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玄身形一震,低下头,声音坚定而沉重:“儿臣知罪,弑兄囚父,罪无可赦。”
“你既知罪,为何还要如此?”赢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失望也有期待。
“儿臣所为,皆为大林。宵衣旰食,刷新吏治,整顿兵马,只为让大林强盛不衰。但儿臣也明白,功过不能相抵,儿臣愿受任何惩罚。”赢玄详细陈述,字字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赢渊沉默片刻,缓缓点头:“你所做的一切,朕都看在眼里。大林的确因你而强盛,但你的行为,亦让朕心寒。朕担忧的是,后世子孙若效仿你今日之举,大林将何去何从?”
“父皇教诲,儿臣铭记于心。儿臣虽不能预知后世,但愿以己身为鉴,警醒后人。大林的未来,还需依靠仁德与智慧并重的君主来引领。”赢玄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你既有此心,朕亦感欣慰。在幽冥之地,朕亦会护佑大林,望你勿忘初心,继续前行。”赢渊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鼓励。
赢玄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来自至亲的认可与支持。他深深一揖,道:“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为大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大林帝国,当立于三界之巅,传承万世,不朽不灭!”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回荡在天地之间,引得四周风云变幻,万兽俯首。帝者之气愈发浓厚,仿佛连天地都为之色变,三界之内,无数生灵感受到了这股震撼人心的力量,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自天际划落,化作一位身披袈裟,面容慈悲的僧人——金蝉子。他双手合十,面带微笑,缓缓道:“恭喜陛下明心见性,大林帝国必将因陛下而更加繁荣昌盛。”
随着金蝉子的到来,孔宣、五方鬼帝、姜子牙、申公豹等一众仙神也相继现身,他们或腾云驾雾,或御风而行,纷纷向赢玄表示祝贺。大殿之上,仙乐飘飘,瑞气盈门,一片祥和之景。
“多谢诸位仙家厚爱,大林有尔等相助,何愁不兴?”赢玄拱手回礼,语气中满是感激与豪迈。
回到咸阳皇宫,赢玄身上的阴霾仿佛被阳光一扫而空,他步伐稳健,目光如炬,每一步都踏出了帝王的无上威严。大殿之内,群臣跪拜,人王之气弥漫,让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视。
“江流儿,此番多亏你相助,朕铭记于心。”赢玄望向一旁的金蝉子,眼中满是真诚与信任。
金蝉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陛下言重了,贫僧不过顺应天道而行。只是,贫僧尚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赢玄爽快应允。
“贫僧西行之事,虽是天道所定,但时机尚未成熟。贫僧欲在咸阳多停留几年,不知陛下可否应允?”金蝉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期待。
赢玄闻言,略一沉吟,随即笑道:“此乃小事一桩,朕自当应允。你且安心留下,待时机成熟,朕必助你西行。”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间的默契与信任无需多言。
而在咸阳上空,云层之中,文殊、普贤两位菩萨正低声交谈。“金蝉子自地府归来,是否意味着西行之事即将开启?”文殊菩萨眉头微皱,显得有些忧虑。
“或许吧,但天道难测,我等只需静待时机。”普贤菩萨淡然回应,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未来。
“这便是气运吗?”金蝉子心中暗忖,眉宇间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喜悦。这股力量,无形却强大,让他的法力如同春潮般汹涌澎湃,凝练速度竟是往日的数倍。他预感到,按照这个速度,恢复昔日准圣大圆满的境界,将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岁月如梭,转眼间,金蝉子已在大慈寺内闭关修行一载有余。这一年间,他的修为突飞猛进,从大罗中期一跃至大罗后期,周身环绕的大罗威压,让得整个咸阳城都为之震动。他站在寺内的高台上,俯瞰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大罗之中,我已无敌。”
然而,这份自信并未让他忘却自己的使命,或者说,他故意让这份使命成为了自己修行路上的磨砺。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金蝉子总能感受到来自天穹之上的窥探,那是西方佛门的目光,焦急而又无奈。文殊、普贤二菩萨,作为西天派来的使者,早已在天边守候多时,只待他踏上西行之路。
“呵,他们怕是等急了吧。”金蝉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西方耐心的嘲讽,也有对自己计划成竹在胸的自信。他深知,自己的每一步拖延,都在考验着佛门的耐心与底线。
七八年的光阴,对于修行者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金蝉子在大慈寺内,除了日常修行,亦不忘传扬佛法,他的智慧与慈悲,渐渐赢得了咸阳城乃至整个大林的尊敬与爱戴。高官权贵、大臣富商之女,纷纷慕名而来,只为求得他的一席教诲,更有甚者,暗生情愫,却都被他以佛法化解,归于淡然。
“普贤兄,你看这金蝉子,究竟是何打算?”文殊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气,周身冷意仿佛能冻结空气。普贤的脸色亦是难看至极,往日里的大慈大悲之气此刻被一层阴云笼罩,“文殊兄,我亦是不解。圣人老爷的旨意明确,他这般拖延,万一误了佛门大计,你我如何担待得起?”
普贤沉吟片刻,提议道:“不如,我们向西方圣人禀报此事,让圣人来定夺?”
文殊闻言,眉头紧锁,连忙摇头:“不可!你我若擅自行动,只怕会步观音后尘,被罚入藏经阁,那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普贤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虽拜入佛门多年,却始终觉得自己像是游离于外的孤魂野鬼,难以真正融入这片神圣之地。一想到可能因此断送自己的准圣之路,他不由得更加忧虑。
“罢了,罢了。”文殊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我亲自下界一趟,去问问金蝉子,看他究竟何时能启程西行。”
普贤点头,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化作两道流光,划破天际,直奔下界而去。
大慈寺内,金蝉子闭目凝神,周身环绕着淡淡的佛光,仿佛与世隔绝。然而,就在这一刻,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睁开眼,两道锐利的目光穿透云层,直抵天际。
“哼,终于来了。”金蝉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凶光毕露。对于佛门二圣的所作所为,他早已心生不满,甚至隐隐生出恨意。
不多时,普贤与文殊便出现在了大慈寺的庭院之中。他们宝相庄严,周身佛光普照,与云层之上的阴沉判若两人。两人按照佛门规矩,以实力划分,恭敬地称金蝉子为师兄。
“金蝉师兄,我二人冒昧来访,还望师兄勿怪。”普贤率先开口,声音温和而又不失威严。
金蝉子淡淡扫了二人一眼,语气中透着几分冷漠:“二位师弟有何贵干?”
文殊上前一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但眼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师兄,我等此番前来,实则是为了西行之事。不知师兄何时能启程,以免误了圣人老爷的旨意?”
金蝉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炬:“西行?哼,二位师弟怕是多虑了。我心中自有计较,何时启程,自然有我的安排。”
“我佛慈悲,弟子愚钝,敢问佛祖,我金蝉子即将承担何等大事,为何至今心中一片茫然?”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巅回荡,却未得佛祖回应,唯有风过耳旁,似在低语。
这时,普贤菩萨与文殊菩萨缓步而来,二人面容庄重,眼中闪烁着智慧之光。“金蝉子,你乃我佛门中不可多得之才,此番下凡,实乃肩负佛门大兴之重任。”普贤菩萨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文殊菩萨接过话头,补充道:“圣人早有预言,西方有真经,能度化世人,解脱苦难。然路途遥远,妖魔横行,非有大智慧、大毅力者不可为。你,便是那命中注定的取经人。”
金蝉子闻言,眉头非但未解,反而皱得更紧。“既是如此大事,为何我事先毫不知情?佛门行事,何时变得如此遮遮掩掩?”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满与不耐。
普贤与文殊相视一眼,似乎早已料到金蝉子的反应。只见普贤轻挥衣袖,三件宝物凭空而出:三个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箍儿,一件流光溢彩的锦斓袈裟,以及一柄古朴庄重的九环锡杖。“此乃圣人亲赐之宝,箍儿可收服妖魔,袈裟锡杖则能护你周全,助你西行无阻。”
金蝉子目光扫过这些宝物,心中虽有波动,但更多的是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