏岫无语,
他身子还在恢复,虞应淮没能做什么,事实他也不舍得做什么,当夜两人安心睡觉。
夜间,苏岫安置陈清的院子有不速之客,还真让虞应淮说对了,人是奔着陈清来的,不过他扑了个空,还被当场抓住,谁让他来的这么不凑巧赶上皇帝在这里。
当然这只是个小插曲,苏岫是早晨醒来才知道的,那时虞应淮已经回去,不速之客也一并让他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