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个红衣女人就是苏慈意最重要的一个心腹——
伊玫瑰。
人如其名,伊玫瑰最喜爱的就是大红的玫瑰色,她的性格也如这玫瑰一样,热烈又张扬。
小虎被伊玫瑰带着将人召集完毕,全部赶往江家老宅。
而通往江家老宅的路上,黑色宾利已经在飞速行驶着。
姜朝开着车,后座上的江承宴通身的冷戾气息,再一次启唇催促:“开快点。”
姜朝头上一片冷汗,不敢耽误,将速度提到了极限。
从江氏集团到江家老宅,他们仅仅只用了十五分钟分钟。
黑色宾利稳稳地停在了江家老宅的主宅门口。
江承宴开门下车,通身都是肃杀之意。
他大步踏进了主宅,身后的姜朝匆忙跟上。
主宅里。
江老爷子和江城海在茶桌旁坐着,江廷皓也坐在一边的轮椅上。
见到江承宴的到来,除了江老爷子苍老的面庞上划过一抹叹息,剩下的江城海和江廷皓似乎都对江承宴的到来丝毫不感到意外。
“来的挺早啊。”江城海掀掀眼皮子,慢悠悠地给江老爷子倒茶。
江廷皓在一旁看着江承宴阴冷发笑,“大哥,你躲了我们这么久,今天怎么舍得出现了?”
江承宴目不斜视地走进来,全然无视这些人看向他时各式各样的眼神。
他不说话,径直来到茶桌前,停在了江廷皓的身边,拿起了桌上的一杯茶。
抬手,倒下。
一杯滚烫的茶直接从江廷皓的头上浇下来。
滚烫的茶水将他烫的大叫起来,“江承宴,你是不是疯了?!”
江城海见状,拍桌而起,“放肆的东西!你给我住手!”
然而,江承宴一杯茶倒完以后,他侧目看向江城海,一双淡漠幽深的瞳孔里煞气翻涌。
他反手将空茶杯往江城海的身上一砸。
茶杯里剩余的茶水在江城海的西装外套上留下水渍。
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我从来就没有躲过,是你们一直都太废物。”江承宴回答了江廷皓前面的问题。
从他和江家父子撕破脸皮的开始,他身边的安保人员就被换了个遍,全是专业的雇佣兵,就连他的行踪都没人能查到,让江城海和江廷皓找不到一处缝隙能钻。
是他们自己没本事,到头来还说他躲。
江承宴那双深如寒夜的眸子染上了一层寒冰。
江城海被茶杯一砸,愣了一愣,怒不可遏,随即抬手就要去打江承宴。
江老爷子连忙拦住,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声色不怒自威,“你们都在干什么?当我老爷子是死的不成?一个个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爸,你看这个逆子是什么态度……!”
江城海还想骂江承宴,但被江老爷子那双饱经沧桑的眼一瞪,他只好闭上嘴不再说,而是克制着怒意,咬牙切齿地凝视江承宴。
江廷皓盯着江承宴的眼神也跟杀人一般。
整个主宅里的气氛剑拔弩张,一点就炸。
就连江老爷子的脸色也绷不住了,相当难看地看向了江承宴,似乎是在问他到底想要干嘛。
江承宴站在原地,抬了抬手上的腕表,轻扫一眼。
敛回眸的同时,对着江城海和江廷皓,嗓音冷得彻骨。
“给你们半个小时,把苏慈意交出来。”
他的话音一落,江老爷子的眉头就狠狠一皱,看向江城海和江廷皓的时候,怒斥一句:“荒唐!”
老爷子大概是真的气得狠了,伸出来指着江城海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我说怎么今天都来我这了,原来你把苏家那丫头绑了?还不赶紧把人家给放了!”
江城海阴沉着脸色,面对江老爷子的斥责,他冷哼了一声,扶着椅子坐下。
“我什么时候绑过苏慈意?江承宴,你因为一个女人忤逆不孝,现在把什么罪名都安到我头上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么?”
江廷皓也勾起了一抹算计的狡诈笑容,道:“爷爷,大哥无凭无据就说父亲绑了苏小姐,请问我们有什么理由绑她?”?
江廷皓拿着纸巾一边擦拭自己头发和身上的茶水,一边看向江承宴,一张看似平静的面孔上隐藏着一丝凶残。
“大哥是不是应该自己反思一下,你最近在江氏作威作福的时候得罪了什么别的人,这才害得苏小姐被绑架?”
江老爷子见这二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咬死了没有绑架过苏慈意,一时间竟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江承宴冷睨了他们一眼,一句废话都没有,兀自拖出了旁边的一张椅子。
椅子腿在地上拖行,发出刺耳的声响。
江承宴坐下,最后道:“你们还剩下二十八分钟,如果时间到了以后我还没看见苏慈意……”
“后果自负。”
这四个字,他咬得格外重。
江廷皓脸上狰狞的笑意收了收,和江城海暗暗对视了一眼。
吗的,明明他们绑架苏慈意就是为了威胁江承宴,怎么现在人已经到他们手上了,江承宴还敢这么张狂?!
江廷皓的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他悄悄对身后的一个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会意,刚想上前的时候,老管家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江家老宅被人围起来了!”
“什么?!”
江老爷子心梗都要发作了,“给我查是谁!我江家岂是一些宵小之辈可以胡乱践踏的!”
老管家把头低得更低了些,顶着整个老宅内压抑沉闷的气氛,老老实实地汇报道:“老爷……是,是苏小姐的人,说是来营救苏小姐的,让我们放人……”
江老爷子一听,若是这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枉活了大半辈子。
老爷子雷霆震怒,抄起桌上的茶杯就往江城海的头上砸去。
江城海也不躲,脑袋被砸出了一个口子,流了点血。
江廷皓再度给保镖们使眼色。
几位保镖很快就上前来到了江老爷子的身边。
江廷皓推着轮椅,沉声说了一句:“爷爷,你今天辛苦了一天,该上楼休息了。”
江老爷子浑浊的目光犀利地从这些保镖身上掠过,最后落在江廷皓的身上,“廷皓,我没想到你也这么放肆!今天我就要在这里看着你们放了苏家丫头,我不走,我看谁敢逼我!”
此时,江城海不紧不慢地也上前一步。
“爸,你该上楼休息了。”
江老爷子怒目而视,目光在江廷皓和江城海父子二人身上来回挪动,用力地将手中的拐杖重重拄在地上。
“我看你们是反了天了!”
江城海带着一众保镖,亲自来到江老爷子面前,“爸,请吧。”
回答江城海的是江老爷子甩来的一个耳光。
“江家迟早要败在你的手上!”江老爷子怒道。
随后,他起身拄着拐杖离开。
老爷子退位已久,江城海真想要他离开,他也不得不离开。
只不过,江老爷子在路过江承宴身边的时候,佝偻的身形还是一顿,步子不稳地晃了晃,随后只留下一声重重的叹息,转而离开。
江承宴姿态矜贵地坐在那儿,面无表情,毫无反应,仿佛他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