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骑兵营和神机营休息好，今晚咱们就夜袭敌方军营。”轩辕昊部署完，然后就开口道。
    现在二十万大军还没来，而且炸药也还在运送来的路上，他只好采用和西戎对战时的夜袭。
    威远将军道:“殿下，要不等明日吧？他们长途跋涉，体力难免跟不上。”
    轩辕昊摇头冷声道:“不用，我们打的就是时间差、信息差，休息半日就够了，趁着敌方还不知道我们提前到，就今晚！”
    “而且你们连日来只守不攻，已经让敌军认为我们战术处于单一的状态，夜袭肯定有奇效。”
    听完轩辕昊的话，轩辕澈摩拳擦掌道:“今晚本王也去，最好能趁着南疆将军在睡梦中，本王就割了他的脑袋！”
    他身旁的傅宴辞笑道:“王爷，若敌方将领的头这么好割，这仗就轻松了。”
    轩辕澈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就闭了嘴，这傅小将军竟敢小瞧他，总有一天，他要干件大事让大家看看！
    当轩辕昊等人正在南境商讨夜袭之时，北境这边的战况，也陷入了僵局。
    北境
    此时的靖北侯父子正和几位副将在营帐议事，一个士兵匆匆跑进来:“不好了，侯爷，出事了！”
    靖北侯沉声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禀侯爷，军中、军中很多马匹不知为何没精打采，草料也不吃，还有几匹马已经倒地不起了！”
    众人一听，腾地起身，朝外走去。
    众人匆匆赶到马场，果然如那个士兵所说，甚至更严重。
    蒋副将皱眉道:“难道是马瘟？”
    李副将摇头道:“不像，俺见过马瘟，不是这样的。”
    顾之衡走上前查看了一番，沉声道:“让军医来看看。”
    “是！”士兵连忙去找军医。
    众人脸色都很凝重，原本北蛮就长得人高马大，唯靠战马才能和他们势均力敌，现在战马出事了，这样下去还怎么打仗啊？
    这时，几个军医匆匆赶来，几人围着战马反复查看，都是一脸懵。
    靖北侯问道:“怎么样？可知是怎么回事？”
    “这……回禀侯爷，您让我们治人，我们还有法子，这马匹，恕我们无能为力。”
    靖北侯皱眉转身吩咐身后的小兵:“去让莫老过来。”
    “是！”拱手领命，小兵就匆匆忙忙跑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莫老过来，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是面色一沉。
    事态严重，莫老连忙上前，对着粮草、马匹仔细查看，良久才停下思索。
    众人围上前:“莫老，怎么样啊？”
    “莫老，可查出是什么原因？”
    “可还有救吗？”
    莫老抬头说道:“看样子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但老夫仔细查看了草料，完全没什么问题呀？”
    顾之衡看向周围，问道:“这些战马是何人负责？”
    站在后面的一个士兵站出来道:“禀少将军，是卑职负责的。”
    “除了草料，这些马匹你还喂过它们吃什么？”顾之衡问道。
    “回少将军，这些战马都是有专门饲养的，在没开战时，就把它们赶出去放养，这样能节省不少草料。”
    顾之衡皱眉，这样查起来就要费力气了。
    “你们带着莫老去查探，尽快找出原因。”可靖北侯的话音刚落，又有一个士兵匆匆赶来。
    “侯爷，不好了，出事了。”
    靖北侯皱眉问道:“又出了什么事？”
    “军营里有好多士兵都上吐下泻，现在都虚脱了！”
    “什么！”
    如果方才战马一事事态严重，那士兵出事，众人就彻底慌了。
    众人又匆匆赶到军营大帐，就看到将士们东倒西歪，有气无力，几个军医连忙上前查看。
    莫老这时站起身道:“侯爷，老夫刚才查看了，只怕这人和马都是一个原因，只是人不如马壮，所以马的反应没那么大。”
    靖北侯身后的一个副将疑惑道:“莫老，那为什么我们没事呢？”
    莫老道:“这兴许是每个人的体质情况不一样，比如你们这些有武功傍身的，就没那么快有反应，你看有些士兵和马到现在也没事。”
    顾之衡沉声道:“父亲，战马和士兵都出事了，这件事绝不是偶然。”
    怕是中毒了，若是晴儿给的那种水还有的话，就好了！
    那种水对重伤、解毒都有很好的效果，只是上次给了那几瓶，给一些伤势严重的士兵用，现在已经用完了。
    靖北侯点点头:“不错，战马和士兵都是一样的问题的话，那就好找根源了。”
    这时的顾之衡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以前许诗晴说过的话，大声道:“水源！”
    “走，我们去流沙河看看！”靖北侯听到自家儿子说出原因，就吩咐众人前往他们所用的水源——流沙河。
    副将疑惑道:“流沙河在我们大夏境内，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顾之衡回答:“别忘了，他们只要翻过燕山就能到流沙河，虽然那里山高路陡，大军不能通过，但投毒不需要用太多人。”
    莫老点头道:“少将军说得不错，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这水是活水，人和马中毒不是太深，现在老夫就去河边查看清楚，希望找到解药，才好救治。”
    “难怪这两天北蛮没像原先那样猛，只是小打小闹，感情在这里等着呢！”一个高个的副将气愤道。
    “报！侯爷，北蛮又来叫战了，这次来的人很多，足有好几万人！”一个士兵匆匆跑来，单膝跪下拱手说道。
    顾之衡等人又是一惊，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想来北蛮也是蓄谋已久了。
    “李副将，你陪莫老去流沙河上游查探，我们先去城楼迎战。”靖北侯吩咐完，就大步往前走去。
    “是，末将领命！”高个的副将拱手领命，就跟着莫老往流沙河上游走去。
    现在他们势微，北蛮也肯定是料到他们这边的情况了。
    顾之衡等人上了城楼，便看见城楼下密密麻麻全是北蛮的士兵。
    “大夏的缩头乌龟们，快开城门出来与你爷爷决一死战！”
    “哈哈哈！大夏的将士都是孬种！”
    “快出来，跪下喊我们爷爷，爷爷就饶你们一命！”
    “哈哈哈……”
    靖北侯右边的一个副将看着北蛮士兵那副嚣张的嘴脸，咬牙请命道:“侯爷，下令吧！让末将去会会他们！”
    靖北侯心里何尝不想出去迎战，关键是他们现在可用的马匹和士兵实在有限。
    顾之衡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父亲，我们必须迎战，他们这次试探，若不迎战，他们就会知道我们这边出了问题，到时候他们会强行攻城，那就麻烦了。”
    又一个圆脸的副将点头道:“不错，少将军说得有道理！”
    见众人都看着他，靖北侯道:“可现在大部分的马和士兵都出事了，咱们拿什么迎战？”
    顾之衡想了想，对身后的两个副将说道:“林副将、蒋副将，等下你们出去迎战，像往常一样，若北蛮只是试探，不是真的要攻城，剩下的就交给我，我喊退，你们就赶紧退回来。”
    “好！”两个副将应完声，就转身走下城楼，准备迎战。
    北蛮士兵正骂着战，突然见城门开了，连忙退回自家阵营。
    北蛮的城墙上，北蛮王和身后的大将对视一眼，看到大夏的将士出来迎战，就疑惑，难道南疆给的那包毒药没起作用吗？
    “刚才不是还叫得很欢吗？怎么一见到你蒋爷爷来了，一个个都吓得屁股尿流了吗？哈哈哈……”蒋副将大笑道。
    北蛮的一个副将也骑马上前，大声道:“让我来，大夏的孬种，快来与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到底谁是孬种？等一下手底下见真章。”蒋副将说完也驱马朝前冲去。
    只见他手持长枪和北蛮的副将交手，两人交战，十几个回合下来，北蛮的副将顿时收起眼中的轻蔑。
    蒋副将一声怒吼，北蛮的副将就被他长枪挑下了马。
    “就这点本事，还敢骂别人孬种，还敢自称爷爷，真是笑死我等！”蒋副将嘲讽的看着地上的北蛮副将，扬着头拍马回到林副将身旁。
    城楼上的北蛮王暗骂一声:“真是废物！”
    北蛮的又一个将领拍马上前，大声道:“怎么不见你们那位少将军的身影，是怕了，还是……病了？”
    林副将大声道:“我们少将军觉得杀鸡无需用牛刀，你们每日来了又不攻城，真是无趣，便不来了！”
    “王，难道他们真的没出事？不然如何敢说这样的大话呢？”
    北蛮王身后的大将也听到林副将的话，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对面的人如一会儿，才转头恭敬问道。
    北蛮王看着对面的人，下令道:“这些大夏的杂碎，竟敢看不起我们北蛮的勇士，那就如他们所愿，今日便下令攻城！”
    北蛮王刚下令，大夏这边的的城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
    蒋副将和林副将对视一眼，随后大喊道:“撤！”
    大夏士兵立即调转马头，撤回城门内，北蛮士兵连忙拍马想追进去。
    城门上顿时箭如雨下，冲锋在前的北蛮士兵有些躲不及，都被剑雨射中。
    而后面的北蛮士兵就纷纷举起盾牌，抵御箭雨，听到将军的一声“退”才慢慢退回原位。
    “哈！”
    “杀！杀！杀！”
    大夏城内传来一阵阵喊杀声，马蹄声，那阵仗，如有千军万马。
    顾之衡又站在城墙上，一身铠甲迎风而立，身姿挺拔，嘴角还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看来南疆那个药还没起作用，咱们就在耐心等上几日，听城内的阵仗，若真打起来，我们也讨不到好处，叫我们士兵撤回来吧！”北蛮王也听到城内的动静，就以他的判断吩咐道。
    身后的大将领命，对着不远处的大军喊道:“撤！”
    看着北蛮撤兵了，林副将便笑道:“少将军，他们撤了，真有你的。”
    蒋副将也感慨道:“少将军这一计唱得妙啊！”
    顾之衡笑而不语，却在心里道:这一出空城计是来北境之前，晴儿教他的，说是什么三国诸葛亮的空城计，没想到竟然真能把北蛮吓退。
    靖北侯笑道:“阿衡，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到如此妙计，刚才为父看到城内的这些士兵拿着牛角和陶罐，还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原来这牛角还有如此妙用啊！”
    城内的几百名士兵便制造出如此浩大的声势，全靠号角和陶罐。
    顾之衡神情严肃道:“父亲，这法子可再用一两次，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咱们还是尽快自出解药吧！”
    众人点点头，只希望莫老那边能有进展。
    未时，莫老和李副将终于回来了，众人一听到这消息，全都聚集在主帐内。
    “莫老，情况怎样？他们的下毒点找到了吗？”靖北侯刚坐下就问道。
    “禀侯爷，老夫顺着河一直仔细察看，不出意料的话，投毒点便是此处。”莫老指着地形图上的一点，说道。
    “这是我们取水点上游一里处，我们士兵都是每日一早去那取水，老夫想，他们是天亮之前开始投毒的。”莫老又补充道。
    顾之衡道:“这就好办了，父亲，孩儿带人在此处埋伏好，天亮时，咱们就给他来一个瓮中捉鳖。”
    “好！”
    “少将军，末将也去吧！今天和莫老去查探的时候，末将已经把那里的地形摸清楚了，知道埋伏在何处不易被发现。”李副将说道。
    莫老道:“少将军，等你们抓到人后，看看能不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一些线索，若单靠从河水中想查清是什么毒，花费的时间太长了，若能在投毒者身上找到没稀释过的毒，相信能节省不少时间。”
    “好！那我们现在就动身。”顾之衡点点头，然后又对李副将说道。
    李副将应声，二人就带着一些人在莫老说的那个位置埋伏好，静静等到天黑。
    京城
    皇上和几位文武大臣正在御书房讨论，现在征兵到三十万，由谁来带领他们前往边境。
    现在朝中剩下的将领，都是一些年过半百的老将军，也不知由谁来带兵合适。
    而在文武大臣双方争论不休之时，御书房外的太监匆匆进来禀报:“皇上，老镇国公求见。”
    “老师，他怎么来了？快请！”皇上有些疑惑，但还是让太监去请。
    “参见皇上！老臣冒昧前来，没有打扰您和众位大人议事吧？”老镇国公一进来就单膝下跪道。
    皇上摇摇头，走下来扶镇国公，道:“老师您不必多礼，今日您进宫是有何事？”
    “老臣听说，大夏境内的所有州县已经征兵到三十万了，所以老臣就进宫毛遂自荐，想担任这次的将领。”老镇国公拱手道。
    他这话一出，不止皇上愣了，连旁边的几位大臣也愣住了，这老国公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爱开玩笑呢？
    “老师，您已经一把年纪了，不适合长途跋涉和上战场，朕刚才已经和几位大臣商议，要让谁来担任此次的将领了。”皇上为了让老镇国公不上战场，撒谎道。
    老镇国公从小看着皇上长大，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撒谎，忙转头问其他大臣:“哦，是商议了哪位将军来担任此次的将领啊？”
    “这……”大臣们说不出来，因为刚才根本没商讨出哪位将军来担任，这三十万大军的将领。
    “皇上，老臣知您在撒谎，您放心，老臣现在身强体壮，而且老臣只是领兵去边境而已，又不一定真会上战场，还望您答应老夫这个请求。”老镇国公又想跪下。
    被皇上眼疾手快的扶起，但皇上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您……”
    “皇上，您犹豫，老臣就当你同意了，谢皇上，那老臣就先回府准备了。”老镇国公不等皇上答应，就转身朝外走。
    这时几位老将忙走过来道:“老国公，您真的要上战场吗？”
    老镇国公点点头，但并没有多停留，边往外走边道:“男儿当报国恩重，战死沙场是善终。”
    老镇国公的这两句话，让御书房内的众人又愣住了，战死沙场是善终，这是多少将军的荣耀？
    众人佩服了，不愧是他们大夏的兵马大元帅，哪怕老了，也还一如当年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