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这话说得义正言辞,颇有一种大义灭亲的感觉。
陆吾也是把头低得更低了,哪里还敢用眼神恐吓人家黄枇。
黄枇见气氛如此尴尬,倒也有些尴尬了。
“老板啊,这,其实也没啥事,你也别说陆吾兄弟了……”
“黄老板,这个是原则问题,你还记得你开店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吗?不会让客人在酩酊里喝醉,这里的都只会有享受美酒的客人,不会有乱发酒疯的无赖。”
陆吾有些着急了,见啸天居然用“无赖”这个词说自己,两米的大高个还委屈上了,可怜巴巴地拽着啸天的衣袖。
啸天倒也只是复述黄枇之前的话而已,也不是这个意思,但毕竟现在他还在气头上,自然是不搭理陆吾。
黄枇本来是想要帮陆吾隐瞒的,但是现在,好像啸天完全就认定了陆吾是仗着身份去破坏了酩酊的规矩,感觉事情更加严重了啊。
“那个,老板啊,事情可能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黄枇有些尴尬地扶了扶额头。
“那天,其实陆吾兄弟喝的酒还是我给他的,虽然时间还不到酩酊的营业时间,但是我当时正好是在调酒试品,所以就让他帮我品尝了。”
啸天将信将疑地看看委屈巴巴的陆吾,又看看一脸真挚的黄枇,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因为陆吾的恐吓而不得不给陆吾开脱。
啸天有些无语,这帮家伙,怎么一个两个的,就喜欢找陆吾来试菜品酒?陆吾点评是什么水平他们是真不知道啊?
“那您的意思是您不相信没把握好量,给他喝多了?”
黄枇讪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怎么会呢,就喝了一小盅。”
“那是度数太高了?”
黄枇尴尬地举起了三根手指。
“三十度?这也不高啊?”
黄枇尴尬地又挠了挠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
“嘿嘿,其实那天我整的是青苹果酒,不多不少,刚好三度……”
“多少?”
啸天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声问出口,还都说出去了,才感觉到自己刚刚似乎有一些的失态。
“咳咳,您的意思是,陆吾他就喝了一小盅三度的果酒,然后就喝醉了撒酒疯?”
黄枇两手搓在一起,只能顶着尴尬的笑容。
“呃,其实他也没撒酒疯啥的,就是听到您回来的时候直接跑出去了,可能之后才撒酒疯的……大概是这样?”
黄枇声音越说越没底气,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酒量这么差的人,还是一个接近两米的高大汉子。
啸天以为陆吾不让他说出实情是因为陆吾坏了规矩大喝特喝,实际上陆吾不让他说,完全是因为自己酒量太差了觉得丢人而已。
啸天本来还不是特别相信的,但看到陆吾那向投来尴尬而又幽怨的眼神……
“咳咳,黄老板,这事情说到底还是我家陆吾的问题,是我搞错了,您别介意啊。”
黄枇也是连忙摆手,当然最后还是半推半就地应了下来。
陆吾则是全程一言不发。
……
回去的路上,不知怎么的,啸天就想起了有个玩笑,说东北人吃席按照酒量分桌,就陆吾这个酒量,到时候一个估计全场最高的汉子,结果弯着腰,去和一群小孩一桌,想想那个画面就好好笑。
不对不对,就陆吾这个饭量,恐怕那些小孩都没东西吃了……
“噗嗤!”
一下子没忍住,啸天就笑了出来,又是招来了陆吾的幽幽的眼神。
这一路上陆吾和一个怨妇似的,不说话,就是一直用这种眼神看着啸天。
啸天也是觉得好笑,赶紧抬起手挠了挠陆吾的下巴。
“好了好了,这种事情你怕尴尬不就更应该早点和我说嘛,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和黄老板都不会往外说的。”
啸天还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也不知道实际情况这么好笑,但凡是正常人,都是会以为陆吾以权谋私,破坏了人家的规矩,大喝特喝,这才喝醉了的。
啸天见陆吾还是满脸的不高兴,也是直接用手搂住了陆吾的脖子。
陆吾虽然还在生气,但是也顺从地弯下了腰,让啸天搂得更舒服一些。
“我不会讨厌你酒量不好,我只会讨厌你以权谋私,下次有这种情况,你就早点和我解释解释嘛,我又不会笑话你。”
陆吾语气里全是委屈。
“可是你刚刚一路上不一直在笑我吗。”
“咳咳!”
啸天连忙用咳嗽掩饰心虚。
“哪,哪有,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可爱而已!”
陆吾的眼神里全是怀疑,看得啸天都有些发怵了,连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为啥这么不想我知道你不能喝酒啊?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我酒量也不好来着的。”
别人不清楚陆吾,啸天自然是知道陆吾的,这家伙只是最近在自己面前喜欢撒娇,才表现得憨憨的,但实际上陆吾可聪明着呢。
他肯定是知道,以啸天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容忍以权利去破坏灵山的规则和秩序的行为的,但他却是确实为了隐瞒自己的酒量不好,而让啸天怀疑他以权谋私了。
啸天想不明白陆吾为什么会这样做,单纯地好面子吗?也不太可能吧。
陆吾表情还是委屈巴巴的。
“我也想帮你去应酬什么的,我怕你为了工作去喝酒伤身体,想练好酒量去帮你挡酒。”
陆吾在性格上面有些钝感力,大部分情况下会让他在感情上面慢一拍,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是能让他面不改色地说出撩人的情话,一下子整得啸天有些脸红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感觉到啸天的脸越来越热,耳朵根都红了,被搂着脖子的陆吾也是闭上了眼睛,就要把嘴往啸天的脸上贴过去。
啸天也不知道陆吾咋突然在这个时候要亲自己,赶紧是松开手,从陆吾身底下逃了出去。
“咳咳,还在外面呢!”
啸天有些无奈地看着陆吾,也从他的情话攻势中反应了过来,还略有些春寒的风拂过脸庞,也是帮他恢复了些许的理智。