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肖家的意图，在姜时宜看来很重要。
但不管肖家怎么选，她都不会干涉，也管不了。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肖家和她合作的时间长久，就在于他们的选择了。
“让所有人成为异能者，这话说的很狂，可见此人野心之大。”
肖泽宇显然早就和父亲通过气了，对此事的态度早已经明确，他也想知道姜时宜的态度：“目前来说，我父亲还没有决定好，并没有答复杜其昌的合作意向，静观其变为佳。”
微微皱了皱眉，姜时宜问道：“如果说，杜其昌真的研究出了，让人变成异能者的方法，这绝对是改变所有人类命运的事。肖先生……你们就不心动？”
她听出了什么，因为肖泽宇和陆渊的态度截然不同。
一个是明确拒绝。
一个是静观其变，再做决断。
这其实就说明肖家心动了，有意和杜其昌合作，但只是不确定此事真假。
“这种事，可能性也微乎其微，我和父亲的看法一致，杜其昌很可能是骗子。”
肖泽宇侃侃而谈：“灰雾爆发后，世界大乱，资源奇缺，连异能者想要活下来都很艰难，早就没了秩序和法律的约束。”
“杜其昌虽然是白屋所有者，但很可能他是借此行骗，想要牟利，才想出了这个一听就让人心动的计划。谎言越是动听，就越具有诱惑性，欺骗性，才能骗到更多的人。”
姜时宜眉头紧皱：“肖先生的意思是，杜其昌是个骗子？”
“不是绝对，但很有这个可能。”
肖泽宇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微微一笑道：“为了确定此事的真假，我已经派人去了a城，找杜其昌了解情况。是真是假，用不了多久就有结果了。”
听她说完，姜时宜基本确定了一件事。
肖家心动了。
他们暂时没有明确和杜其昌谈合作，不是觉得这件事不可为，而是怕上当。
一旦确定是真的，杜其昌的药剂哪怕让普通人变成异能者的几率很低，肖家估计都会同意合作，而不会在乎究竟会死多少人。
死的又不是肖家的人，怕什么？
姜时宜觉得有些讽刺。
果然，有权有势的人对待一件事，和普通人的做法是不一样的。
肖家在乎的是利益，在乎的是从这个合作中能获利多少。
招揽更多的手下，为肖家打拼，狩猎变异兽，获取更多的资源，巩固肖家的利益，这才是他们追求的。
但像她和陆渊一样的普通人，哪怕成为了白屋所有者，更在意的却是这件事的危害性，会波及多少普通人……
姜时宜心头渐渐冰冷，脸上却什么不动声色：“嗯，这样也好，了解清楚再说。杜其昌是在a城吗？不知道那里变成什么样了。”
见姜时宜并不反对，似乎还有些兴趣，肖泽宇随口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a城距离c城上千公里，也是曾经最繁华的大都市，同样遭到了变异兽的毁灭性打击。
因为a城原先有一个全国性的，最大的生物研究实验室，在灰雾爆发后，用于实验的动物大部分都变异了，巨型变异兽的数量远超其他各大城市，性情也更加凶猛。
如今a城还活着的人，大约只剩原先的百分之一。
不足十万。
“我看了白屋的星图，a城目前共有五座白屋，除了杜其昌所在的9号，其余四座白屋发展的都一般般。还活着的异能者至少被他招揽了一半，是个人才，难怪他这么狂。”
肖泽宇笑笑道：“不过姜老板放心，我们肯定会考察清楚的，不会轻易上当。这次去的人是我大哥，带了不少人，他素来谨慎，一定会弄清楚的。”
姜时宜知道他们已经做好了打算，不可能改变，淡淡嗯了一声。
等他大哥从a城回来，肖家估计就要和杜其昌合作了。
以后，她一定会和肖家断绝合作。
但现在……
姜时宜还需要肖家帮她弄到更多物资，不能现在就断绝关系。
还以为白屋升了二级，她能轻松一点，现在看来依旧紧迫。
必须尽快获得更多的变异兽晶核，将白屋升级到三级、四级、五级……白屋有了更多的功能和权限，她才能彻底摆脱对肖家的依赖，要断交时也能硬气点。
“行，那我现在回去了，有事情随时联系，现在白屋有了通话功能，以后就方便多了。”
肖泽宇站起来，感慨了一句。
姜时宜正要送他出去，忽然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姜姐姐，你们聊完了啊。”
“小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姜时宜看见季夜雨出现在眼前，虽然早有预料，但也又惊又喜。
刚才一直和肖泽宇聊，还没注意到她回来了。
转头一看，门外空地上又多停了一辆车，陆渊背对着她站在外面，正在看那个新挖的池塘。显然也知道她和人在谈事，就没进来打搅。
几天没见，季夜雨拉着她的手笑道：“姜姐姐，我等会给你说，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哦。”
姜时宜点头，先送肖泽宇出去。
出了白屋大门，肖泽宇也注意到了陆渊，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了，知道对方也经常和姜时宜合作，是个白屋所有者。
他没打招呼，眼神微微一暗，上了车。
看肖泽宇要走，姜时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提醒他一下，走到车窗前道：“关于那个药剂师异能者，我觉得你们还是多观察一下，毕竟是药三分毒，多留意不会有坏事。”
她只能这样提醒了。
用这句老话来暗示王伏未来有问题，再多的话她没法说。
“好，姜老板有心了，我会留意的。”
肖泽宇点点头，却并没有多想，他只当姜时宜担心有了王伏，肖家会减少给她物资，才特意暗示，唇角不禁勾了勾。
原来姜老板也会担心啊。
他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心性沉稳，根本不像她年龄一样年轻，遇到什么事都游刃有余，也不缺什么。
现在看来，姜时宜也想长期拉拢他们，这倒是对他们有利了。
很快响起了发动机的声音，皮卡车远去了。
姜时宜不知道肖泽宇听进去了没有，但她能做的也只能到这个程度。
她朝陆渊道：“多谢你送小雨回来，进来聊吧。”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亲眼看看优昙婆罗花，她都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